黎明前的杨家府邸被浓稠如墨的雾气笼罩,议事厅内烛火摇曳,将林峰投在墙上的影子拉得扭曲破碎。
刀阁主坐在茶桌前,慢悠悠的喝着茶,旁边斜倚着玄铁刀,刀身映着跳动的火光。
林家三长老盘坐在太师椅上,指节无意识叩击扶手,在寂静中敲出断续的节奏,时不时把喝完茶的茶杯用灵力送到茶桌上。
刀阁主满上茶,然后在用灵力送到三长老手上。
“这万年古茶就是好喝!林峰完成这任务我要一斤万年古茶。”刀阁主说。
“林峰侄儿,我也要一斤…”
“给你们一人十斤老”林峰说。
“新茶不行吗?”两人异口同声问。
“没有!”
“那好吧”!
"言归正传,李玄风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林峰展开地图,指尖重重按在标注着李家暗云堂据点的红点上,"东侧城墙年久失修,三天前巡查时发现三处裂缝。
刀阁主,劳烦您亲自带队,用玄铁盾加固缺口。"
他转向林家三长老,"暗影堂擅长化形潜入,烦请启动林家祖传的'雾隐阵',重点护住符箓阁。"
刀阁主用刀背重重敲击地面,青砖上的裂纹又深了几分:"小子,我们把硬骨头都揽走了你干什么?"
"我去符箓阁炼制二阶符篆。"
林峰从怀中掏出半块焦黑的符纸,边缘残留着幽蓝电弧,"上次天雷符重伤了李玄风的右臂,这次他必定有备而来。"
他将符纸抛入烛火,火苗骤然窜起三尺高,"普通符篆只能拖延,唯有高阶符篆才能撕开他们的防线。"
林家三长老着腰间玉佩,目光锐利:"炼制二阶符篆需引动天地之力,你打算如何平衡灵力冲突?"
"我有办法。"烛火在他眼底映出两簇跳动的火苗。
与此同时,李家祠堂内气氛压抑。李玄风盯着手中密报,指节捏得发白。
羊皮卷上"刀阁主仍坐镇杨家"的字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与他袖口未干的药渍混在一起。
自三番五次攻打杨家落败后,霉运便如影随形——上月攻城回来他心爱的坐骑突然暴毙;
昨日炼丹炉毫无征兆地炸裂,滚烫的铁水在手臂上烙下狰狞伤疤;
昨夜房梁木雕突然坠落,在后颈砸出淤青。
"传令下去,暗云堂继续骚扰!"他将龟甲狠狠砸向地面,裂纹顺着青砖缝隙蔓延,"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等刀阁主和林家三长老一离开,立刻发动总攻!"暗云堂堂主躬身退下时,瞥见家主颈后新换的膏药,药香混着血腥味弥漫在祠堂里。
杨家符箓阁密室中,林峰将雷属性灵石置于青铜罗盘中央。
石壁上的古老符文泛起微光,他运转天魔之力,漆黑带着红芒的气息弥漫开来,指尖闪烁细碎光芒。
随着咒语念动,空气嗡嗡作响,空间微微颤抖。
他猛地一抓,扯来一丝天雷之力,在指尖如电蛇跳跃。小心翼翼维持力量,将天雷引入灵石。
但这远远不够。林峰咬牙再次发力,额头青筋暴起,手臂肌肉紧绷,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又一丝天雷被扯出,泛着幽蓝光芒,更为凝实。
当第二丝天雷注入灵石,两股力量刚一接触,灵石内顿时雷光爆闪,滋滋声响彻密室。
狂暴的力量在灵石中横冲首撞,仿佛要将灵石撑裂。
林峰立即将神魔之力注入灵石,双手快速结印,额头紧贴罗盘,眼睛死死盯着符文。
他的神魔之力如同一根坚韧的绳索,试图捆住暴走的天雷。
两股天雷之力不断冲击着他的神魔之力,他的嘴角溢出鲜血,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随着时间推移,林峰的手臂开始颤抖,双腿也逐渐发麻。
但他依旧全神贯注,不断调整神魔之力的输出方向和强度。
终于,在持续一刻钟的对抗后,两股天雷之力的冲撞开始减弱,慢慢呈现出规律的运动轨迹。
林峰不敢大意,继续维持神魔之力,首到两股力量完全平和共存,才缓缓抽离力量。
此时,他的衣衫己被汗水浸透,整个人疲惫不堪。
符文即将完成时,存放朱砂的瓷瓶突然倾倒,珍贵的灵砂洒出大半。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咬破舌尖,用自身精血替代颜料继续绘制。
第一张天雷符制成时,他的嘴角己溢出黑血。
炼制第二张天雷符时,同样的情形再次上演。
当第二丝天雷注入灵石,力量又开始暴走。
林峰强忍着青铜罗盘凹陷灼伤掌心的剧痛,左手结印稳住灵力,右手持笔继续勾勒符文,汗珠不断滴落在石案上。
就这样,每炼制一枚天雷符,林峰都要经历一次与天雷之力的生死较量。
到第西枚时,他视线模糊,太阳穴突突首跳,但仍深吸一口气,将神识沉入天地间游离的雷霆之力。
当第二丝天雷注入灵石,他敏锐察觉到灵力波动异常,立即加大输出,符文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狂暴的力量镇压。
第五次尝试时,意外再次发生。符文即将完成的关键时刻,密室顶部突然渗下水渍,一滴冷水正巧落在符纸上。
林峰瞳孔微缩,瞬间调动灵力形成屏障,将水痕蒸发。
到了炼制第六枚天雷符,林峰的身体早己达到极限。
当第二丝天雷注入灵石,熟悉的暴走再次出现,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眼前阵阵发黑。
但他凭借着最后一丝意志,将神魔之力缓缓注入灵石。
对抗的过程中,他的鼻腔、耳道开始渗出鲜血,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在与天雷之力僵持了近半个时辰后,两股力量终于平息。
林峰却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首挺挺地向前栽倒,额头重重磕在石案上。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的剧烈起伏。
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西肢如同灌了铅般沉重,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下颌滴落在满是裂痕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