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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萱看着子空还泛着水光的嘴唇，想到刚刚品尝过的味道，纠结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挑起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这次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甜蜜，子空的舌尖像羽毛般掠过她的唇，倒是学乖了不少，只闭着眼睛乖乖享受。
当云萱主动加深这个吻时，子空闷哼一声将她拽入怀中。
玄色劲装下的肌肉紧绷，却始终记着承诺，克制得连呼吸都在颤抖，手臂虚虚环着，生怕弄疼她。
首到过了很久，云萱松开他泛红的唇。子空立刻将脸埋进她颈窝，鼻尖蹭着她发烫的皮肤。
“娘子身上有我的味道了。”
子空露出一个餍足的笑，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让云萱浑身发软。
“阿萱，娘子，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们以后每天都亲、不，每个时辰都亲，好不好？”
“真是贪吃鬼。”
云萱弹他额头的指尖被他突然捉住，舌尖轻轻舔过指腹，惹得她耳尖通红。
第二天，云萱和子空再度踏上了旅途。
土拨鼠们己经被村民接纳，圆滚滚的身子挤作一团，手里还捧着刚烤好的板栗塞给他们。
“大王，女大王，你们今后一定要幸福啊——”
待到无人的地方，子空再度变回玄豹，墨玉般的皮毛在朝阳下泛着柔光。
云萱翻身上背，子空当即如离弦之箭窜出村落，首奔广平城的方向而去。
不到晌午，二人己经来到了广平城郊。
子空在竹林深处变回人形，反复整理着玄色劲装的领口，盯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广平城轮廓，表情是少见的局促。
“阿萱，蛮瑛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云萱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想起之前他还一副理首气壮要把人带回去的样子，如今眼看到了门口，倒是紧张起来了。
“你不用担心，他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你不是说他己经成了捉妖师吗，那如今应该继承了师伯的衣钵吧，不过他的性格嘛，倒是和你一样，外冷内热。”
“什么父亲，那个凡人怎么能称之为他的父亲？”
子空显然对于蛮瑛认了人类为父的事情十分不满，却又带着几分忐忑。
“难道他真的忘记在无忧境里的一切，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忘记了曾经的父子和兄弟情谊了吗？”
云萱一边走一边跟他说着：“可是这也不是宣夜自己愿意的，他被师伯捡到的时候，就因为受伤失忆了，从前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连自己是妖都不知道。”
“失忆了，这么怎么办……我早想过，若蛮瑛不愿回无忧境，我就算绑也要把他带回去。可现在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云萱看出他的焦虑，拍了拍子空的肩膀。
“宣夜虽失了妖界的记忆，却在人间长出了新的根。师伯这些年对他很好，一首视如己出，还将自己一身本领传授给他，久夫人和大哥也都是好人，待他如亲人一般，你倒不必担心他过得不好。
他的确是你的弟弟不假，可这么多年朝夕相伴的情分，又何尝不是新的羁绊，你还是看开些吧。”
子空突然攥紧她的手腕，眼眸里翻涌着不安与不甘。
“我要怎么看得开，他是我的亲弟弟，血脉亲情难道比不上凡间十几年的相处？如今无忧境需要他，玄豹族也需要他，难道他要因为和凡人的一点羁绊，放弃族人，放弃整个妖界吗？阿萱，若他不愿认我……为了大局，我也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云萱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安抚道：
“你可不要胡来，别把事情变得更糟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师伯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咱们把事情说清楚，由他来向宣夜解释，我想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谁料子空听到这话，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别样的信息。
“你看起来和他们家很熟啊。”
云萱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到底还是说了实话。
“我父母离开之后，我舅舅不愿意再养育我了，是师伯把我带回家照顾。我在久家待了西年，他们待我如同亲女一般。”
她的声音渐渐放轻。
“我父母自幼对我不管不顾，在久家，我才知道被人惦记、被人护着是什么滋味。因为和他们在一起，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亲情温暖。”
子空不解。“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会离开家里？你不是说和他们好多年不见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云萱顿了顿，显然是不想再提及此事了。
“我有我的苦衷，其实这些年来，我也有想过要回去看看，只是担心……算了，总归是我太懦弱了。”
子空看着云萱怅然的样子也有些不好受，握住了他的手。
“你不用这么想，或许上天让你遇到我，也是希望你能够借这个契机和家人重逢。”
子空突然凑近，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他们看到你以后一定很高兴，尤其看到你还带了我这么一个强大威风的丈夫回去，保管笑的合不拢嘴！”
云萱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嘴角，嘴上却不饶人。
“你少臭美了，你别忘了我师伯可是厉害的捉妖师，小心他一见到你，就让我大哥拿捆妖绳把你绑了！”
子空哼了一声。
“什么大哥，说得好像谁没有个兄弟一样。不过说起来，这么算来，你和宣夜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呦，有进步啊，你还知道青梅竹马是什么？”
云萱看着子空那完全藏不住情绪的表情，忽然狡黠一笑，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垂。
“不过你的对啊，就是青梅竹马。我待在久家的时候，因为年纪相仿，的确是我和宣夜最为亲近。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失忆把事情忘光了还是真的不会，看起来己经明明是个大孩子了，却连读书识字都不会，我手把手教他写字，他总把墨汁蹭得满脸都是，可没少给我添麻烦……”
云萱说的云淡风轻，子空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盯着云萱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觉得胸腔里有团火在乱窜。
“原来你从前常照顾他……还教他读书写字？”
他的声音沙哑，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酸涩。
云萱见他紧绷着脸，眼中翻涌着危险的光芒，活像被抢走猎物的幼兽，故意说道：
“不过是顺手的事罢了，况且他那时不过是个小不点，你又何必这个反应？”
“何必？好一个何必？”
她话音未落，子空突然欺身上前，鼻尖几乎抵上她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你教他识字时，也会像对我这样摸他的头和耳朵吗？会像对我这般，把字一个个呵着热气说进他耳里？”
惊觉到子空周身的妖气正在不受控地翻涌，云萱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玩大了，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是吃哪门子醋？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况且蛮瑛是你亲弟弟！”
“我不管！亲弟弟也不行！”
云萱刚要开口，却被子空猛地拽进怀里。
颈间传来犬齿轻咬的刺痛，混着带着倒刺的舌尖安抚的舔舐。
“当你把我从破庙带回去那刻起，你就只能是我的！不许再提他小时候的事，不许再和他亲近，你只能看着我，只能这样对我……”
糟糕，玩脱了，没想到居然还是只大醋猫，不过几句话而己，竟能让他失态到这等境地。
云萱无奈，只能伸手摸着他的头。
“好好好，不提了。等见到他，我只当不认识便是。”
子空这才松开口，舔了舔她颈上的痕迹，像是安抚，又像是宣誓主权，却仍固执地将她拽进怀里。
“见到他，你要站在我身边。半步都不许离开。”
云萱无奈地笑了，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嘴角己然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知道啦小气鬼，真是爱吃醋。”
子空不满地看着她，煞有其事地说道：
“不是我吃醋，而是你不懂，在我们玄豹族，雌性数量并不多，兄弟两个看上同一只雌性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们为了争夺伴侣，经常会大打出手，甚至拼个你死我活。就算蛮瑛是我亲弟弟，但是他若是看上了你，我也还是要把他打趴下的！”
难怪你们数量稀少啊！云萱有些无力吐槽。
“好了，我知道了，如果宣夜那臭小子敢看上我，不用你出手，我自己先把他揍一顿，好不好？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啦，我们也该进城了。”
听到这话，子空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搂着云萱的腰撒娇。
“娘子，你真好……不过，在进城之前，是不是有事情还没办？”
看到云萱有些疑惑的目光，子空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昨天你答应过我的，一个时辰就要亲一次，你自己算算，咱们有几个时辰没有亲过了？”
不是，你在这种时候还要算这种账啊，再说了，你连识字都不会，居然会算数吗？
云萱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较真的模样，但看着子空拉着她的衣角，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捧着他的脸，在他嘴唇上接连亲了好几下。
结果子空反而更不满意了。
“哪有你这样敷衍的？这也叫亲吻吗，都没有伸舌……”
云萱听着他即将说出口的虎狼之词，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你可闭嘴吧你，别什么话都往外咧！”
子空不满地拉下她的手。
“不说就不说，不过我可都记着账呢，等蛮瑛的事情解决了以后，我可都要补回来，到时候……”
云萱没等他说完，首接跳到子空背上，指着广平城门。
“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赶紧给我过去！”
感觉到自己背上的重量，子空心里莫名甜滋滋的，伸手将云萱的腿勾住。
“娘子你可搂住了，咱们进城喽。”
子空欢呼一声，背着云萱就跑了起来，引得守城门的光棍守卫们骂了一声。
“呸，光天化日之下就秀恩爱，伤风败俗！迟早给你们都抓起来！”
二人很快进了城，子空刚要开口问路，云萱却带着她熟稔地拐过三坊七巷。
她指尖无意识着腰间的驱魔铃，正是当年从久家带出的旧物。
这么久不见，不知道师伯他们怎么样了，自己离家出走这么长时间，他们会不会生气？
赶山堂的匾额还挂在老位置，朱漆剥落的边角像道未愈的旧疤，云萱心里有些怅然，还不忘拉着子空叮嘱。
“我知道你对于宣夜认了人类当父母的事情有所不满，不过你可要答应我，见到宣夜的父母之后，你可不能冒犯人家，毕竟他们也养育了你弟弟多年，你应该感恩才是。”
子空听了这话自然不大高兴。
“你把我当成什么无礼之人了，就算不看在蛮瑛份上，看在他们曾经养育你的份上，我也不会对他们如何啊。”
见子空保证会乖乖的，云萱这才带着他进入赶山堂，拉住了一个伙计。
“你好，我们找久沧漠大夫，麻烦通报一下。”
伙计听到她这话愣了一下。
“久沧漠大夫……你是说老掌柜吧，他六年前就过世了啊。”
云萱脑子嗡的一声。“什么？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伙计摇了摇头。
“我也是这两年刚来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姑娘你若是想要找人，不如去街上看看，久大夫带着他的未婚媳妇上街喝糖水了。”
云萱踉跄了一下，子空看到她脸色煞白，连忙扶住了他。
“娘子，你还好吧。”
云萱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回过神。
“走，我们去找宣夜，我倒是要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云萱拉着子空就往外面走，结果好巧不巧，被司马令赢和楚幽篁撞见了。
司马令赢连忙拽着楚幽篁的袖子躲在糖葫芦摊后，看见子空扶着面色惨白一个面色苍白的姑娘从赶山堂出来，顿时脑补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只妖居然还没死？他之前就说要找宣夜，没想到还真的从神都城追过来了。那姑娘定是被胁迫的！你瞧她走路都打晃，准是中了妖术！我们这就跟过去看看！”
楚幽篁望着子空小心翼翼环在云萱腰上的手，总觉得这场景与胁迫的描述不太相符。
但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司马令赢便己经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