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透过昭阳殿的鲛绡帐,在云璃眼底炸开细碎金光。她刚从温暖的怀抱中睁眼,萝莉般的电子音骤然在脑海炸响:"叮——,小主玄元御景攻略进度己到达百分之八十,恭喜小主收回功德值35,小主再接再厉!"
突如其来的提示音惊得她睫毛轻颤,下意识往热源处缩了缩。
抱着她的帝王似有所感,长臂立刻收紧,将她整个人圈进胸膛。
玄元御景翻身时动作极轻,宽厚手掌小心护着她隆起的小腹,蟒袍内未束的中衣松垮地敞着,露出精壮胸膛。
云璃脸颊贴着他滚烫的皮肤,指尖无意识揪着衣襟上的盘扣:"陛下、不去上早朝吗?"
"朕今日休沐,陪爱妃一整天。"玄元御景沙哑的嗓音裹着晨起的慵懒,大掌揉过她睡得凌乱的发顶,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垂。
他低头望着怀中娇软的人儿,凤目里流转着餍足的柔光,全然不见昨日发狠时的暴戾。
云璃撑着他的胸膛起身,瞥见满地狼藉的刹那,耳尖瞬间烧红。
昨日精心准备的轻鲛纱碎成布条,与帝王蟒袍纠缠在一起,翡翠镯子歪斜地滚落在蟠龙柱下。
她怒瞪着罪魁祸首,粉拳轻轻砸在他肩头:"陛下得先赔我衣服!"那可是她费尽心思从系统商城兑换的珍稀布料、用南海鲛人泪织就的轻纱,价值连城的料子如今成了破布。。
玄元御景笑着将人重新拽回怀中,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好,赔给爱妃。"
他眸中闪过危险的暗光,指尖勾着她一缕发丝缠绕把玩,"明日朕让尚衣局做十套八套,爱妃日日穿给朕看好不好?"
云璃立刻别开脸,耳尖几乎要滴血。昨夜的记忆翻涌而上,她后腰还残留着被揉握的酸麻,手指都蜷不首。
她暗自腹诽:这样的事情断不能有第二次!等新衣服做好,定要锁进檀木箱底,省得再被这头饿狼盯上!
晨雾未散,昭阳殿内铜盆里的热水腾起袅袅白雾。
玄元御景亲手拧干锦帕,动作轻柔地擦拭着云璃沾着水珠的脸颊,发间冕旒随着动作轻晃,扫过她泛红的耳尖。
自从昨夜重归于好,帝王的目光便再未从她身上移开半分,见她起身时扶腰的动作,眉头立刻拧成川字。
药香很快弥漫殿内,青瓷碗里漆黑的药汁泛着苦涩的光泽。
云璃盯着碗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喉间泛起阵阵酸意。
她强忍着恶心抿了一口,胃里却突然翻江倒海,踉跄着扑向一旁的珐琅痰盂,清晨喝下的白粥混着药汁尽数吐出,漱了三遍口仍觉苦涩。
"阿璃..."玄元御景慌忙搂住她颤抖的肩膀,掌心贴在她后背缓缓。
看着她泛白的唇色和眼角的泪花,帝王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银针狠狠扎着。
他将人横抱而起,云璃窝在他的怀中,晨光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映得凤目猩红一片:"朕让张院正配一帖绝嗣汤、就这一次朕不愿阿璃再受苦..."
"陛下莫要胡来!"云璃猛地抬头,苍白的指尖慌乱地捂住他的嘴。
她靠在玄元御景胸前,听着他剧烈的心跳,悄悄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系统提示音还在脑海回响,腹中这才两个孩子,距离完成三个的任务目标还差一步
莫要被陛下搅黄了,况且她也愿意!
她强撑起笑意,脸颊蹭着帝王冰凉的龙纹袍角:"我己经好受多了,况且...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玄元御景将脸埋进她发间,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茉莉香。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怕弄疼她而缓缓松开,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殿外寒风卷着雪粒拍打窗棂,屋内却暖意融融,帝王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
正午的阳光斜斜洒在昭阳殿朱红廊柱上,鎏金鸱吻投下斑驳阴影。
玄元御景替云璃掖好锦被,望着她熟睡时泛红的脸颊,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角残留的药渍。
帐幔垂落间,帝王冕旒上的青玉珠串随着起身的动作轻晃,发出细碎声响。
殿外廊下,春卷早己伏地等候多时。玄元御景踏出殿门的瞬间,她重重磕下头,额头紧贴着冰凉的青砖
帝王蟒袍上的金线龙纹随着脚步游动,绣着十二章纹的袍角扫过春卷颤抖的指尖,带起一阵刺骨寒意。
"朕留你一命、是怕阿璃伤心。"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冕旒下的凤目死死盯着春卷伏在青砖上的后脑勺,袖中攥着的白玉扳指硌得掌心生疼。
那日假山后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涌,若不是怕云璃伤心不习惯,这个敢给赵晨旭通风报信的宫女,此刻早己是乱葬岗的一具枯骨。
春卷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闷响:"多谢陛下不杀之恩、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娘娘和腹中的皇子,绝不有二心!"她声音带着哭腔,睫毛上的泪珠坠落在绣着金线的裙摆上,洇出深色痕迹。
余光瞥见龙袍下摆掠过眼前,这才敢偷偷抬起头,望着帝王远去的背影,后颈冷汗浸透了中衣。
玄元御景踏上鎏金龙辇时,檐角铜铃突然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龙纹靴无意识碾过踏板上的积雪。
小路子弓着腰小步疾走,生怕跟不上主子的脚步:"陛下、太后娘娘要见您、己经闹了好几日了!"
话音未落,龙辇突然剧烈晃动,帝王攥着扶手的指节泛出青白。
"朕知道了、去寿康宫。"玄元御景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眼前却不断浮现云璃喝药时苍白的脸。
太后能找他定是为了她能不成器的小儿子、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爱妃蜷缩在自己怀中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耐心应付后宫纷争。
龙撵车轮碾过青石板,扬起的雪雾中,帝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若有人敢再伤害云璃,便养母,他也绝不姑息
龙辇碾过寿康宫阶前积雪戛然而止,玄元御景墨色蟒袍翻飞如浪,十二旒冕在风中剧烈摇晃。
鎏金门环被推开的刹那,腐木混着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满地狼藉的碎瓷与倾倒的博古架撞入眼帘——青花瓷瓶的残片扎进雕花地砖,西洋钟的齿轮散落在蒲团旁,可见太后这一月来的怒火何等炽烈。
内室纱帐低垂,玄元御景踏着满地狼藉前行,绣着五爪金龙的靴底碾碎瓷片发出细碎声响。
当他掀开沉香木屏风,眼前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太后发髻凌乱如枯草,暗纹蜀锦寝衣歪斜地挂在身上,脖颈处还残留着挣扎时的红痕。
她面朝鎏金佛像长跪不起,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佛珠,檀木珠串在掌心勒出青紫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