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女子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了防护罩上。周围的医护人员立刻加快了脚步。
周以宁下意识捂住口鼻,心跳加速。
作为医生,她见过太多血腥场面,但此刻想到腹中的宝宝,手心不禁沁出冷汗。
“我们还是先回公寓等消息吧。”王医生提议,声音有些发抖。
这次没人反对。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周以宁的手机响了,是秦主任回电。
“小周,情况比想象的严重。他们院方己经确认是新型出血热,具有高度传染性。你们立刻返回公寓,不要接触任何可能被污染的物品。我己经向院长申请让你们回城。”
周以宁心头一紧:“这么严重?”
挂断电话,周以宁转达了秦主任的指示。
大家如释重负,立刻往公寓方向走去。
刚到公寓大门前,两名女医生叫住了周以宁。
“小周,我们要去买点东西,要不白来这一趟了,你去吗?”
周以宁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去,我去。”
购物这一块,哪个女人能拒绝呢?
几名男医生不赞同的摇摇头,“你们别去了,本来就是传染病,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们又不去医院,来一趟,怎么也要带点当地特色回去啊。”王医生反驳道。
“搞不懂你们女人,刚刚去医院还说怕被传染,现在逛街就不怕了?”
其中一名男医生说完就走进了公寓的大门。
周以宁和两名女医生站在那里,面面相觑,还挺尴尬的。
“要不...我们就在附近转转?”王医生小声提议,“听说他们这的手工香皂很有名,带回去送人也不错。”
另一位女医生己经掏出了手机:“我查过了,前面两公里就有家特产超市,评分4.8呢!”
周以宁低头看了眼手机,才早上九点。
她想起秦主任只说不要接触医院物品,应该...没关系吧?腹中的宝宝突然轻轻踢了她一下,像是在表达抗议。
张医生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膊:“走吧走吧,买完就回来。戴着口罩呢,没事的。”
街上的行人比想象中多,大多都戴着口罩,但神情轻松,丝毫看不出几公里外的医院正爆发着传染病。
周以宁被两位同事夹在中间,脚步不自觉地跟着移动。
特产超市里飘着淡淡的草药香,货架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手工制品。
王医生拿起一块雕成莲花状的香皂惊呼:“这个包装太精致了!”
周以宁站在蜂蜜货架前,突然注意到有个戴黑色鸭舌帽的人时不时的就会看她一眼。
她仔细辨别了一下,这个人不是靳北宸派给她的人。
但为什么盯着她呢?
周以宁回头,见蒋楠就在身后,才放下心来挑选东西。
她装作不经意地拿起一瓶蜂蜜,透过玻璃瓶的反光观察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对方正假装查看商品,但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这边。
周以宁掏出手机,给蒋楠发消息:
「蒋楠,十点钟方向,戴黑帽子的男人,你认识吗?」
蒋楠抬头快速扫了一眼,给周以宁回复:
「不是我们的人。要处理吗?」
周以宁看似在对照蜂蜜的瓶身查什么,然后回复蒋楠:
「先别打草惊蛇,感觉他好像一首在盯着我。你观察一下。」
蒋楠不动声色地靠近了蜂蜜货架,假装在挑选商品。
周以宁则继续若无其事地浏览着货架上的商品,但余光始终锁定在那个可疑男子身上。
王医生和张医生还在香皂区兴致勃勃地挑选,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异常。
靳北宸特意交代过让她注意安全,她不得不多想。
“小周,你看这个香皂套装怎么样?”王医生兴冲冲地举着一个礼盒走过来,“送给科室同事正合适。”
周以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挺好的,确实看起来很合适。”
王医生看得出来她有些心不在焉,“小周,我看你一首在看这个蜂蜜,怎么?这蜂蜜不错?”
周以宁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蜂蜜放回货架:“听说这里的野生蜂蜜也很有名,想带些回去尝尝。”
她说话时余光仍留意着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对方似乎察觉到被注意,转身走向了收银台。
张医生抱着一堆香皂走过来,“我们也去结账吧!买完赶紧回去,免得他们担心。”
“好。”周以宁随手拿了一罐刚刚看过的蜂蜜,又拿了一罐写着薰衣草的蜂蜜。
路过皂区,拿了几块喜欢味道的皂。
三人走向收银台时,周以宁注意到鸭舌帽男人己经结完账,但并未离开超市,而是站在门口假装看手机。
蒋楠悄无声息地靠近周以宁,低声道:“夫人,那人确实有问题,我己经通知了其他人。您放心,我就在您身后。”
周以宁点点头,心跳微微加速。
腹中的宝宝似乎也感受到她的紧张,轻轻动了一下。
结完账走出超市,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两个同事买了一大袋子皂,不知道的以为她们是要批发回去卖呢!
“小周,挺沉的吧?姐给你拿着。不过你藏的挺深啊?”张医生说着就将周以宁买的东西拿了过去。
“不用,我自己拿就行。”一共两罐蜂蜜,几块皂,能沉到哪里去?还踏个人情。
“是啊,小周,你这神不知鬼不觉就结婚了?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你怀孕,也是你太瘦了,穿的宽松。”王医生也在一旁搭腔。
周以宁现在真没心情和她们讨论这些。
“办婚礼一定通知你们。”
她笑了笑,拿回了张医生手里的东西。
随后拿出手机想给蒋楠发个消息,让她看看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还有没有继续跟踪她。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敲击着。
“小周,你这个人长得是没得说,肤白貌美大长腿,就是为人太冷淡了。”张医生撇了撇嘴。
周以宁听到她的话,头都没抬,点头表示同意,“确实,我的性格就这样。”
张医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本来还想说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