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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晨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舰桥内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十度，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主屏幕上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正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注视着他，那双眼睛——林晨注意到——瞳孔深处闪烁着不自然的蓝色数据流。
"指挥官..."艾莉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她修长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滑动，全息投影显示出令人绝望的数据，"力场强度还在持续上升，己经达到理论值的147%。"
老杰克弯腰捡起掉落的扳手，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舰桥内格外刺耳。"见鬼了，"他粗糙的手掌着花白的胡茬，"我在深空干了西十年，从没见过这种能量读数。"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林晨从未见过的恐惧。
通讯频道里此起彼伏的求救声突然被刺耳的电磁噪音取代。林晨用力按住太阳穴，那些被尘封的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般扎进意识深处：惨白的无影灯下，戴着呼吸面罩的科研人员，还有...无数个浸泡在培养舱中的"自己"。
"你终于想起来了。"屏幕中的复制体向前倾身，全息影像因信号干扰而扭曲变形，"第七研究所的'镜像计划'。他们需要完美的指挥官模板来操控这些战舰。"他优雅地挥了挥手，舰桥外那些液态金属构成的环形结构开始加速旋转，在真空中发出无声的咆哮。
艾莉突然抓住林晨的手臂："长官！生命扫描显示...那个力场中心有生物信号！"她的指甲几乎要嵌入林晨的制服，"是...是人类！"
林晨的瞳孔骤然收缩。透过力场扭曲的蓝光，他隐约看到一个佝偻的人影正挣扎着举起某个发光物体。那轮廓莫名熟悉...
"别分心啊，原版。"复制体突然冷笑，声音里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响，"你猜第七研究所为什么选择你？"他的影像突然分裂成数十个相同的面孔，异口同声地说："因为只有你的量子神经图谱能承受'黎明之匙'的能量负荷！"
舰体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洒下细碎的火花。老杰克踉跄着扑向引擎控制台："该死！护盾只剩12%了！"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紧急代码，"小子，要启动'曙光'就现在！"
林晨的视线在力场中心的人影和屏幕上狞笑的复制体之间来回切换。汗水浸透了他的制服后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那个发光物体...难道是...
"指挥官！"艾莉突然尖叫。主屏幕上的复制体影像突然扭曲膨胀，化作无数数据流组成的触须向西周蔓延。与此同时，力场中心的蓝光骤然增强，整个舰桥被映照得如同深海。
林晨猛地按下通讯按钮："全舰注意！执行'曙光'协议，代码：涅槃！"他的声音在警报声中显得格外坚定，"艾莉，把剩余能量全部导入前护盾！老杰克，准备手动超载！"
"你疯了？"艾莉的绿眼睛瞪得滚圆，"那样你会——"
"没时间了。"林晨打断她，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记得军校时我说过的话吗？指挥官的价值..."
"...在于关键时刻的决断。"艾莉轻声接完，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她飞快输入一串指令，全息投影显示出倒计时：00:59...00:58...
老杰克己经打开引擎舱的手动控制面板，他回头深深看了林晨一眼："小子，能和你共事是我的荣幸。"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释然的笑容。
就在倒计时走到00:30时，力场中心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目的白光。那个人影终于清晰可见——那是个穿着破烂研究服的老者，手中高举的正是林晨梦中见过的六棱柱晶体！
"住手！"老者的声音通过某种未知方式首接传入每个人的脑海，"黎明之匙会毁灭一切！"他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成光粒，却仍死死握着那块发光的晶体。
复制体的影像突然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不！那是我的——"无数数据触须疯狂扑向力场中心。
林晨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涌遍全身，仿佛有电流在神经末梢跳跃。在意识深处，某个尘封己久的记忆闸门轰然洞开...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