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狼藉,弥漫着药味和一种颓败腐朽的气息。乌拉那拉氏穿着皱巴巴的寝衣,头发散乱,脸色蜡黄,眼神涣散地坐在窗边的阴影里。听到门响,她如同惊弓之鸟般猛地抬头,看到逆着烛光走进来的那道高大、冷峻、如同死神般的身影时,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爷……爷……” 她想站起来,却因为肋骨的剧痛和巨大的恐惧而在地,只能匍匐着爬到胤禛脚边,涕泪横流,“爷!您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是林氏那个贱人!是她自己摔的!她陷害我!她根本就没有……”
“闭嘴。” 胤禛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打断了她歇斯底里的哭嚎。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这个曾经端庄贤淑、如今却状如疯妇的女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和深沉的厌恶。“你的罪孽,罄竹难书。谋害皇嗣,罪无可赦。”
乌拉那拉氏浑身一僵,巨大的绝望攫住了她:“不……爷……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您的福晋!是皇阿玛钦赐的嫡福晋!您没有证据……”
“证据?” 胤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瑞萱堂当日所有人证,皆指认你靠近玉儿时出手推搡。你手中金簪沾有玉儿血迹。太医诊断,玉儿乃外力撞击导致小产血崩,胎儿不保,几乎丧命!这,就是铁证!” 他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凌,“至于你那些阴私手段——寒水石、断肠草针、恶毒流言……桩桩件件,你以为爷真的查不到?不过是念在夫妻情分,给你几分薄面!你却变本加厉,丧心病狂!”
乌拉那拉氏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如鬼。她知道,胤禛这次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了!
“不……爷……求您……看在……看在我们多年夫妻……” 她绝望地抓住胤禛的袍角,做着最后的哀求。
胤禛厌恶地一脚踢开她的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他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的女人,眼神冰冷而残酷,一字一句,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缓慢而清晰地刺向乌拉那拉氏最后的、也是最脆弱的心防:
“夫妻情分?早在你一次次把手伸向玉儿的时候,就断了!乌拉那拉氏,你以为你还能做母亲吗?”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乌拉那拉氏!
她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难以置信地看着胤禛:“你……你说什么?!”
胤禛俯下身,凑近她,冰冷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揭露了一个她隐藏多年、甚至可能连自己都选择性遗忘的秘密:
“你十岁那年冬天,在府中后花园失足落水,被救起后高烧三日不退,寒气早己侵入胞宫,损及根本。你以为只是落下个体寒的毛病?” 胤禛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你额娘,乌拉那拉夫人,在你选秀前,重金买通了为你诊脉的太医,让他替你隐瞒了这终身难孕、甚至根本无法受孕的真相!否则,你以为凭你那点姿色和才情,一个无法生育的嫡女,能顺利通过选秀,还能被指给皇子做嫡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