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少年,问题一个接一个,从沈清梧的神通法术,到这片沙海的诡异环境,再到进入秘境后的种种见闻,喋喋不休。语气中充满了对沈清梧的崇拜和对未知的惊奇,偶尔还夹杂着对陨落护卫的悲伤和对自身实力的懊恼。
沈清梧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前行,偶尔遇到空间波动剧烈或出现新的妖兽(一些沙蝎、沙蛇等,都被她随手解决),才会简短地回应一两句,或是提醒他们注意。
“能量节点。”
“功德金光,可破邪。”
“龙象般若。”
“赤血魔金砂,侵蚀灵力,护住经脉。”
“空间裂缝,绕行。”
“左侧沙丘,沙魔蝎群,避开核心。”
她的回答言简意赅,如同金科玉律。轩辕澈却如获至宝,听得极其认真,努力记下每一个字。王叔则沉默地跟在后面调息疗伤,看向沈清梧的背影充满了感激与敬畏。
虽然轩辕澈的聒噪有时让喜静的沈清梧微微蹙眉,但她并未真正厌烦。这小公子虽然话多,但心思纯净,知恩图报,那份对修行的好奇和对强者的敬仰,并不惹人讨厌。在这片死寂压抑、步步惊心的赤血沙海中,有这么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某种程度上,也驱散了一些那令人窒息的孤寂感。
沈清梧一边分心应付着轩辕澈的问题,一边开路、警戒、战斗。她发现,在这种“一心多用”的状态下,自己对力量的掌控、对周天星衍盘的推演、对环境的洞察,似乎更加圆融自如。元婴小人盘坐识海,神念如同蛛网般铺开,将周围的一切信息有条不紊地处理、反馈。
赤霄似乎也习惯了轩辕澈的叽叽喳喳,偶尔还会对着他喷个小火球表示“闭嘴”,惹得轩辕澈一阵大呼小叫,气氛倒也不算沉闷。
一路行来,又遭遇了几波沙海妖兽的袭击。有潜行沙底的巨型沙虫,有集群攻击的毒火飞蚁,甚至有一次还引动了一小片空间乱流。但在沈清梧强大的实力和周天星衍盘的预警下,都有惊无险地度过。轩辕澈和王叔也出力协助,尤其是轩辕澈,得到沈清梧分润的材料后,似乎憋着一股劲,雷法运用得越发纯熟,对付一些较弱的妖兽也能独当一面了。
时间在枯燥的跋涉和偶尔的战斗中流逝。沈清梧能感觉到同心链传来的感应点,似乎正在缓慢地靠近,但距离依旧遥远。这片赤血沙海,仿佛没有尽头。
就在轩辕澈又开始讲述他小时候在家族秘境里如何调皮捣蛋时,沈清梧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肩头的赤霄也瞬间昂起头,黄金竖瞳紧缩,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警惕的嘶吼。
“怎么了真人?”轩辕澈立刻闭嘴,紧张地看向前方。
沈清梧没有回答,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望向地平线方向。周天星衍盘在识海中高速旋转,推演的结果带着一丝……异常的波动?
“前方……有东西。”她声音低沉。
三人加快脚步,翻过一座高大的赤红沙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