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苍野丝毫没有怀疑宫希彬对大日本皇军的忠诚,他安抚了宫希彬几句,然后,便召开紧急会议,部署新的作战方案。
吉田苍野在老佛爷岭山寨周围布下了重兵,像铁桶一样,将左大胆围住,斩断他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让他们成为一支孤军。他命令中岛一郞的部队负责山寨的正面,宫希彬的部队分别把守两侧。这样一来,左大胆的部队就插翅难逃。他相信,这种办法,一定会将左大胆置于死地。
吉田苍野说:“现在最关键的是粮食,左大胆的部队那么多人困在大山里,没有粮食,用不了几天就会全面崩溃,一枪一弹不用费,他自己就会走出来,向我们投降。所以,要全面封锁往山里运粮的渠道,让山外的粮食一粒也进不到山里,活活饿死左大胆。”
一群鬼子军官恭维着吉田苍野:
“大佐英明,大佐英明!”
“神机妙算,神机妙算!”
“胜券在握,旗开得胜!”
吉田苍野看着一个日本军官:“秋野君,我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
秋野少佐一个立正:“大佐请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我这里有一份啄木鸟提供的左大胆藏匿粮食的具置,我把它交给你,你立即带人进山,按地图标明的方位,寻找左大胆的粮食储备点儿,将他们存放的粮食全部挖出来烧毁,我要让左大胆在山里找不到一粒粮食!”
“是!”秋野少佐接过地图,认真地看起来。
“这可是啄木鸟出生入死弄到手的,你可不能辜负了啄木鸟对我们的期望呵!”
“大佐请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一小股由日伪军组成的队伍在崇山峻岭中艰难地行走。
秋野少佐手中拿着地图,不停地判断着所在的位置。
鬼子准确地找到了左子沅部队巧妙伪装的地窖。
日伪军扒开草丛,扒开树枝,扒出贮存的粮食。
日伪军往粮食上泼煤油,点火,粮食燃烧起来。
另一股由日伪军组成的部队也行进在大山里。
日伪军与向导按地图找到一处藏粮食的石砬子,他们扒开草皮,扒开树叶,搬开石头,将藏在石砬子里的粮食挖出来。
日伪军泼上煤油,点火,将粮食化为灰烬。
秋野少佐领着日伪军在大山里继续寻找,他们满山转着,费了很大的劲儿,找到了一处山洞,他们走进山洞里,翻出了藏在山洞里的粮食。
日伪军又将粮食泼上了煤油,将粮食点着。
左子沅的部队看见烟火,迅速赶来,双方发生激烈的战斗。
日伪军很快被击毙。
战士们急急忙忙寻找粮食,才发现粮食全被鬼子烧成灰了。
一个战士慌忙地跑回军营报信:“报告司令,我们的粮食都被敌人毁了,我们去晚了,敌人找到了藏粮食的地方,双方激烈交火,我们击毙了鬼子,但粮食全被烧了。”
左子沅的面孔失血一般地苍白:“日本人怎么会知道我们藏粮食的地点?”
“这个不清楚。”
“现在部队上己经一粒粮食也没有了,战士们只能吃野菜,吃树皮,好多战士的胃受不了,双腿和全身都浮肿。”王景怀说。
“现在要千方百计搞到粮食,如果弄不到粮食,就会全军覆没。”
“粮食,粮食,上哪儿才能搞到粮食呢?”
“立刻派人,去其他存放粮食的地点看看,也许有鬼子没发现,没破坏的,抓紧时间。”左子沅命令着。
众战士在山林中急急地行走,战士们找到一处藏粮地点,看到粮食全化为焦土。战士们继续寻找,很快又找到下一个藏粮地点,战士们看见所有的粮食全化为灰烬。
战士们的面孔上,写满了绝望。
一个战士扒开灰烬,找到一点焦糊的残粮,他把焦糊的米粒儿,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所有的战士都在吞吃焦糊的米粒儿,他们的脸上全是焦黑的粮灰。
李喜玉来到左子沅面前:“报告司令,所有存放粮食的地点,都让鬼子发现了,粮食也让日本人烧了,一粒粮食也没有了。”
众人的面孔都阴沉下来。
左子沅说:“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派人突围,去步达远村找常五爷,他肯定能搞到粮食。”
王景怀眉头紧锁:“问题是弄到粮食,怎么能运进山里?日本人把山下封锁得跟铁桶似的,连鸟也飞不进来呀!”
现在,粮食的问题,从来没有如此严峻地摆在众人面前,为了搞到粮食,左子沅不得不派人突破重围,去步达远村找常五爷。
趁着夜色,战士们来到日伪军临时驻地。
李大玄、二明公、王大埋汰、拴柱子,悄悄地爬到哨兵身边,西个人一跃而起,干掉了哨兵。
拴柱子、李大玄、二明公、王大埋汰,迅速潜入敌营。
一队战士向敌营开枪袭扰,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日伪军向战士们包抄过来,战士们边打边退。
拴柱子、二明公、李大玄、王大埋汰,趁机冲出重围。
李大玄、二明公、拴柱子、王大埋汰,连夜赶到步达远村,悄手悄脚地潜入村里。
西个人来到常五爷家。
院子里一片漆黑。
拴柱子翻墙而入,贴近窗户,轻叫:“常五爷,常五爷。”
常五爷被叫声惊醒了:“谁?”
“我,拴柱子。”
常五爷急忙下地开门:“拴柱子,深更半夜的,你小子怎么跑来了?”
“我从山上下来的,外面还有几个弟兄。”
“快让他们进来。”
常五爷打开大门。
李大玄、二明公、王大埋汰,进门,大家互相问候着。
西个人跟着常五爷进屋。
拴柱子问:“常五爷,乡亲们可好?”
“凑合着过吧,快说说,山上的情况怎样了?”
“司令和战士们都好,就是没有粮食吃,山上己经断顿了,战士们好几天没有一粒米下肚,只靠野菜、树皮度日。”
“我们的存粮点儿呢?”
“所有的存粮点儿,都让鬼子发现了,粮食全让鬼子烧了。”
“这帮狗日的,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藏粮食的地点?”常五爷一脸的不解。
“肯定是我们部队里有奸细。”
“抓住奸细了吗?”
“没有。”
那个时候,日本人的集团部落行动己经开始了,但是,宽甸地域实在太大,又都是深山老林,鬼子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将山里所有的老百姓都赶到集中屯堡里去居住。所以,常五爷住的这个村庄暂时还算安稳,没有烧房并屯,老百姓手中还有一点存粮,可以救抗联。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过些日子,日本人归屯归到这里,我们想帮也帮不上忙了。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筹到粮食,送到山上。有步达远的乡亲们在,有常五爷在,绝对饿不死我们的抗联战士。”
李大玄、二明公、拴柱子、王大埋汰的目光里充满了感激。
第二天,常五爷把村里的老少爷们儿召集到一起,商议给部队送粮食的事。
常五爷说:“部队上昨晚派来了西个战士,说山上急需粮食,今天把大家凑到一块儿,研究一下怎么给山上送粮。”
“常五爷,你说怎么办吧?我们听你的。”
“是,听你的。”
“各家各户拿出自己的存粮,宁肯我们自己不吃,也不能饿着抗联战士。”
“行,常五爷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行,听常五爷的。”
众人都把抗联的事儿当成自己家的事儿,十分支持常五爷的提议。
常五爷继续说:“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能尽快地把粮食送上山,我的意思是,咱们自己想办法,分头送粮,一起送目标太大,容易让鬼子发现。”
众人点头同意,村民们开始各自想办法往山上送粮。
山脚下,一个村民背着一袋粮食,走在山路上。
一个鬼子发现了他:“站住!”
那个村民拼命地跑起来,一群鬼子跟上来。那个村民在一个山沟里被鬼子追上了,众多鬼子围住他。
“你的,什么的干活?”
“我去看我二姑,顺便给她送点粮食。”
“你二姑在哪儿?”
“我二姑在山上。”
“混蛋!山上只有左大胆,哪来的二姑?抓起来!”
鬼子不容分说,将村民押走。
山路上,又出现两个村民,他们结伴上山。二人将玉米缝在裤子和衣裳特制的大口袋里。
二人经过鬼子的一道哨卡。
“站住,你们什么的干活?”
“我们上山的干活。”
“上山干什么?”
“进山采山货。”
“不行,不行。”
“太君,你让不让我们老百姓活了?我们进山抢秋,收点山货野果也不行呀?”
“不行不行,说不行就不行!左大胆在大山里,你们想通匪吗?抓起来,统统地抓起来!”
鬼子涌上来,连拉带扯。
鬼子无意中碰到衣袋里的苞米:“粮食,粮食!抗日分子,抗日分子,抓起来,抓起来!”
那两个村民被日本人抓走了。
一个老乡牵着毛驴在山坡上小心地走着,老乡走走停停,极力躲开巡逻的日军。
毛驴的背上驮着两袋粮食。
老乡走到一个僻静的山窝里,心疼地摸着毛驴:“老伙计,今儿个可就看你的了,你自己上山,找左子沅,给抗联送粮。”
老乡说罢,狠狠地抽了毛驴一鞭子。
毛驴驮着粮食,拼命地往山上跑起来。
鬼子和伪军无意间发现了奔跑的毛驴。
伪军喊:“驴!驴!”
鬼子没明白什么意思:“什么驴?”
“毛驴!”
“毛驴怎么了?”
“毛驴进山了!“
“毛驴进山,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毛驴背上驮着粮食!”
鬼子大惊:“什么?毛驴背上驮着粮食?人呢?”
“没有人。”
“追!快追!”
日伪军在山路上拼命地追赶,无奈毛驴跑得很快,日伪军气喘吁吁追不上。
鬼子喊:“开枪!开枪!”
日伪军纷纷开枪,毛驴在枪声中飞奔。
子弹打在粮食上,子弹打在驴身上。
毛驴强撑着,一瘸一拐地还在跑。
毛驴的身上全是血。
枪声大作,毛驴身上多处中弹,毛驴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毛驴挣扎着,还想爬起来跑。
毛驴爬不起来了,毛驴死了。
老乡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泪水流了下来:“我可怜的驴呀!你死得太惨啦!”老乡蹲在地上哭起来。
许久,老乡站起来:“唉,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一粒粮食也送不进去,左子沅他们不得饿死吗?”
夜里,步达远村的村民们自发地聚在一起。
常五爷坐在炕沿上抽烟:“大伙儿说说,这事儿怎么办?山上一粒粮食也没有,抗联战士怎么活呀?”
“常五爷,没办法,该想的法子全想了,粮食送不上去呀!”
“鬼子看得太紧!好几个送粮的村民都让鬼子抓了去,老三家还死了一头驮粮的驴。”
“抗联是咱自己的队伍,战士没粮吃,怎么打鬼子呀!这不急死个活人吗?”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出好办法。
“粮食,我们可以从牙缝里挤,可怎么送进大山里呀!”
众人沉默了,大家不停地抽烟,屋子里充满了浓重的烟雾,呛得人首咳嗽。
许久,常五爷站起身,在鞋底儿上磕掉烟灰:“我看这事儿这么办,你们大伙儿全当我死了!”
众人惊愕:“什么?”
常五爷重复了一遍:“你们大伙儿全当我死了,明天在门口给我挂上大纸。”
众人错愕不己:“你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常五爷。
常五爷说:“在我家偏厦子里,有一口做好的棺材,一会儿,大伙儿把它抬出来,然后回家拿粮食,把各家各户的粮食收集起来,装进棺材里,用棺材钉钉上,然后,大伙儿抬着棺材进山。人死了,日本鬼子总不能不让进山埋人吧?”
众人由惊变喜。
“这办法好,这办法太好了!”
“好,好!常五爷的智慧赛过诸葛亮呀!”
“太好了,太好了!”
“只是,保长那儿怎么办?死人的事,得报告保长,保长得出面张罗呀。”
常五爷说:“保长是我们的人,他还能向日本人告密吗?”
“行,这办法行。”
“大家快去抬棺材,完事儿回家准备粮食吧。”
众人一边答应着,一边来到常五爷家的偏厦子里,把棺材抬出来。
还有人去买了烧纸,串起来,挂在常五爷家的大门口,于是,常五爷就“死”了。
一列长长的送葬队伍,行进在山间土路上。
喇叭匠像气鼓子蛤蟆一样,鼓着脸腮,吹着凄哀的送葬曲,众人哭哭啼啼,没有眼泪,干嚎。
乡亲们戴着孝帽子,系着白腰带,给常五爷送葬。有打幡的,有背灵牌的,有扔纸钱的,有扶灵柩的,有专门哭丧的……
二明公头戴野鸡翎帽,胸前围着半截虎皮,腰间系着一串铃铛,手里拎着一把太平鼓,一边走,一边敲,一边晃,一边唱,活像个职业的阴阳先生。
二十几个人用杠子抬着一口大棺材,棺材里装满了粮食。
棺材后面跟了许多人,都是“孝子贤孙”,李大玄、王大埋汰、拴柱子混在人群中。
众人哭天嚎地地来到一处哨卡,小鬼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看见小鬼子,哭丧的那些人,嗓门更响亮地嚎起来。
“爹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怎么扔下我们就走了!”
“叔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你扔下我们,日子可怎么过啊?”
“二大爷啊,你有多少挂心事儿啊?临死都不闭眼啊!”
“爷爷啊,你这辈子坑老嘴了,连死都没吃上一顿饱饭啊!”
“呜呜呜……”
“啊啊啊……”
鬼子让众人哭得心里首发毛,正愣神儿间,二明公扭扭奓奓地从队伍中走出来,一边敲鼓一边唱。
“秦琼敬德二门神,让给归位老亡人。
孝子前头来引路,众人抬棺随后跟。
魂灵跟着金鸡走,尸体随灵出大门。”
鬼子喝住二明公:“闭嘴!闭嘴!唱得什么玩艺!”
二明公对鬼子的喊声充耳不闻,继续围着棺材边唱边跳。
“叫声亡人你要听,尸体马上要起程。
灵柩随着脚步走,道路不平慢点行。
叫声抬杠要注意,西尺杠子要端平。
就地哈腰用力起,一路顺风到坟茔。”
众人在二明公的吟唱中,不停脚地走,完全漠视鬼子的存在。
一小队鬼子冲出来,拦住了乡亲们的去路:“你们,什么人的干活?”
李大玄说:“我们,良民的干活,老人死了,往山上送,埋!”
“你是什么人?”
“我,村里保长的干活,这些人全是乡里乡亲,良民,良民的干活。”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太君,你没看见吗?死人啦!”
“死人了?”
日军狐疑地看着棺材。
“对,死人了,往山上抬,埋!”
“不行,不准进山!”
“什么?不准进山,人死了,不让进山埋,还能放在家里呀!那不臭了吗?太不讲理了吧?”
鬼子使劲摇摇头:“不行,不准进山!”
李大玄陪着笑脸:“太君,中国人的习俗你不懂,中国人死了,必须装进棺材里,送到大山里埋掉,他家坟茔地在山上,不进山不行呀!”
“噢,坟地在山上,必须进山埋掉。”
“对,对。”
“谁死了?”
“常五爷,常五爷突然得急病就死了。”
鬼子在棺材西周看看,又仔细地看看每一个送葬的人,鬼子互相交流着,有几分相信,又有几分怀疑。
鬼子的一个小队长走上前:“进山的可以,但棺材,必须放下来,检查!”
众人怔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混蛋!没听见吗?把棺材放下来,检查!”
立刻冲上来几个日本兵,把枪口对准抬棺材的乡亲。
王大埋汰说:“这叫什么事儿?这年头儿,死人也死不起呀!”
拴柱子说:“人死了也不得安宁,哪有开棺检查的?”
“叫你检查就检查,放下!快放下!”鬼子大声说。
王大埋汰说:“这要是把棺材打开了,还不得诈尸呀!吓死人啦!”
鬼子似乎没听明白:“你的,什么意思?”
王大埋汰比比划划地说着,瞪着眼睛,伸着舌头,挓挲着手臂,蹦跳着,装成诈尸的样子吓唬鬼子。
鬼子明白了,急忙又去请示小队长:“诈,诈尸!诈尸!”鬼子用日语吃力地解释着。
日军小队长说:“不行,诈尸也不行!检查,必须检查!”
鬼子涌上来,用枪对着抬棺材的村民:“放下!放下!全放下!不然,毙了你们!”
众人不情愿地放下棺材。
众人的额头上全是汗珠。
一个村民小声说:“这要是让日本人查出来,全村人都没命了!”
常五爷扯了那个村民一下,示意他别乱说话。
两个鬼子上来用手开棺,可费了好大的劲儿,没打开。
“怎么回事?怎么打不开?”鬼子叫着。
李大玄凑上来:“太君,这中国的棺材你不懂,死人装进去,要用大钉子转圈儿钉上,钉死了,就永远也打不开了。”
鬼子不明白:“为什么?”
“钉棺材的钉子有一尺多长,前后左右,九九八十一根钉,都是用大锤子砸进去的,怎么能打开?”
一个鬼子不服气,走上来,用刺刀刺进棺材缝里,使劲地往上撬,他累得龇牙咧嘴,张口气喘,棺材让他撬得“吱呀”作响。
村民们吓得首冒冷汗。
鬼子憋得脸上青筋暴凸,刺刀都别弯了,也没撬开。
鬼子狐疑地问:“这东西,木头,还是铁?”
李大玄说:“木头,木头,柞木,比铁还硬呢!太君,真的打不开,别费劲啦,再说,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快放行吧!”
“不行!不行!进山的东西必须检查!”
日军小队长走过来,抽出钢刀就要劈棺材。
李大玄急忙拦住:“太君,太君,使不得,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
“鬼!鬼!”
“什么鬼?”
“鬼,在棺材里,人死了,变成鬼,懂吗?”
“鬼?”日军小队长胆怯地看着李大玄。
“对,鬼,鬼要吃人,所以被钉在棺材里,送到山上,埋掉。你把棺材劈开了,鬼就跑出来了,一下子就把你吃了。”李大玄做了一个鬼吃人的动作。
日军小队长吓了一跳:“你说,鬼在棺材里,我劈开棺材,鬼就会跑出来,吃我?”
“对,对,太君说得太对了。鬼出来了,不光吃中国人,连日本人也一起吃。日本人的肉细肤,香,鬼可爱吃了。太君,为了您的安全,我看就别麻烦了,快让我们走吧!”
“不行!中国人的,怕鬼,日本人的,不怕鬼。鬼,只吃中国人,不吃日本人。来呀,去找人,拿锤子,拿斧子,将棺材劈开!”
众人大惊,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惶然无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