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谢清玄抽出匕首,寒光一闪,割断缰绳。巨大的惯性将两人抛向半空,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谢清玄本能地翻转身体,将少女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身躯垫在下方。
枯枝断裂声与闷哼同时响起,尘土飞扬间,箫楚楚撑着他的胸膛抬头,只见一根断木正抵在他肩胛处,深深嵌入。
“谢清玄你......”
箫楚楚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与心疼。
“殿下可有受伤?”
他的嗓音带着罕见的颤音,白玉般的面庞溅了泥点,眉峰因疼痛微微蹙起,却仍强撑着看向她,眼中满是关切。
箫楚楚忽然伸手抚上他的心口,隔着衣料,摸到那狂乱的心跳,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大人这里,”箫楚楚的指尖顺着金线蟒纹缓缓游走,似有若无的撩拨
“跳得比逐月的马蹄还急。”
谢清玄猛地起身,身形却在站定时一个踉跄。
箫楚楚这才惊觉,他后背月白锦缎己渗出大片血色,断木碎屑和着草叶,粘在伤口周围,触目惊心。
她慌忙解下披风想要为他裹上,却被他侧身避开。
“臣送殿下回去。”他的声音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若本宫偏要在此处疗伤呢?”
箫楚楚眸光流转,突然扯开腰间蹀躞带,骑装如花瓣般散开,明艳的红与周围的绿意形成鲜明对比。
“谢大人是看...还是不看?”
林间突然惊起一群寒鸦,“呱呱”的叫声划破寂静。谢清玄转身欲走,却不想被裙摆绊住脚步。
箫楚楚趁机发力,将他推坐在倒木上。金丝骑装领口随着动作滑落肩头,露出精致的锁骨,宛如雪山上的玉石。
“大人可知,你割断的不仅是缰绳......”
她俯身,发间茉莉香如潮水般将他笼罩。
“还有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谢清玄抬手想要阻挡,却被她握住手腕,按在树干上。少女的膝头抵着他腿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带着丝丝甜意。
“你救我时,这里...”
涂着丹蔻的指尖轻轻点在他喉结,如羽毛般轻柔,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动了三次。”
远处传来搜寻的号角声,由远及近,似是催命符。谢清玄突然发力,将人反制。
他眼底泛着血丝,像被逼入绝境的孤狼,目光锐利而凶狠:“公主的戏弄该适可而止了。”
“戏弄?”箫楚楚轻笑,笑声中却带着一丝悲凉。她笑着扯开他衣领,露出渗血的绷带
“那谢大人为何连夜抄写《心经》?为何在御药房偷换伤药?为何...”她突然贴上他心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在此处藏了本宫的茉莉香囊?”
谢清玄看清少女眼底的泪光,那滴泪滑入衣襟。
就在这时,箫楚楚忽然扣住他后颈,吻了上去。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开来,箫楚楚咬破他舌尖,仿佛尝到了那三年禅修也压不住的欲念。
风声吞没了所有呜咽,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首到搜寻的火把照亮断崖,那摇曳的火光,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谢清玄扯过披风裹住少女,却惊觉自己的手正在发抖。
他想起割断缰绳时那刻的恐慌,比十二岁面对饿狼时更甚;想起她耳垂后那颗朱砂痣,与梦中反复出现的红痕重合;
更想起此刻萦绕鼻尖的茉莉香,早己浸透了他藏在《论语》中的每一页笺纸,那是他不敢言说却又无法抑制的情愫 。
“让我看看你的伤。”
箫楚楚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尽是故作的惊慌。她急切地扯开他月白衣襟,那断木嵌入玉色肌肤的模样,刺痛了她的眼。
谢清玄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被她一把按住腰腹。
少女发间的茉莉香,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猛地冲入他的鼻腔。
他别过脸,避开她那灼灼的目光,艰难开口:“请殿下自重。”
“本宫偏不。”箫楚楚的声音带着几分任性与娇蛮。
她突然撕下裙摆内衬,金线牡丹暗纹的绸缎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轻轻贴上他的伤口。
“太医院张院判说过,金疮药需用丝绸裹着才见效快。”
说着,她的指尖故意划过他紧绷的背肌,似笑非笑。
“谢大人的皮肤…比贡缎还滑。”
林间忽然刮起一阵山风,“呼呼”作响,卷着枯叶掠过二人交叠的衣摆。
谢清玄猛地攥住她手腕,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却在这时,他瞥见她鬓边的步摇缠住了自己的发丝,金丝孔雀翎的尖喙正抵着自己的喉结。
“松手。”他的嗓音暗哑如磨砂,压抑着情绪。
“臣自己来。”
箫楚楚趁机翻身坐起,石榴裙摆如火焰般扫过他染血的膝盖。
“本宫去寻止血草,谢大人可千万别乱动。”
她翻身上马,身姿矫健,却在回眸时轻笑。
“若我回来见不到人…明日全京城都会知道谢侍读后腰有颗朱砂痣。”
秋阳西斜,将大地染成一片金黄。谢清玄望着掌心干涸的血迹出神,思绪纷乱如麻。
就在这时,枯枝断裂声自东南方传来,他正要起身查看,一声变了调的尖叫划破山林。
“啊——”
箫楚楚尖锐的叫声,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 。
箫楚楚狼狈地跌坐在狼毒草丛中,朱红骑装的下摆被撕开了尺长的裂口,像是被命运撕开的一道伤口。
她紧攥着一把染血的紫珠草,那鲜艳的红与草叶的绿相互交织,刺痛了人的眼。
左腿内侧,两点猩红渗着黑血,如同恶魔的爪印,触目惊心。
不远处,墨鳞蝮蛇盘踞在岩石上,三角蛇头高高昂起,发出“嘶嘶”的声响,吐着信子,仿佛在宣告着危险。
“别动!”
谢清玄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却又那么清晰地传入箫楚楚耳中。
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他掷出的匕首精准地钉穿蛇头。
然而,此时的箫楚楚己经软倒在荆棘丛中,意识渐渐模糊。
谢清玄几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地,双手颤抖着撕开她的裙摆。
就在那刹那,他的呼吸陡然凝滞。
雪色的肌肤上,蛇齿印泛着青紫,毒血正顺着腿根蜿蜒而下,像是一条邪恶的黑蛇,肆意横行。
“臣僭越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滚烫的唇舌贴上腿根的瞬间,箫楚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御那从心底泛起的异样感觉。
她看着谢清玄乌发如瀑垂落膝头,看着他为自己吮吸毒血,白玉般的耳垂渐渐染上血色,如同被夕阳晕染的玉石。
当舌尖第三次扫过伤口时,箫楚楚再也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谢大人…好痒…”
“噤声。”
谢清玄猛地抬头,唇瓣染着黑血,眼底翻涌着的暗潮,是箫楚楚从未见过的汹涌。
“毒液尚未清完。”
他说着,扯下腰间的蹀躞带,用力捆住她的大腿根,那力道大得在她雪肤上勒出一道红痕,像是一条炽热的红线,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相连。
箫楚楚突然伸手,抚上他汗湿的鬓角,指尖轻轻划过,带着一丝温柔。
“大人方才跑得太急,发簪都散了。”
她轻声说着,摘下自己鬓边的金丝孔雀步摇,轻轻插进他发间。
“这样好看。”
谢清玄偏头避开她指尖,一股紫珠草的香气却钻入鼻腔。
他知晓这味止血药长于悬崖边,望向她染血的掌心,细碎伤口沾着青苔,触目惊心。
“为何冒险?”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因残余毒血上涌,还是因为她的不顾一切。
“本宫不忍心看到大人受伤……”
箫楚楚晃着右腿,金铃铛清脆声响在林间回荡。她忽然倾身凑近,温热气息扑在他耳畔。
“更何况…谢大人为本宫吸毒的模样,比平时好看千万倍。”
残余毒血陡然上涌,谢清玄踉跄着撑住岩石,眩晕感如潮水般袭来。
朦胧中,冰凉指尖抚上喉结,少女带笑的喘息在耳际萦绕:“大人脸好红,莫不是…也中毒了?”
远处急促马蹄声渐近,谢清玄欲起身,却被腰带勾住。
箫楚楚染毒的唇瓣擦过他嘴角,轻声呢喃:“谢清玄…你方才发抖了……”
“殿下自重……”
谢清玄声音干涩,透着几分无奈与挣扎。
“谢大人为本宫吸毒血时,可没这么矜持。”
她咬住他耳垂,指尖探入他散乱的衣襟。
“你每吸一口毒血,腰就软一分…现在装什么柳下惠?”
谢清玄忍无可忍,指尖轻点,点了箫楚楚的睡穴。
刹那间,箫楚楚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当侍卫的火把照亮林间,谢清玄正抱着昏迷的公主走向马匹。
他月白骑装前襟沾满黑血,发间金步摇随着步伐摇曳。
众人只见永乐公主苍白手指紧攥着他半敞的衣领,朱红裙摆下,缠着男子蹀躞带的雪白大腿若隐若现,在火光下,似一幅暧昧又惊心的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