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惨烈而短暂。
失去中间主头颅的煞尸,虽然凶性不减,但行动明显失去了章法,如同无头苍蝇。在陆仁嘉(华雄)狂暴的近身缠斗和水韵社队员的集火下,它剩余的两颗头颅很快也被能量光束轰碎、被陆仁嘉(华雄)燃烧着最后血光的拳头砸烂!
当最后一颗头颅爆裂,煞尸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如同被抽掉骨头的烂泥,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浓烈的兵煞死气如同失去了源头,开始缓缓消散。
石室内一片狼藉,碎石遍地,墙壁上布满了裂痕和腐蚀的坑洞,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恶臭的混合气味。
噗通!
陆仁嘉身体一晃,单膝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右臂的“磐石·改”臂铠彻底黯淡下去,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符文完全熄灭,甚至有几处金属扭曲变形,显然己经报废。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浑身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过度透支身体承载华雄的狂暴力量,带来了严重的反噬。
识海中,华雄那张狰狞的卡牌血光尽褪,变得比之前更加灰暗,边缘的裂痕似乎扩大了一些,传递出的意念微弱而疲惫,充满了不甘。
华雄意念(虚弱至极):“…痛快…可惜…没能…亲手…捏爆…它…所有…头…小子…干得…不赖…老子…睡会儿…”声音沉寂下去,卡牌彻底失去了光泽。
“陆师兄!”林小雨第一个冲过来,不顾地上的污秽,跪在他身边,小手颤抖着想要扶他,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你…你怎么样?”
陈清和其他队员也围拢过来,看着陆仁嘉惨白的脸色和报废的臂铠,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后怕。
“我…没事…”陆仁嘉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他看向石台,那颗空间定脉珠依旧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在刚才的激战中奇迹般地完好无损。
“快…拿走定脉珠…离开这里…”他喘息着说道。华雄残魂沉寂,臂铠报废,他几乎失去了战斗力。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危险。
陈清立刻会意,强撑着走到石台边,小心翼翼地用一个特制的符文容器将空间定脉珠收了起来。珠子离台的瞬间,整个石室的空间屏障波动了一下,变得更加不稳定。
“撤!原路返回!”陈清下令。
两名伤势较轻的队员架起陆仁嘉,林小雨紧紧跟在旁边,一行人迅速沿着来时的通道撤离。通道上方传来石块不断掉落的声音,整个遗迹空间都在崩塌的边缘。
当他们狼狈不堪地冲出遗迹入口,重新回到薄雾弥漫的河谷时,身后的山体传来沉闷的轰鸣,入口彻底被崩塌的岩石掩埋。
“流云梭”早己升空待命。众人登上飞梭,舱门关闭的瞬间,所有人都在座椅上,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深的疲惫席卷而来。
陆仁嘉靠在座椅上,闭着眼,感受着体内空荡荡的虚弱感和右臂传来的剧痛。华雄残魂沉寂,臂铠报废,精神力消耗巨大,身体多处暗伤…这波虽然干掉了煞尸,保住了定脉珠,但代价…亏麻了。
林小雨默默地拿出干净的纱布和药膏,小心地帮他擦拭脸上的血污和汗渍,动作轻柔。少女温热的指尖偶尔触碰到他的皮肤,带着微微的颤抖和无限的关切。
“师兄…回去我给你熬最好的药…”她低低地说着,声音带着哽咽。
陆仁嘉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在飞梭平稳的嗡鸣声中,他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