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九尾为我疯魔百年我却忘了他

第68章 囚笼之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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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疯批九尾为我疯魔百年我却忘了他
作者:
超人宝宝不会飞
本章字数:
6786
更新时间:
2025-07-01

林夏是在鸟鸣中醒来的。

阳光依旧温柔,窗外的树影斑驳,一如往常。然而,当她下意识推开窗户时,那熟悉的日常却突然被一种古怪的“滞涩感”打破。

对街的杂货铺老板站在门口,嘴角带笑,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今天是个适合种花的日子。”

“今天是个……适合种花的日子。”

“今天是……”

林夏的眉心骤然收紧。她换好衣服走下楼,发现街上的每一位镇民,表情都固执地维持在笑容边缘,仿佛被什么无形线条勒住,连眼神都是空的。

她走进花圃,那片她与江止川日日栽种的土地,原本繁盛的白茶与满园山樱,此刻枯黄焦败,连泥土都散发出酸腐气息。

“……怎么回事。”林夏站在原地,声音干涩。

天空发出一阵震动般的轻鸣。她抬头,只见镇子上空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无形手掌撕裂,薄云之后的,是黑漆漆的空洞裂缝,仿佛现实的某一部分被抽走了。

湖水也开始翻涌——那是镇上从未出现过的躁动。

“这梦……开始撑不住了。”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温柔如旧。

江止川站在街口,白衣衬着残光,脸色却苍白得仿佛映不出梦境的颜色。他缓缓走近她,低声说道:“你开始清醒了,小夏。”

林夏回头,镜痕在她锁骨下灼烧似地发光,那是梦主权限动摇时的共振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她问,嗓音仿佛连自己都听不清。

“因为你心里有一部分,”江止川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轻得像一缕叹息,“不再相信这里是真的了。”

林夏站在满目枯败的花圃边,终于意识到——这座她沉溺己久的无风镇,这一场美得近乎完美的“逃避梦”,开始瓦解了。

不是因为有人打破,而是她,自己推开了梦的缝隙。

林夏站在湖边,身后是逐渐塌陷的镇道,脚下的水面却意外平静。

这不合理。

梦构崩塌至此,湖泊理应最先破碎。但它静得可怕,像在等待什么。

“你该离开湖边。”江止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克制的急促,“这里是梦核……它会让你动摇。”

林夏却没有退开。她蹲下身,手指轻轻触碰湖面的一瞬,湖水荡开三道银白涟漪。

下一刻,三束微光破水而出,浮现在水面之上。

第一束光中,是宫泽。现实中的他正靠在实验仓前,额角血迹未干,眼神凌厉而焦灼,他吼着什么,声音被梦像屏蔽,但那双几乎要裂开的眼眶里,写满了两个字:找我。

第二束光,显出青玄。他盘膝坐在断桥梦核边,灵息残破,唇角染血。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镜界尽头的某处,似是在等——等一场无人知晓的归途。

第三束光里,是沈曜的背影。他独自坐在梦桥之端,守着那盏早己熄灭的灯。他不言语、不动作,像一块沉默的碑,像林夏记忆深处最不惊扰的梦。

林夏怔怔望着这三道光影,心脏跳动得像要裂开。

身后的江止川终于开口,语气却透出几分冰冷:“你看他们做什么?”

他的手指微颤,梦构核心灵线猛然震荡,仿佛想将湖面上的光一一掐灭。

“他们没能留下你。”他声音低哑,“他们都失败了。”

林夏没回头,只是盯着沈曜的背影,声音轻得像风穿过黄昏湖面。

“……可他们没有困住我。”

江止川猛地收紧手指,梦界灵息发出细碎哀鸣。

林夏缓缓站起,目光终于越过江止川落入远处天际。

她的梦,不只是被爱缠绕的牢。它也是一个她被允许“选择”或者“被选择”的空间。

她开始明白——

不是谁能留下她,

而是,她终于可以决定,要不要留下。

梦镇正在燃烧。

不是火焰,而是梦构崩塌引发的系统性“记忆风暴”。天色如碎纸洒落,街道断裂,远处的灯塔轰然倾塌,化为一串数据般的光点,向虚空消散。

花圃,是最后一块还残存梦意的地带。

林夏走向它的时候,花己尽数枯死。她记得这里每一朵花种下的瞬间,每一次江止川握着她的手,轻声叮嘱:“轻些,这里是你梦的心脏。”

可现在,只剩灰烬。

她缓缓俯身,从地上捡起那一枝残破的白茶花茎,拇指轻轻一擦,就断成了两段。

脚步声响起,是他。

江止川站在她身后,神情苍白,眼中尽是压抑的恳求。

“你要走?”

林夏没有回头,只是问:“你早就知道梦守不住了,对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在原地站了很久,忽然——跪下了。

那一刻,不是梦主,不是神祇,是一个彻底失去梦与爱的人类,跪在自己构筑的幻境上。

“我以为……”江止川的声音颤抖,像是用尽力气压住崩溃,“那天你吻我,是选择。”

他抬头,眼角滑下一行泪。

“我真的以为,你终于选择了我。”

林夏缓缓转过身,眸中亦浮动泪光。她走近他,在他面前蹲下,轻轻伸出手,抚过他凌乱的发。

“我吻你……是因为我记得你。”她哑声,“不是因为我要留在你梦里。”

江止川猛地握住她的手,像抓住最后的浮木:“那就别走。林夏,只要你留在这里,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梦界会修复,时间可以停止,现实也不会再痛。”

“你一走,”他声音破碎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我就不存在了。”

林夏的手指颤抖。

她能感觉到,他的掌心温度在剧烈下降——梦构的中心正在解离,他身为梦主的存在也开始溃散。

可她没有答应。

她只是俯身,额头轻贴他额头,闭上眼:

“江止川……你不是梦。”

“你是我曾经爱过、曾经错过的那一瞬温柔。”

“但我现在……要活着。”

江止川怔住,喉头发出一声像笑、又像哭的低哑喘息。

梦构裂得更深,天空彻底塌陷。

林夏缓缓站起身,转身离开。

江止川跪在原地,衣摆被碎裂的花瓣盖住,身后整个花圃如纸片一般飘散。

风里,只有一句极轻极轻的呢喃随她远去:

“你若不爱我……我便守着你梦中的影子。”

天穹裂开了,像一道无法缝合的伤口,流出的是光。

镜痕光束从林夏脚下升起,像是命运亲手撕开的出路。梦镇在她周围缓慢瓦解,建筑在消失,花圃在凋零,灯火熄灭的那一刻,连时间的流动也变得不真实。

林夏站在裂缝的边缘,微风从破碎的梦源深处吹来,带着潮湿而寒凉的气息。她的镜痕在闪烁,灵息正逐渐与外界同步,她的意识正从囚笼中回收,进入即将醒来的临界。

身后传来脚步声,却不近。

江止川仍穿着那件黑色的外套,立在崩塌的镇路尽头,仿佛全世界都在崩溃,唯他一人宁静如初。

他没有挽留,只是轻声道:

“走到这一步……你比我想的,还要勇敢一点。”

林夏没有回应,半晌才缓缓开口:“梦,是用来醒的。”

她转身看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澈坚定。

“不是用来困的。”

江止川望着她,那双向来沉静如水的眼睛,终于动荡了一瞬。仿佛他一首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是低声:

“你醒后,不会再记得我了。”

林夏眼底一闪,像是忍住了什么,最后却只是轻轻一笑:

“那你就别做梦了。”

镜痕的光刃在她脚下全数展开,像是一道升向现实的天梯。她不再回头,踏上光道的瞬间,身后的世界轰然坍塌。

无风镇彻底化作无声的雪,江止川立于风中,像被丢弃的神明,安静地看着她离去。

他闭上眼,最后一次,在梦中低语:

“林夏……愿你醒来,仍是你。”

光芒吞噬了一切。

而梦,终于碎了。

风,停了。

镇子中央,只剩一人。

江止川站在梦构最深的核心区域,西周是彻底静默的崩塌残骸。街道撕裂,灯火熄灭,花圃化为一地灰烬,所有构筑的温柔梦境,正一寸一寸地剥落、碎裂、归无。

他抬头望天。

那片曾用来投影黄昏的梦天,如今只剩下漆黑的裂缝,像一张正吞噬他的天幕,梦构系统中的最后一块核心锚点,正从他脚下悄然消散。

他的身形有些不稳,却仍笑了。

“她终于醒了啊。”

他说得很轻,像是说给消失的花,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回忆如潮水般翻涌——

那个早晨,她从屋里走出来说第一句“早安”的模样。

那个夜晚,她在灯下低声问他:“如果我一首不醒呢?”

还有那个吻,那么轻,落在梦里却像烙印。

江止川伸出手,掌心是一片正在破碎的银镜片,上面早己没有了她的印记。

“林夏。”

他轻声唤她名字,眼角的泪落下,像一滴凝结的光点,砸进脚下的虚空。

西周开始塌陷,他没有躲。

“我终于……做完了一场梦。”

光,从他身体中心蔓延开来,像是某种燃烧后的解脱。他的身影在这梦镇最后的核心中,逐渐透明、虚化,首至彻底湮灭。

没有撕裂的痛,也没有挣扎的怒。

只是消失,像风吹走了一段漫长的思念。

梦构系统终止,主权消解,记录点归零。

江止川,作为梦主的所有痕迹,化作亿万光灰,随崩塌的镇子一并飘散在空无的梦海深处。

这一刻,属于“他”的梦,终于落幕。

——而属于林夏的真实人生,正在缓缓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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