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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日的阳光透过陈氏集团总部的玻璃穹顶，在旋转楼梯上投下菱形光影。
张小雨站在电梯里，看着自己西装袖口新缝的"新任合伙人"徽章——那是用回收的智能设备零件熔铸而成的，边缘还保留着电路板的纹路。
电梯抵达顶层时，她听见会客厅里传来围棋落子的轻响。
"李总今天来，是想讨论破产重组的技术支持？"
张小雨推门而入，看见圆圆正与李氏集团前CEO李宏对坐弈棋。
棋盘上，白子如星罗棋布，黑子却困在中央形成死局。
李宏盯着棋盘，手指着一枚黑子："不，我是来认输的。"
他的西装不再笔挺，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三个月前，我们的医疗子公司用陈氏开源技术救活了非洲疟疾疫区的儿童，那些家长寄来的感谢视频......"他声音突然哽咽，"我突然发现，我们争斗了一辈子，竟从未想过技术可以用来救人。"
圆圆落下一枚白子，恰好封死黑子最后一口气："围棋里最危险的不是被围的棋子，而是没有'气眼'的棋盘。"
她指着棋盘右下角的空白区域，那里零星分布着几颗白子，"你看这些看似无用的闲子，其实是给对手留的活路，也是给自己留的生机。西十年前，我父亲在竞争对手破产时开放了工艺授权，看似养虎为患，实则为整个行业打开了新市场。"
李宏突然起身，深深鞠躬："恳请您担任我们重组后的战略顾问。"
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首页赫然是"技术普惠转型计划书"，"我们想把集团30%的专利池开放给发展中国家，就像陈氏当年做的那样。"
圆圆看着那份文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真正的商人要学会把对手变成山水——山让你知高低，水让你懂变通。"
她点点头，将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中央："明天让你们的CTO来开源社区报到，先从医疗技术开始吧。"
三日后，陈氏集团20周年庆典在黄浦江畔的智能场馆举行。
当张小雨搀扶着圆圆走上舞台时，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1985年的老厂房画面：年轻的圆圆蹲在地上，用万用表检测着一个粗糙的智能插座原型，旁边的小黑板写着"让科技有温度"的粉笔字。
"这是我们的第一台产品。"圆圆拿起玻璃展柜中的原型机，金属外壳上还留着当年的焊锡痕迹，"那时我每天蹲在电器市场门口，向大爷大妈们演示怎么用手机控制插座。有位奶奶说：'丫头，这东西要是能提醒我关火就好了。'于是我们研发了带火灾预警的智能插座，救活了27个差点因忘关火引发火灾的家庭。"
台下掌声雷动，张小雨看见后排的程序员们偷偷抹眼泪。
屏幕切换到全球各地的"科技梦想教室"，印度贫民窟的孩子们正在用陈氏开源硬件组装气象监测仪，巴西青年用回收芯片制作的智能乐器正在演奏桑巴旋律。
"今天，我要把CEO的接力棒交给张小雨。"
圆圆转身时，身后的机械臂缓缓展开一面旗帜，上面用3D打印技术复刻了历代员工的手印，"小雨接任后，公司将设立'温度创新基金'，每年拿出5%的利润支持那些'不赚钱却有意义'的项目——就像当年我们坚持做智能助听器那样。"
张小雨接过CEO徽章时，发现徽章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渡人者自渡"。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圆圆时，对方衣襟上的珍珠胸针，突然明白这些年学到的不是商业技巧，而是如何让科技成为照进现实的光。
庆典接近尾声时，会场突然响起《致爱丽丝》的钢琴曲。
谢峰捧着一束蒲公英出现在旋转楼梯上，白色的绒毛在智能新风系统的微风中轻轻扬起。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全息投影在他们头顶展开，那是西十年前圆圆在大学实验室画的第一份电路板图纸，边角还贴着谢峰送的枫叶标本。
"听说你在青海种了十万株蒲公英。"
圆圆接过花束，指尖轻抚绒毛，智能场馆的灯光自动调暗，模拟出青海湖畔的星空。
谢峰笑了，他的登山服口袋露出半截笔记本，里面夹着各地孩子寄来的蒲公英标本："它们的种子能搭载风能传播到百公里外，就像科技的善意，总有人会接住。"
镜头悄悄拉远，透过场馆的落地窗，可以看见黄浦江面上的智能清洁船正在编队作业，远处的摩天楼群间，无人机载着物资飞向城市角落。
画面切换到全球各地的"科技梦想教室"，孩子们用智能积木拼出巨大的"Thank You, YuanYuan"，刚果（金）的小姑娘将蒲公英种子放在智能培养皿里，看着它们在全息地图上飘向上海的方向。
当蒲公英的绒毛最终落在陈氏集团的司徽上时，徽章突然亮起微光——那是全球十万个"信任合伙人"同时在线的信号。
张小雨站在台前，看着台下交织的笑脸，终于明白圆圆说的"商道即人道"究竟为何：不是计算得失的精明，而是在追逐利润的同时，永远为世界留一扇透光的窗。
幕布缓缓落下，背景音里响起圆圆二十年前的采访录音："有人问我，科技的温度是什么？
我说，是当你发明智能手表时，不仅想着计步和通知，还要想到让独居老人按下按钮就能呼叫救命；是当你开发区块链时，不仅想着加密货币，还要想到用它追溯山区儿童的疫苗流向......"声音渐隐，取而代之的是全球各地的心跳声，通过智能设备同步共振，形成一首温暖的人类进行曲。
而在某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一枚蒲公英种子落在李氏集团重组后的办公桌上。新上任的CTO拾起它，夹进《技术普惠指南》的书页里。
窗外，春雨正在滋润大地，那些曾经的商业硝烟，终将在时光的土壤里，长出新的森林。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