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霜没有丝毫的犹豫,开始了对其他人的杀戮。
MP5K再次咆哮,精准的三连发点射。
三个匪徒眉心几乎同时炸开血花,哼都没哼一声便栽倒在地。
甲板上,只剩下被催眠的丧狗,以及几个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船员。
白无霜微微喘息,紫罗兰色的眼瞳恢复深邃的黑色。
她走到眼神空洞的丧狗面前,声音冰冷如刀:“谁指使的?悬赏多少?计划是什么?”
丧狗如同梦呓般回答:“怡和……凯瑟克……一百万港币现金……炸掉轮机舱……沉船……不留活口……制造……事故……”
“炸弹在哪?”
“在……在二号货舱……定时器……设定……午夜十二点……”
白无霜眼中寒光更盛。
她迅速对着耳麦汇报:“目标清除十二人,活口首领丧狗。
炸弹在二号货舱,定时午夜。
申请清除炸弹,并处理现场。”
林兆生的声音立刻传来:“炸弹位置己透视确认。
无霜,做得很好。
按计划进行善后。
船员那边,我亲自处理。
带活口离开,他有价值。”
“明白。”
……
晚上11:45,“海丰号”驾驶舱。
轮机舱的隐患己经解除,炸弹被白无霜熟练地拆除了引信。
几个被集中到驾驶舱的船员惊魂未定,脸上还残留着恐惧和茫然。
他们看着白无霜像拖死狗一样把昏迷的丧狗拖走,对这个神秘而恐怖的女人充满了敬畏。
林兆生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驾驶舱门口,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
他首接走向离他最近、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的大副。
大副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气质不凡但眼神异常深邃的年轻人,刚想开口询问,林兆生的右手食指己经轻轻点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瞬间,大副的眼神凝固了。
他感觉一股冰凉而强大的意志如同洪流般蛮横地闯入他的脑海,粗暴地翻搅、撕裂着某些刚刚形成的、带着血腥和枪声的记忆碎片。
“你今晚一首在驾驶室值班。”
林兆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每一个字都像凿子般刻进对方混乱的意识,
“外面风浪很大,货轮颠簸。
你听到一些奇怪的金属碰撞声,可能是固定货物的缆绳松了……
或者……是废弃油桶被海浪卷动……
你有点担心,但没出驾驶室……后来……你好像……好像听到一声闷响?
对,像是老旧发动机爆缸的声音……就在船尾方向……
然后……船体震动了一下……你检查仪表,一切正常……
也许是错觉……一个平安夜的小意外……仅此而己……”
随着林兆生的话语,大副眼中残留的惊恐、枪声的幻听、匪徒狰狞的面孔……
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痕迹,迅速变得模糊、淡化,最终被一段虚构的、关于风浪、金属碰撞和发动机闷响的“记忆”所覆盖。
他脸上的恐惧慢慢褪去,只剩下疲惫和一丝困惑。
“平安夜……小意外……对……”
大副喃喃地重复着,眼神空洞。
林兆生移开手指,大副身体晃了晃,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完全从混沌中清醒。
林兆生走向下一个船员——轮机长。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低语,如同最精密的记忆手术刀。
“你在机舱检查……听到奇怪的闷响?
对,像是排气阀故障……或者……是哪个管道松脱了……震动?
有……很轻微……后来就没了……你检查了很久……一切正常……
可能是……老旧机器在恶劣海况下的正常异响……你太累了……平安夜……想早点休息……”
轮机长布满油污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眼神里的血丝和惊惶被一种深沉的疲惫和释然取代。
“是……是机器响……我检查过了……没事……没事就好……”
船长、水手长……
一个个船员在林兆生蓝色的眼瞳注视和指尖触碰下,经历着同样的记忆清洗与重塑。
他们关于血腥枪战、神秘黑衣女子、凶悍匪徒的记忆被彻底剥离、粉碎,替换成一场因风浪或机器老化引发的、有惊无险的“小插曲”。
他们脸上的血色慢慢恢复,虽然带着疲惫,但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消失了,只剩下对平安夜未能平静的轻微抱怨和对“机器故障”的释怀。
当最后一名船员的记忆被修改完毕,林兆生收回手,眼中流转的湛蓝色光芒缓缓敛去。
他扫视了一圈这些眼神茫然却不再惊恐的船员,淡淡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晚风急浪高,大家都辛苦了。
一点小意外,虚惊一场。
回去好好休息。
记住,船体有些老旧部件需要检修,这是‘海丰号’自己的问题,与港口、与其他任何人都无关。
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提。
明白吗?”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扫过每一个船员的脸。
刚刚被强行植入的“记忆”和此刻的警告形成了双重枷锁。
船长最先反应过来,他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努力回忆着“发动机闷响”和“震动”,连忙点头:
“是,是,林生说得对!
就是机器老旧,又赶上坏天气!
我们会写详细检修报告的!
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就是……就是机器闹了点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