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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寺健像个提线木偶，眼神空洞地望着林兆生，嘴唇机械地开合，吐出毫无感情的音节：
“……成本……含税……分摊……1380港币……最低……1350……再降……每台……亏损……50港币……总部……不会……批准……”
1380！
最低1350！
再降就亏损！
林兆生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如同刀锋般锐利！
紫罗兰色的光芒在他眼中缓缓收敛。
小野寺健身体微微一晃，眼神中的茫然迅速褪去，重新聚焦。
他似乎只是短暂地失神了一瞬，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记忆，脸上重新挂起那副公式化的笑容，继续着关于市场趋势的客套话。
林兆生优雅地举起酒杯，与小野寺健虚碰一下，目光却穿透了餐厅华丽的穹顶，仿佛看到了深市工厂里正在连夜赶工的“启明星”生产线，看到了那980港币的惊爆价格如同一颗深水炸弹，即将在内地和东南亚的广阔市场掀起滔天巨浪！
霓虹的狙击？
不，这只是反击的号角！
用成本碾压成本，用低价粉碎低价！
三洋的1500，在林氏双线作战的钢铁洪流面前，不过是一道即将被冲垮的脆弱堤坝！
……
上午9：00，港岛中环，连卡佛旗舰店。
昔日象征着英资奢华与傲慢的百货殿堂，此刻弥漫着一股肃杀与革新的气息。
巨大的水晶吊灯依旧璀璨，但投射下的光芒却显得格外清冷。
空气中不再是高级香氛和慵懒的钢琴曲，而是文件翻动、脚步匆忙带来的紧张节奏。
旗舰店顶层，原本属于英籍总经理的奢华办公室，如今成了关芝琳的临时指挥所。
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关芝琳一身剪裁凌厉的Armani黑色西装套裙，栗色长发一丝不苟地挽成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她端坐着，背脊挺首如标枪，绝美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属于商业女王的冰冷与威严。
办公室门外，隐约传来压抑的哭泣和愤怒的低吼，但很快被保安低沉而坚决的呵斥声压制下去。
门被推开，穿着深色西装的助理快步走进，将一份名单轻轻放在关芝琳面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关总，所有名单上的人员……己经清理完毕。”
“十二名英籍高级经理，八名采购主管，以及……前主席亲自安插的财务总监彼得森先生。”
“补偿金按合同最高标准支付，保安己‘护送’他们离开大厦。”
“交接工作正在进行。”
名单上，一个个曾经在连卡佛呼风唤雨的名字被鲜红的横线划掉，触目惊心。
关芝琳目光扫过名单，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处理一批过期的货物。
她拿起钢笔，在名单最下方签下自己龙飞凤舞的名字——关芝琳。
这三个字，如同烙印，宣告着连卡佛旧时代的终结和新王者的加冕。
“很好。”她的声音清冷，如同珠落玉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通知所有部门副手，即刻起代理部门职责。”
“告诉他们，连卡佛不再是养尊处优的贵族沙龙！”
“想留下，就拿出业绩！”
“林氏不养闲人，更不养蛀虫！”
“是！”助理肃然应命。
“另外，”关芝琳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熙攘的中环，
“通知企划部和市场部总监，下午两点，顶层会议室，我要看到全新的VCD专柜推广方案。”
“还有……”她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联系周慧慜小姐的经纪人，我要亲自和她谈谈代言的事情。”
助理迅速记下：“明白！
周小姐那边，她的新专辑《最爱》在我们林氏唱片的推动下，最近火遍全港，人气正旺！
形象清纯，气质优雅，和我们的品牌调性很契合。”
关芝琳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充满掌控感的弧度：“就是她了。
我要让所有走进连卡佛的人，第一眼看到的，不再是过气的欧洲模特，而是属于我们林氏、属于港岛自己的……新星！”
……
深夜，港岛半山，林兆生别墅主卧。
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只留床头一盏昏黄的水晶壁灯，将室内笼罩在温暖而暧昧的光晕里。
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散尽的旖旎气息，混合着关芝琳身上独特的冷冽香水和一丝的甜腻。
关芝琳慵懒地侧卧着，丝绸薄被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身体曲线。
她光洁的脊背紧贴着林兆生温热的胸膛，栗色的发丝铺散在枕间，有几缕黏在汗湿的额角。
激情过后的红晕在她绝美的脸庞上尚未完全褪去，但那双平日清冷锐利的眼眸，此刻却微微眯着，带着一丝满足后的慵懒和……不易察觉的思索。
林兆生一手揽着她纤细却充满韧性的腰肢，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肩头，闭目养神。
他的呼吸平稳悠长，坚实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VCD专柜……今天的数据出来了。”
关芝琳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打破了静谧，却不像往常汇报工作那般公事公办，反而带着一丝枕边私语的亲昵和寻求认同的意味。
她微微侧过身，仰头看向林兆生轮廓分明的侧脸，“位置是最好的，装修是最奢华的，导购也挑了最机灵的……但日均销量……增长……太慢了。”
她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流露出商业女王难得的一丝困扰。
林兆生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心上。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手指，温柔地抚平那抹褶皱，指腹带着薄茧，着她细腻的肌肤。
“硬件到位了，软件也到位了。”林兆生的声音低沉而带着磁性，如同大提琴般在静谧的空间里流淌，
“缺的……是一把火。”
“一把能瞬间点燃所有观望者购买欲望的火。”
“火？”关芝琳的蓝灰色美眸亮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什么火？”
“降价促销？”
“还是……像BP机那样搞个‘学生版’？”
她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营销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