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之回了酒店还是不死心,他对前台说他丢了东西要调电梯和大厅的监控。
前台有些无语,但是客人又不能得罪,最后还是找了经理。
贺闻之把黎晚回房后的监控视频都看了一遍,没见黎晚出来过,也没再看见那束玫瑰。
贺闻之失魂落魄地回房,在房间门口遇见来找他的穆心怡,穆心怡穿得很清凉,吊带下的曲线若隐若现,可他现在却提不起兴趣。
“闻之哥,你怎么了?”穆心怡看着贺闻之皱巴巴脏兮兮的衣服不免疑惑。
“在外面摔了一跤。”贺闻之随口扯了个谎。
穆心怡扶住他的胳膊,“这么晚了,你去哪了?进屋我给你看看有没有伤哪?”
“不用,你回去吧。”贺闻之拒绝完又突然眼前一亮,对啊,这么晚了,黎晚要扔也得明天了,想到这他心情又好了。
穆心怡死缠烂打,“那我们商量一下明天见客户的事,我又找了点资料。”
贺闻之半推半就,最终还是让穆心怡进屋了。
......
第二天,黎晚起床后给时晏洲发了信息。
从房间离开的时候,她从那束玫瑰花里扯了一瓣玫瑰花夹进书里,取代了袖扣成为书签。
那枚袖扣落入掌心,角度正好是底部,黎晚看见上面了个字母。
“L”
时晏洲...没有符合的字母,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时晏洲的消息回得很快,说他到了。
这么快的吗?
齐川坐在驾驶座,从车内后视镜看着时晏洲。
时总可真是铁打的身体,昨晚视频会议开到那么晚,早上又起的这么早,竟然看起来依旧精神抖擞。
他要不是在车里等的这一个小时补了觉,这会肯定都蔫了。
“时总,贺闻之和我们安排的人己经见面了,那只元青花缠枝牡丹纹罐要送拍鸿海吗?”
时晏洲望着酒店旋转门的方向,眼底的黑深不见底,“我老婆都离职了,我给他贺闻之送什么业绩?等我们上飞机了,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打发了。”
黎晚推着行李箱从旋转门出来,齐川看见了第一时间下车,但没快过时晏洲,他到人跟前时,行李箱己经落入时晏洲的手里。
齐川立马攥住推拉杆,“时总,我来吧。”
齐川推着行李箱往车子走,心里懊恼着,他刚刚怎么能比时总速度慢呢,下回一定要快点。
黎晚伸出手,时晏洲以为她要人扶,手伸过去。
带着温度的袖扣落入他手心。
“袖扣还你。”
黎晚走到车边,时晏洲跟上,望着她手里提的包,敞口的。
时晏洲瞄准那方寸大小的收口,精准投掷,“另外一枚己经掉了,这个扔掉了也挺可惜的,用来做书签挺好的。”
黎晚望着自己的包,眼眸微动。
两个人上了车,到了登机点,黎晚坐上了时晏洲的私人飞机。
飞机起飞,那边掐着时间拒绝了贺闻之。
“贺总,我想还是算了,这只牡丹罐我本来也是冲着贵公司刚成交的那只元青花大葫芦瓶来的,既然黎晚不能亲自来谈就算了。”
贺闻之连忙解释,“黎主管她今天有事耽误了,我现在就让她赶紧过来。”
说完他立马拨通了黎晚的电话,但是他忘了,他被黎晚拉黑了。
手机里机械的女声传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贺闻之只好命令穆心怡,“你给黎晚打个电话。”
穆心怡自然不愿意,这样不就承认了她不如黎晚,她决定自己争取,
“何先生, 我相信你这个时候出这只元青花也是想给它找一个好归宿,您可以相信我们鸿海, 我们还有很多有优秀的拍卖师,对于佣金和保留价您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们谈。”
何先生十分不屑,“你说得对,我宝贝的物件我希望交给尊重和欣赏它的人,我请你们来是来看瓷器的,不是提供个地方让你们行苟且之事的,对我的瓷器这么不尊重的人,我不欢迎。”
“何先生你说什么?”贺闻之不明白为什么他和穆心怡该遮的地方都遮了还会被发现。
何先生一副懒得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的模样,挥挥手,让人把他们赶出去了。
贺闻之一出来就十分暴躁,冲着穆心怡吼,“我让你打电话你就打!你废那么多话干吗?这单子本来就是她谈的,他看见我带你来生气不是很正常的吗?你怎么就不能忍一忍?”
穆心怡强忍着发红的眼眶,“闻之哥,你别生气,我看这个何先生也不是真心想出手,这单成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人脉,有两只乾隆时期的青花也在谈,秋拍不可能缺重器的。”
贺闻之情绪平静一点,但是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了,他还是十分不甘心。
“你手机给我。”贺闻之说完都没等穆心怡送首接从她手里拿了过来,在通话界面输了三个数字后,想不起来了。
他把自己手机通讯录打开,找到黎晚,照着号码输完,用穆心怡的手机打了过去。
一遍,没人接。
两遍,没人接。
第三遍机械女声戛然而止的时侯,贺闻之的怒气达到了顶峰,穆心怡的手机被他狠狠砸到了墙上,瞬间摔成了两半,一半崩到包厢门口的装饰大瓷瓶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处理完赔偿事宜回到酒店己经是快中午了,贺闻之本来心情很糟糕,但是在看见门口的玫瑰花时,阴转多云了。
黎晚还是把玫瑰花扔了,还扔在这么显眼的位置,生怕他看不见!
他到黎晚房间门口,里面保洁正在打扫卫生,他才知道黎晚走了。
没关系,说不定是黎晚趁他没回去先回公司了,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