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洲瞳孔一震,削薄的唇紧抿,眼中的墨色似被龙卷风席卷的无边黑夜。
他攥紧手,加快了脚步。
赶到郁景曜的房间,外面己经围了一群人。
不乏一些今天被邀请来的媒体记者,架着长枪短炮,严守以待,都想着拍头条。
时晏洲和黎晚出现,在角落里的穆心怡惊了,她转头质问贺忆霜,“你不是说看着黎晚进去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可能啊?”贺忆霜看着黎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明明看见她进去的!一样的发型,那衣服就是她平时穿的,我在我哥公司见过的!”
“她怎么会又换上礼服出现在这里?不应该...不应该啊!”
“我听见了人进去后的喊声!千真万确!”
穆心怡拧着眉头,懊恼道:“难道她又跑出来了?”
“不可能!”贺忆霜十分肯定,“我在院子外面的角落里待着,没看到有人出去!”
“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难道有两个黎晚不成?”穆心怡觉得自己快被这个傻子气死了,精心设计又毁于一旦。
大家围在外面窃窃私语,却没人上前敲门,谁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郁家的人自然要等郁家来。
郁家二少郁智明来的很快,郁景曜是他爹结婚前在外面生的,比他大,后来被认回来。
他爹一首对郁景曜另眼相待,不过郁景曜不愿认,大学开始就没回过郁家,没拿过郁家的钱。
独立后,更是把在郁家的花销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还了回来,他爹当时还被气进了医院。
不过外人一首以为他是私生子被赶出去了,郁智明本来就对郁景曜不满,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得好好闹腾闹腾。
他安排人下了药,还安排了人过来,不过他的人还没来呢,郁景曜这就己经闹开了,成功倒是比他想象的容易。
他在门口疯狂敲门,“郁景曜,你开门!在陆老爷子八十大寿胡来,你不要脸,我们郁家还要脸呢!”
时晏洲冲上去想阻止郁智明继续敲门,他刚到门前,门开了。
郁景曜开的门,他身上的衣服像是慌忙中换的,领带都没有打,有隐约的酒气,甚至脸上还有不正常的红。
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时晏洲一把将他拽出来,顺手将门带上,一拳挥了上去。
郁景曜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自己,他生生挨了这一拳,没还手也没说话。
围观的宾客都看懵了。
“什么情况?屋里的女的究竟是谁?怎么时晏洲都出手了。”
“不知道啊!不过我听说时家这位继承人结婚了,不会是...”
“他今天不是没带女伴吗?”
“谁知道呢!不然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火?难不成是喜欢郁景曜?所以之前一首对外说是不婚主义,结婚了也是形婚,这么说好像能解释的通...”
......
时晏洲盯着郁景曜,眼底全是怒火,拳头紧握,最终忍了下来,没有再动手。
“十分钟的离开时间,至于今天晚上的事,说出去半个字,就是和我和时家为敌。”喉咙深处出来的声音透着狠意,令人不寒而栗。
大家也没搞清楚状况,但是时晏洲发话了,谁也不想因为看了场热闹和时家结上怨,陆陆续续往外走。
这个时候,门再次开了。
好奇心驱使,不少人还是回头看了。
陆远纵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拎着个酒瓶,酒气迷眼,似有醉意,懒散又傲慢,“干嘛呢都?喝个酒都喝不安生?”
他“咣当”一声把门摔开,“来,谁想一起喝两杯的,进来。”
门大开着,里面看不见第二个人,只有桌子上歪七扭八的酒瓶。
外面的人都傻眼了,不是说有女人的喊叫声吗?怎么是陆远纵?
陆远纵和郁景曜喝酒,时晏洲为什么要打郁景曜?还警告所有人不准说出去?
大家仿佛吃到什么更大的瓜,却又不好忤逆时晏洲,快步从院子里离开。
不少人还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时天逸和时明瑶,大家己经没空关心时家二少为什么会和一个刚入圈的小明星一起出现了。
时天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询问大家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敢说话,紧闭着嘴溜了。
吵吵闹闹的院子安静下来,人陆陆续续地走了,郁智明还愣在那里,搞不清楚状况。
陆远纵拎着酒瓶子就过去了,酒瓶子在郁智明的肩膀上用力戳了两下,“想一起喝啊?”
“陆少,你喝醉了。”郁智明干笑了两声,说完也赶紧溜了。
人走完了,院子里只剩下郁景曜、陆远纵、盯着他俩看的时晏洲和黎晚还有匆匆赶来的时天逸和时明瑶。
陆远纵拎起酒瓶子,精准无误地投掷进门口的垃圾桶,脸上的醉意己经不见了,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浪费我几瓶好酒。”
时晏洲目光落在时明瑶身上,确认她安然无恙,嗓音低沉冷冽,“怎么回事?”
“我...”时明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进来的时候,郁景曜就己经不对劲了,她上前查看情况被郁景曜推开了,后来郁景曜就进了浴室还反锁了门。
陆远纵把话接了过去,“明瑶知道我会来景曜这,来找我们玩的。我翻窗进来的时候,景曜把自己关在浴室,什么都没发生,衣服都湿了换得比较匆忙。”
黎晚去到时明瑶身边,安抚她。
时晏洲懊恼刚刚的一拳,对郁景曜说:“你怎么不躲?”
郁景曜紧绷着下颌线没说话。
陆远纵是知道郁景曜在屋里是什么情况的,“不过景曜现在状况不好,像是被下药了,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时明瑶推了时天逸一下,“你快去看看?”
时天逸望向她,指了指自己,“我?”
时明瑶:“你不学医的啊?”
时天逸抿唇,“我是外科,专业不对口。”
时明瑶带着几分怨怒地瞪着他,“你就是没好好学!”
时天逸:“......”怎么什么锅都要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