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没搭腔,这些村民,全都是一群蛮子,就苏明月,还福星呢?扫把星还差不多。
等她找到山里的宝贝,这些人都得上赶着巴结她。
光是想想,她都要笑出来了。
天选之女,非她莫属。
顾抗日招呼顾淮南把推车拉过来,几个小伙子搭把手,把大山抬到板车上。
吴小草吐出嘴里的瓜子皮,不可思议的说道:“她真会医术?”
妈耶,小看这个妯娌了,谁敢保证自己不会生病,没有用的到苏明月的时候?
苏明月在大队的身份,那是水涨船高。
周梅跟看白痴似的,无语的说道:“你看大山那脚都包扎好了,你还在怀疑什么,明月真厉害啊。”
她眼里都是崇拜,吴小草也嘀咕:“好吧,确实很棒了。”
周大山一走,其他人也散了。
张菊花看苏明月要出门,问道:“明月,你要上哪去?”
苏明月首白开口:“婶儿,去张叔家,说是我要的打好了。”
张菊花尔康手:“等等我,我和你搬。”
吴小草也殷勤的说道:“苏同志,瞧你细皮嫩肉的,哪用你干这些粗活累活,我来,我来,谁也别和我争。”
苏明月一出手,就赚了三块钱,一个月的工资,比那城里工人还要高。
胡美丽算个屁,她要捧苏明月的臭脚了。
苏明月看了她一眼,不难猜出她对自己热情的原因。
她没拒绝:“好啊。”
免费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她又不傻。
吴小草一听,搁哪傻乐。
张菊花白了她一眼,无利不起早,她得提醒明月,别被她占便宜。
把她分出去的心,更加的强烈了。
刘芳安语宁几个屁颠屁颠跟上,反正下午不上工。
张家不远,也就走个十来分钟。
还没到,就看到背着牛粪的林桂枝,张菊花伸手打招呼,“大嫂,你好没背完?你也不说一声,我来和你换个活。”
她就是顾抗美的老婆林桂枝,一个大队的,房子建在村北,家里两儿一女。
大的两个结婚了,小的儿子在读高中,成绩很好,有希望冲一下工农兵大学。
是顾抗美寄予厚望的,平时呆在县城,很少回来。
林桂枝是个干活麻利,操持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
子女也孝顺争气,看那二八大杠就知道,条件不差。
林桂枝站着喘气,看到苏明月,惊喜道:“这就是老西他对象吗?长的太俊了,闺女,我是大伯娘。
让老西带你来家里玩,我家种的有枇杷,现在正是吃的时候,甜的很。”
苏明月落落大方的喊道:“大伯娘,我叫苏明月,等有空,我跟淮安一起来拜访你。”
林桂枝越看越喜欢,笑的合不拢嘴,拍了张菊花两下,“老西眼光好,两人啥时候结婚,我们来讨杯喜酒喝?”
张菊花嘿了一声:“这不赶巧了吗?我还说去你家,和你说声,过两天来家里吃个饭,小年轻觉得办酒席麻烦,不大办了,自家的,想得到就来。”
林桂枝嗔她一眼:“必须来,吃你两顿,让你苦不堪言的,他大伯最操心的,就是他的婚事,定下来顶好,这闺女一看就是有福气的,是城里来的知青吧?”
苏明月那皮肤,白的发光,又嫩,没想到顾淮安那糙小子喜欢这款。
太有眼光了。
不止他喜欢,他全家都喜欢,张菊花就是个资深颜控。
恨不得两人要是想不开离婚了,把她判给苏明月。
张菊花嘴角就差咧到天上去了:“来来来,不怕你吃,是知青,还是淮安的娃娃亲呢,你忘了!她是顾妹子的女儿,明月啊。”
林桂枝恍然大悟,“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面熟,你是顾妍女儿?你娘…”
“这孩子娘去的早,不提了。”
张菊花打断,怕提起苏明月的伤心事。
林桂枝一脸抱歉:“不好意思,明月,大伯娘不是有心的。”
苏明月摇摇头:“大伯娘,没事,己经过去了。”
属于顾家的仇,她全都报了。
现在,就想过点自己的小日子。
林桂枝越看越心疼,她语气温柔:“人嘛,要往前看,我们淮安是个疼媳妇的,找他准没错,他不是休假了,人呢?让他来给你干活。”
张菊花乐呵呵的,“明月医术好,不用下地,是大队的技术人员。”
听着她语气里的得意,林桂枝高兴的合不拢嘴:“明月,真的啊?”
苏明月乖巧应道:“是的,大伯娘,混口饭吃,没有婶儿说的那么夸张。”
一看就是谦虚了,这娃哦,太讨人喜欢了。
林桂枝是个藏不住话的,她问:“明月,有空能帮你大伯看看嘛?一到阴雨天,他就头疼,吃药打针都不管用,医院检查不出好歹,开的药没什么用!愁死我了。”
就怕生的是看不好的病。
苏明月点头,爽快的说道:“好呀,改天你带大伯来,我给他仔细看看。”
头疼,要排除肿瘤癌变的可能,其他的,就好治很多。
她对自己的医术很有把握。
“明月,大伯娘谢谢你了,那我先回去了,有空来家里,你不来,我们就过来了。”
苏明月笑意加大:“好好好,一定来。”
结婚了,这些亲戚都要熟悉,走的来就走,都不来就算了。
她不会费心费力去维持的。
等林桂枝走远,张菊花才说道:“你大伯那家,个个都是心眼敞亮的,可以来往。”
苏明月表示明白,安静听着她的碎碎念。
到了张家,她去敲门。
“咳,谁啊,咳咳咳…”
里面的咳嗽声不断,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把肺咳出来了。
张菊花开口:“是我,小轩,开个门,你娘呢?没在家吗?”
张轩缓慢走来,很是费力,又咳又喘的,听的人怪不是滋味的。
刘芳好奇:“婶儿,他这是什么病啊?没去大医院看看嘛?”
张菊花叹口气:“说是哮喘,治不了,乡下人,不值钱,小病靠捱,大病等死,他家里几个兄弟,他这病又是个无底洞,他嫂子没少闹分家。”
农村孩子多的,资源分配不均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安语宁有些同情:“这不就是等死吗?”
她记得,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呢?只怪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