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牛在天上飞,你在地上吹,什么青砖大瓦房,她起的了吗?那张菊花,由着她胡来啊?”
“她又不是一个儿子,给一个不给一个的,那不是让人寒心吗?”
“我是不信苏明月有钱的。”
陈大姐眼珠子一转,抹黑道:“一脸骚狐媚子长相,男人的钱最好赚了,我看……。”
苏明月吃得好,穿的好,有点钱,都花在自己身上了。
从不委屈自己,她哪里来的钱?
肯定是男人送的。
那么问题来了,男人为什么给你送钱?他又不傻。
除非…有什么恶心的交易。
暗示意味太足了。
稍微一想,就明白的。
梁婶儿一坨稀泥巴,给她砸过去:“显着你了?你咋不当着老张的面说?活该你穷,你个黑心烂肝的,造小姑娘黄谣言,你不得好死。”
陈大姐说的正起劲,被糊了一脸,她一把抹掉脸上的稀泥巴,抓狂的大叫,“你咋跟个疯狗一样,咬到你主人了,她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么维护她!
我说错了吗?她要不想勾引男人,她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看的走不动路了。”
她眼里都是嫉妒,她一张大饼脸,长满麻子,嘴唇厚,鼻孔大,五官还不搭。
苏明月那张脸,漂亮精致,让她自卑怨毒,尤其她男人看了两眼。
她发狂了。
恨不得撕了苏明月那张脸。
梁婶儿举起手,一巴掌干上去,“狗日的,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家那老瘪三,也就你稀罕,人家年轻漂亮有钱,还是城里来的。
凭什么不打扮?我要是她,我打扮的更夸张,你个胎神。”
梁婶脾气不错,很少打人。
陈大姐年轻气盛的,扑上去就想跟她撕打,“老东西,我给你打进棺材,啊……”
还不等她扑腾,梁婶儿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扯,她疼得脸色发白。
梁婶儿往她脸上吐了一口黄痰:“你个瓜婆娘,我今天教你做人。”
老一辈的,那手劲儿,可不是开玩笑的,她左右开弓。
“我让你喷粪,我让你喷粪,呸。”
她一边说,一边打,陈大姐毫无还手之力,被打的翻白眼。
她看一边吃瓜的,吼道:“你们都是瞎子吗;没看到她打我?还不快去喊大队长来,今天不给我说个一二三,我不答应。”
梁婶儿也不是吃素的。
她用力掐在陈大姐的胸上,皮肤上,大腿上,还就不信了,你好意思脱衣服让人检查。
她就是掐准了陈大姐的心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装模作样的劝一下。
“小陈,今儿个是你不对,哪有你这么说人的,你个梁大姐赔个不是,这事儿就算了。”
“你兴师动众,你男人饶不了你。”
梁婶儿完全是有恃无恐,她冷笑:“自己是卖的,看谁都是卖的,咋?你看谁都像同行。”
行,你会泼脏水,我不会吗?我泼,我泼,我泼泼泼。
陈大姐要疯了,她挣扎:“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一来就是个否认三连。
梁婶儿气的首咬牙:“你不赚,你这么知道男人的钱好赚!明月是医生,那是难得的技术人员,你空口白牙的,给她扣黑锅。
她要被你气走了,谁给我们看病,她对象是军人,她是军属,你是想上军事法庭吗?你这是对军人军事国家的藐视,我看得把民兵招来,查一查你祖上三代的,是不是特务汉奸,太让人寒心了。”
梁婶儿那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能跟张菊花好的穿一条裤衩。
一句话,说的陈大姐冷汗首冒的。
她央求道:“我错了,梁大姐,你就放了我吧。”
梁婶儿一把推开她,“呸,滚,看到你就烦,苏明月是军属,就值得我们拥护,别忘了,是谁负重前行,你们是好日子过够了?”
这一说,大家眼神不善的盯着陈大姐。
有个脾气不好的一脚给她穿上去:“造谣军事,打死你丫的。”
“你想害死我们啊,给你那张破嘴缝起来,什么都有你说的。”
“胡咧咧啥呢,你还没玩了。”
大家伙还是拎得清的,毕竟是全民拥军的时代。
少部分知道顾淮安身体情况的,背地里嗤之以鼻。
嫁吧,一嫁一个不吱声,怀不上,你就老实了,顾淮安就是个绝种货。
顾家可真够心黑了,难怪要建房子,把人安顿下来。
这样,就跑不掉了。
要说倒霉,还得是苏明月,被顾家联合坑了。
梁婶儿看她屁滚尿流,那叫一个满意。
“老梁,可以啊,威风不减当年。”
张菊花呱唧呱唧鼓掌,笑的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梁婶儿笑嘿嘿的:“那是,老当益壮嘛,给我打顺手了,话说,哪天挖地基,我让家里头的来帮忙。”
张菊花站在田坎上,往下说:“明儿个挖,日子都看好了,让你家老大来帮个十多天。”
梁婶儿疑惑了:“老二老三不要啊,在家也没多少活干,还不如来帮你。”
其他人也在问了,“老张,还缺人不,我家的也来,干活麻利得很。”
“我男人以前在城里当个水泥工呢,要人说一声哈。”
“老张,恭喜哈,又建房子了。”
张菊花看着远去的陈大姐,眼眸微微一闪。
落在她们身上时,又变得和善,“你们跟我自家姐妹一样,我要有啥难处,肯定找你们。
家里几个,加上大伯家的,老梁家来一个就行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梁婶儿问都没问,爽快道:“那我让老大过来,有没有我做的?”
张菊花摇头:“没有,的活,你家自留地的草跟玉米一样高了,不除一下,青黄不接的时候,你把自个儿嚼来吃了。”
说的梁婶儿还挺不好意思的。
她不是懒货,就是忙着忙着,忘了,怪尴尬的。
她死鸭子嘴硬的说道:“我特意种来喂鸡的,还往老伯那送。”
张菊花一眼我早看穿的表情。
语气敷衍的说道:“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那我走了。”
梁婶儿点头:“去吧,我也得下工咯。”
两人各回各家。
苏明月是吃了晚饭,顾淮安送她回去的。
夜深人静,田野里传来蛙叫。
几道黑影从不同的房间里出来,走的太急,没看路。
“哎呦,我的头。”
几个迎面撞在一起,不由得后退一步,看到对面时,吓得惊叫。
“啊…唔。”
还没叫出来,被一双大手捂住,张菊花用手指示意:“嘘,嘘,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