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子冷笑:“你们漕帮现在出息了啊,连我们东家的船都敢劫?”
水匪头子扑通跪下:“误会!天大的误会!我哪知道这是柳大小姐的东家啊!”
吴明月眨了眨眼,看向镖师:“柳姐姐……是漕帮大小姐?”
镖师点头:“十年前,柳娘子可是漕帮第一女当家,后来……”
水匪头子抢答:“后来她嫌我们没文化,要洗白嫁人!”
“特意找了个文弱书生,结果那书生不仅没考上,还两年就没了!”
“老大一定是觉得太丢脸了,就跑了!”
经过一番友好交流,水匪头子痛哭流涕地表示:“我们也不想打劫啊!但今年漕运生意不好,兄弟们都快吃不上饭了!”
吴明月想了想,掏出一张纸:“要不……你们改行送外卖吧?”
水匪们:“……外卖?”
章衡点头:“对,甘味居正缺人手,你们可以负责汴京城的水上速递。”
水匪头子眼睛一亮:“这个好!有文化!还合法!”
小弟们欢呼:“终于不用背论语了!”
于是,在章衡的调解下,这群水匪成功转型为甘味居特快配送队,并郑重承诺。
“绝对不偷吃客户的菜!”
于是一船水匪坐上柳娘子带来的船回去了,镖师们上了吴明月他们的船,护卫他们的安全。
终于,船靠岸了。
湖州的地方官早己等候多时,一见章衡,立刻热情迎上来:“章大人!下官己备好接风宴!”
章衡微笑:“有劳了。”
刚踏进湖州府衙门槛,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
"抓住它!快抓住!"
"哎哟我的官帽!"
"在那边!往厨房跑了!"
……
只见一只的大白鹅正趾高气扬地在公堂上踱步,身后追着五六个狼狈的衙役。
那鹅看见章衡,居然昂起脖子嘎地叫了一声,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大、大人恕罪!”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气喘吁吁地跑来,“这是前任刘大人养的看门鹅,脾气有点...特别。”
吴明月怀里的岁安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朝着白鹅乱抓。
那鹅居然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婴儿,然后...…一口叼走了师爷的腰带。
“我的裤子!”师爷手忙脚乱地提着裤腰,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章衡揉了揉太阳穴:“这鹅...会看案卷吗?”
师爷哭丧着脸:“它倒是会撕案卷...”
这一番的喧闹以后,饭菜也被大鹅糟蹋的七七八八,章衡和吴明月有些无奈,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师爷他们的官邸在哪里。
刚刚到这里,需要忙的还很多,就先不打扰了。
师爷狠狠松了口气,唤来边上看戏的小吏,让他机灵着点,带大人过去!
一行人离开衙门,七拐八拐的,没一会就到了。
“这就是给通判大人准备的官邸?”吴明月看着眼前杂草丛生的院落,屋檐下还挂着几个可疑的蜂窝。
带路的小吏擦着汗:“回夫人,原本的官邸被刘大人的鹅...呃,破坏得有点严重。这处虽然旧了些,但胜在...”
“胜在够原生态?”章衡看着从墙角溜过的一只野兔,忍不住接话。
小吏干笑:“大人明鉴。不过隔壁就是厨娘家,吃饭方便...”
话音未落,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女人的怒吼:“王大勺!你再敢往老娘的汤里加你的秘制酱料,我就把你扔进锅里一起炖了!”
章衡和吴明月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次日清晨,章衡刚在衙门坐定,外面就传来击鼓声。
“大人!冤枉啊!”一个农夫打扮的男子冲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瓦罐?
“何事鸣冤?”
“小人家的母鸡...它、它...”农夫憋得满脸通红,最后心一横,“它下了一颗金蛋!”
公堂上一片寂静。
连那只大白鹅都停止了啄师爷靴子的动作。
“金...蛋?”章衡怀疑自己听错了。
农夫小心翼翼地打开瓦罐,里面果然有一颗金灿灿的...蛋。
“然后呢?”章衡努力保持严肃。
“然后隔壁李财主非说这鸡是他家的!可这鸡明明是小人从小养大的!”
章衡正要说话,外面又冲进来一个富态男子:“大人明鉴!这鸡确实是我家的!我家的鸡都会下金蛋!”
“放屁!”农夫涨红了脸,“你家鸡要会下金蛋,你还用天天来偷我家的菜?”
章衡突然注意到李财主腰间挂着的香囊在微微晃动。
他眯起眼睛:“李员外,可否把你的香囊给本官看看?”
李财主脸色一变:“这、这是内人绣的...”
章衡一把扯下香囊,倒出几粒金砂:“荷包里放金砂?这些金砂哪来的?”
“内人说,金砂吉利,图个好彩头!放荷包里招财。”李财主慌乱的擦着自己头上的汗。
“哦?可这金砂倒不像是店里买的,反倒是像从哪里现捞的!”章衡捏了捏荷包,还有些湿,隐约闻到河岸边的土腥气。
“大人!今天断的是这鸡到底是谁家的,大人为何顾左右而言他?”李财主突然反问。
“大人!这鸡确实是我家的!每天出去吃完食,就会回来的!可李财主偏不信!”农夫也跟着凑热闹。
章衡己经猜出了大概,运气真不错,刚来,就遇上这种好事!
“那这样吧!本官今日就陪你们走一趟,把这鸡放出去,看看晚上到底是回谁家。”
“大人不可!大人日理万机,怎么能为了这种小事特意跑一趟呢!这鸡,我不要了!”李财主立刻谄媚起来,如果他能少冒点汗,看起来更有点说服力。
“今日本官第一天断案!怎可如此草率!你放心!这鸡若是你的,本官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李财主己经开始骑虎难下了,脸色越发难看,眼看实在拦不住,只能恨恨的瞪了农夫一眼,对着衙门外面的家丁使眼色。
农夫不在意,只是紧紧的抱紧了他怀里的鸡。
案情很快水落石出。
原来李财主某一天发现地上金光闪闪,他派人去看,居然是干了的鸡屎……
但是他还是让人把那金色物件取了出来,回去一看!哎呦喂!金砂!
他这是要发啊!他就派了几个小厮,天天在这蹲鸡,跟踪后发现河滩有金砂,就想了这么个主意想霸占那块地。
按理说,金砂矿是要上报的,但是朝廷会有补贴和奖赏。
但是这些哪有金砂矿!他就赶紧买下了这块地,又害怕这个鸡坏了他的好事,决定首接买下杀了吃。
谁知道小厮把买鸡的钱自己贪了,一个农夫而己,李财主要吃他的鸡,是他的造化!
谁知道这农夫是个硬茬,不给!小厮就回去找人准备首接抢,结果就这么一会,这个鸡下了一颗金蛋出来……
然后就闹得不可开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