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吞噬了爆炸的轰鸣,林乔在剧烈的气浪中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林柔被冲击波掀飞的身影。
再次睁眼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林乔剧烈咳嗽起来。病房的白色窗帘被风掀起一角,她挣扎着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另一只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
“丫头,醒了?”熟悉的声音让林乔瞬间红了眼眶。父亲林正勋坐在床边,左眼戴着崭新的机械义眼,虽然面容仍带着疲惫,但眼底的光却比记忆中任何时候都明亮。
“爸……”林乔哽咽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年前那个暴雨夜,父亲将她和妹妹推进密道时,也是这样紧紧攥着她的手。那时的父亲西装笔挺,可此刻,他的白大褂上还沾着斑驳血迹,那是被囚禁十二年的印记。
“还记得小时候我教你们做的光学实验吗?”林正勋轻轻抚过她缠着绷带的额头,“一束光想要穿透黑暗,总要经历折射和反射。这些年,我在B4层暗室里,每天看着他们用我的研究成果制造杀戮,却只能假装顺从……”父亲的声音渐渐低沉,“但每一次假装配合,都是在为今天铺路。”
林乔想起爆炸前父亲比出的“3”,还有那半截藏在装置下的机械义眼。“X - 7方案,其实从十二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对吗?”
父亲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徐书记以为控制了我,就能掌控所有研究,却不知道我在每个武器设计里都埋下了漏洞。那些机械蜘蛛的纳米修复技术,核心代码里藏着自毁程序;能量核心的设计图,其实是个巨型炸弹。”
“可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些年您一个人……”林乔的声音再次哽咽。
“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掩护。”父亲的目光望向窗外,“当徐书记以为我完全屈服,他的警惕就会松懈。而你们在外成长,才能避开他们的监控。这些年,我看着你们从实验室里躲在我身后的小女孩,变成能独当一面的战士……”父亲的声音突然颤抖,“乔乔,那天在全息投影里看到你们被激光困住,我多想冲出去……”
林乔反握住父亲的手,感受到那双手比记忆中粗糙了许多,却依然充满力量。“爸,其实这些年,我们也一首在找您。林柔研究血清,就是想破解他们给您注射的神经毒素。”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林柔抱着一摞文件冲进来,发梢还沾着雨水。“爸!检测报告出来了,您体内的毒素残留己经降到安全值!”她扑到床边,眼眶通红,“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父亲将两个女儿搂进怀里,窗外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亮了三人相握的手。“记住,光的方向,永远是从黑暗中诞生的。”父亲的声音带着十二年来的隐忍与期待,“而你们,就是我在黑暗中种下的种子。现在,是时候让真正的光明,照亮这个世界了。”
林乔和林柔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坚定的光芒。那些在逃亡中度过的日夜,那些与敌人周旋的惊心动魄,此刻都化作了守护彼此的力量。阳光洒在病房的地板上,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是新生的希望,也是未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