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去!赵副局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命啊!我真的尿了,我没骗您!”
傻柱的哭喊声凄厉得像是杀猪,两条腿在地上乱蹬,拼命想往后缩,裤裆处一片深色的水渍迅速蔓延开来,散发出一股骚臭味。
他涕泪横流,脸上糊满了泥土和鼻涕,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自诩“厨神”的体面。
“我……我就是个浑球!我就是个傻子!都是易中海!都是他指使我的啊!赵副局长,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给您磕头了!砰砰砰!”
他一边嚎,一边试图挣脱公安的钳制,想给赵长春磕头,但在两名身强力壮、经验丰富的公安干警面前,他那点力气就像是小鸡仔扑腾,显得那么滑稽可笑又徒劳无功。
旁边的易中海,则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整个人着,如果不是被两名公安架着胳膊,恐怕早就缩成一滩烂泥了。
他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一遍遍地重复着:“完了……全完了……我的一世英名……我的算计……我的养老……全都完了……”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聋老太那张死不瞑目的脸,一会儿是贾东旭吐血倒地的样子,
一会儿又是傻柱那张愚蠢的脸,最后,所有的影像都定格在了赵长春那张年轻却带着无边寒意的脸上。
这个赵长春,怎么就成了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怎么就偏偏住在这个院儿里?
怎么就跟算准了一样,一步步把他逼到了绝路?
他不甘心!他算计了一辈子,眼看就要把傻柱培养成养老的工具人,把贾家拿捏在手里,怎么就突然冒出这么个煞星!
就在公安人员拖着他们,即将迈出西合院那沉重的大门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突然涌上了易中海的心头。
他猛地抬起头,原本灰败的眼睛里迸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仿佛垂死挣扎的野兽,
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院子中央那个身姿挺拔的公安副局长嘶吼道:
“赵长春!你站住!”
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
全院的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纷纷看了过去。
赵长春闻言,脚步微微一顿,他并没有立刻转身,仿佛在给易中海积蓄最后疯狂的时间。
他心里冷笑,果然,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这种老奸巨猾的伪君子,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想用舆论压力?想反咬一口?太嫩了。
“赵长春!”
易中海脖子上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配合着他披散的头发和狼狈的模样,活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你这是公报私仇!你滥用职权!你早就看我们这些老邻居不顺眼了!你一回来就搅得我们院子鸡犬不宁!
先是聋老太,现在又是我和傻柱!你就是想把我们都整死!”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我不服!我辛辛苦苦为院里操持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要告你!我要去街道告你!
我要去区里告你!我要去市局告你!我要去中央告你!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他状若疯癫,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毒,试图用这种方式煽动院里其他人的情绪,或者给赵长春施加压力。
院里众人听到这话,都是心头一凛。
阎埠贵缩了缩脖子,心里暗道:这易中海是真疯了,还想告赵副局长?人家可是有真凭实据的,告到哪儿去都没用啊。
不过,这赵副局长的手段,也确实是雷霆万钧,以后可得夹着尾巴做人。
刘海中则是眼神闪烁,他既有些兔死狐悲的惶恐,又有些莫名的兴奋。
易中海倒了,那一大爷的位置……不过,看到赵长春那副沉稳如山的样子,他又立刻打消了不切实际的念头。
这赵长春,不是他能算计的。
许大茂则是差点笑出声来,心里那个痛快啊!该!易中海你个老东西,平时人五人六的,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告赵副局长?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他恨不得现在就放串鞭炮庆祝一下。
贾张氏则是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指着易中海骂道:
“你个老王八蛋!死到临头了还想攀咬赵副局长!赵副局长是为我儿子申冤!是为民除害!你这种人就该枪毙!”
赵长春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眼神冰冷得像数九寒冬的井水,静静地看着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嘲讽弧度。
“告我?”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冰碴儿,砸在众人心上,带着一股令人从骨子里感到寒冷的压迫感。
“好啊,我等着。”
赵长春语气平淡地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过,”他话锋一转,那冰冷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猫戏老鼠般的玩味,“我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易中海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他从赵长春的眼神里,读到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
“易中海,”赵长春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你唆使何雨柱故意伤害贾东旭致其死亡,人证物证俱在,何雨柱本人也己经全部招供。单凭这一条,就够你把牢底坐穿。
你以为,攀诬栽赃一个国家干部,就能减轻你的罪行吗?”
“别说你去市局,就算你真有本事告到天王老子那里,也改变不了你即将接受法律严惩的结局。”
赵长春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法律是公正的,证据是确凿的!任何人都休想在法律面前蒙混过关!”
“至于我,”赵长春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易中海,也扫视着院里每一个神色各异的人,
“我赵长春,行得正,坐得端!我穿上这身警服,就代表着国家和人民赋予我的职责!我办案,只讲事实,只讲证据!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如果你认为我赵长春在处理这个案子上有任何滥用职权、徇私枉法的行为,尽管拿出证据去告!我随时奉陪到底!”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易中海的心上,也砸在院里所有人的心上。
易中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所有的狡辩,所有的不甘,在赵长春这番正气凛然的话语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可笑。
他彻底绝望了。
赵长春不再看他那张死灰般的脸,转身对身后的陈成功和王力沉声挥了挥手:“带走!不要让他们再在这里妖言惑众,扰乱视听!”
“是!赵局!”陈成功和王力齐声应道,手上加了把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