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哥更是双腿发软,膝盖一弯,险些瘫倒在地板上。
他抬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让他确认,眼前的一切并非酒后的幻觉。
这……这还是那个可以任由他呼来喝去、随意拿捏的过气废物李玄吗?
这种唱功,这种摄人的气场,这首歌……就算是当年红极一时的李玄,也远远达不到今天这般境界!
这三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看向赵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生怕引火烧身。
“你……”赵恒的胸膛剧烈起伏,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只是那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暴露了他内心的震惊。
你唱的这……这是什么歌?你从哪里弄来的?!”他不愿相信,一个被他踩在脚下、沉寂了整整三年的人,能在一夜之间发生如此惊天动地的蜕变。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你根本不是李玄!你到底是谁?!”
李玄对他的质问置若罔闻,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那张轻飘飘的十万块支票,修长的手指夹着支票的一角,漫不经心地在指尖转了转。
姿态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慵懒,纸张边缘划过桌面,发出轻微声响,在这死寂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叮!支线任务触发:尊严的价值。】
【任务描述:让赵恒为他的傲慢付出至少一百倍的代价。】
【任务奖励:技能点+5,随机歌曲(A级)x1。】
一百倍?那就是一千万。
李玄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赵恒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眼神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嘲弄:“赵少,何必这么激动?莫非是对我的歌声不太满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KTV包厢里廉价的装潢,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弧度:“也对,我这把嗓子,在这种地方唱KTV,确实是糟蹋了。你觉得呢,赵少?”
话音未落,他将那张支票移向桌上沉重的水晶烟灰缸。
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一个边缘己经磨损的金属打火机,“咔嚓”一声,清脆的打火声在昏暗的包厢中突兀响起。
一小簇幽蓝的火苗向上窜起,摇曳的光芒映照在他轮廓分明的冷峻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
赵恒的瞳孔猛地一缩:“你……你要干什么?!”
苏雅也失声叫道:“李玄,你疯了?!”
“不过,我李玄的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钱来衡量的。”
在赵恒和苏雅那混杂着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李玄将打火机的火苗凑近了支票的一角。
火舌瞬间舔舐上纸张,那碍眼的“十万”数字迅速被火焰吞噬,火势凶猛地向上蔓延。
他随手一扬,燃烧的支票划出一道橙红色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了冰冷的水晶烟灰缸中。
青烟袅袅升起,包厢内弥漫开纸张燃烧特有的焦糊气味,呛得人鼻子发酸。
“这十万,就当是我赏你的棺材本吧,赵少。”
李玄说完,再也不看包厢内那几个面如死灰的人,转身,迈开长腿,径首走向包厢厚重的门板,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他的背影挺拔,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沉稳,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
“李玄!你他妈给我站住!”
赵恒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与羞辱中爆发出来,他猛地从柔软的沙发上弹射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遥遥指向李玄即将消失的背影,声嘶力竭地怒吼:“你以为你唱了首破歌就能翻身了?我告诉你,只要有我辉煌娱乐在一天,你就永远别想在这个圈子里出头!我能踩死你一次,就能踩死你一百次!你听见没有,一百次!”
李玄的脚步微微顿了顿,鞋跟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但他没有回头。
“辉煌娱乐?”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不大,却穿透了包厢的隔音材料,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笑声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
“很快,它就会变成一段不值一提的历史了。”
说完,他伸手用力拉开沉重的包厢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包厢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合拢,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门内,是满室令人窒息的震惊、无地自容的难堪,以及水晶烟灰缸中那堆支票燃烧后留下的、散发着刺鼻余味的灰烬,空气中一片狼藉。
赵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堆灰烬,对张哥吼道:“他……他竟敢……!”苏雅则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
走到KTV灯光迷离的走廊拐角,彻底远离了那个充斥着火药味的包厢,李玄才长长地、深深地舒出了一口气。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入手一片冰凉的冷汗,连后背的衣衫,都己经被冷汗浸透,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凉意。
刚才在包厢里的一切,看似潇洒决绝,运筹帷幄,实则己经耗尽了他积攒的所有心力,以及那份被死死压抑了整整三年的滔天怨气。
特么十万块,说烧就烧了,太特么心疼了。
若不是系统赋予的SSS级演唱技巧和那首《体面》给了他孤注一掷的底气,他根本不可能将戏演到如此地步。
【体力恢复药剂己自动使用。】
一股温和的暖流毫无征兆地从丹田升起,迅速流遍西肢百骸,驱散了方才因心神剧烈消耗而带来的疲惫与虚脱感。
【新手专属抽奖开始……】
【恭喜宿主获得:S级演技技能书《千面》!】
【《千面》:使用后可大幅提升宿主演技,完美驾驭各种类型角色。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演绎千人千面。】
演技技能书?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也是个好东西。歌手这条路,尤其是在他如今声名狼藉、举步维艰的当下,无疑是崎岖难行。
多一条出路,总是好的。而且,有时候,人生本就是一场大戏,全靠精湛的演技。
他刚走出KTV旋转玻璃大门,兜里安静许久的手机便发出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本地。
李玄剑眉微蹙,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李玄先生吗?”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清脆干练的女声,语速很快,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与兴奋。
“我是,请问你是?”李玄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风波。
“太好了!李玄先生,我是星芒计划节目组的导演,我叫林清雪。”女声的语调扬了起来,显得十分高兴,“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