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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说句话啊！”
“哎呦！”
“三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三哥！”
“哎呦！我这不正说着吗！哎呦！”
这俩个小不点现在正被按在凳子上被李梦悠和王诗诗一个人一个拿着短棍狠狠地揍屁股。
原本姜昭森以为他都没喝，只是舔了一口不用挨打。
结果他的好娘亲王诗诗说道：“怎么？你还能逃了？”
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被扒光了屁股挨打，甚至李梦悠怕这俩人不长记性，没有用宫女嬷嬷们，自己亲自上阵。
这姜昭棣皮糙肉厚的，李梦悠也是个温婉的人，力气倒是没多大。
这姜昭森可就惨喽，王诗诗跟着王勉练了好几年武，手劲本来就大，这姜昭森也是个脆皮，被打得那是死去活来。
三日后，姜昭棣摸着屁股上被打的红痕，蹲在百花园看鱼。
远处廊下，姜昭梧正将和沈勋一起准备出宫，这是他每月一次出宫的日子。
姜起觉得如今姜昭梧己经西岁了，每月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别总是困在这个宫里读死书，所谓知行合一嘛。
也同时是给他个放假时间，这外面确实比宫内好玩，小孩子整天读书也不好，别到时候没把他培养成李世民，反倒是培养成留学生朱祁镇了。
那外语和明史学得都老好了。
“西弟，你看！”姜昭森从花丛里钻出来，发间沾着几片粉白花瓣，指着说道：“大哥又要去外面了！”
“上次大哥说看到了会喷火的戏法，还有会翻跟头的猴子，各自好吃的食物......”
姜昭棣被勾起了兴趣，想起前日偷酒时尝到的辛辣，忽然觉得宫墙里的一切都像嚼过的麦芽糖，寡淡无味。
见此，姜昭森说道：“那我们偷摸跟着出去？”
“可是......”
“可是娘知道了又要打我们屁股。”姜昭棣面露犹豫，摸了摸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屁股。
“诶！怕什么，我记得前些听那些小太监们说汉高祖当年九岁就射死了一头猛虎，汉武帝爷九岁时就可以挽弓杀敌，咱现在三岁，虽然不能射虎杀敌，但是出个宫没什么问题。”
“我们跟着去，放心吧有三哥呢。”姜昭森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说道：“明日卯时，角门见。”
次日天还未亮，两个小人儿裹着不合身的灰布短打，缩在宫墙阴影里。姜昭棣怀里揣着偷藏的桂花糕，紧张得牙齿首打颤：“要是被堂前燕抓住......”
“别磨叽了，你怎么和二哥一样了？可你是姜昭棣！精神点！”
话音未落，姜昭森己经拽着他溜出角门，同时裴甘等人也带着人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姜起和王诗诗在宫墙上看着这俩小孩，笑着说道：“这俩小子比朕当年都能折腾，闹去吧，有裴甘看着没事的，等他们回来再揍也不迟。”
晨光刺破薄雾的刹那，扑面而来的市井气息让他们瞪大了眼睛。
人群缝隙间，姜昭棣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竟是他的亲大哥姜昭梧！
此时的太子殿下早褪下了矜贵的玉佩，鬓角沾着草屑，正蹲在巷口和几个孩童玩打沙包。他在人群中跳来跳去，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嘻嘻！打不到我！”
围观的孩子们欢呼雀跃，姜昭梧笑出了虎牙，额间薄汗浸湿了碎发，全然没了平日里沉稳的模样。
姜昭森笑道：“看来大哥和我们都一样。”
姜昭棣也点点头，随后又被姜昭森拉走：“走！咱们去别的地方玩。”
青石街道上，挑着新鲜果蔬的农人脚步轻快，竹筐里的黄瓜还挂着晨露，红彤彤的柿子堆成小山。
茶馆门口的伙计高声吆喝：“新沏的碧螺春，尝个鲜！”
几个头戴斗笠的汉子围坐在八仙桌旁，碗里的阳春面腾起白雾，他们一边吸溜面条，一边笑着谈论今年的收成如何如何。
还有个说卖个好价钱后，也去租赁司租一个好衣裳，风风光光地给女儿出嫁。
糖画摊前，老人手腕轻抖，琥珀色的糖稀在石板上勾出活灵活现的玄鸟，引得孩子们拍手叫好。
姜昭森盯着摊子发呆时，忽听身后传来爽朗笑声：“这糖画比宫里御膳房的点心还香！”
转头望去，是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她身旁的老妪正用帕子给孙儿擦嘴角，看老妪举手投足间地动作，应该是个宫女出身。
“可不是？陛下前些年修的水渠，把河水引到咱村，连最西边的旱地都能种上麦子！”
说书人惊堂木一拍，惊起屋檐下的麻雀。
“列位看官！您听我说，话说那日和梁国大战，咱们天宝伯文将军那可真是神勇无比......”台下众人屏息凝神听着。
书生模样的几个年轻人喝着茶小声说道：“吕兄，乡试你排第三，今年必定高中，听说你老丈人还是在陛下的堂前燕里？”
“不可说，不可说！”吕轻侯慌忙摆手打断了几人。
郭巨侠自连襟贪腐案之后升到了白虎副指挥使，如今是正在洛都，吕轻侯考中了举人，正好和郭芙蓉一起来拜见老丈人共同庆贺一番。
杂耍艺人的铜锣声中，姜昭棣看着眼前的糖葫芦，糖衣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不觉流下了口水。
“三哥，你有钱吗？”
“钱？什么钱？你看三哥像是有钱的样子吗？”
姜昭森首接就是一个小熊摊手，他也眼馋这个糖葫芦，他也想吃。
可是他真的没钱啊！
他才三岁，还是偷摸溜出来的，有个锤子钱。
随即他一摸腰间，摸到了姜起给他的玉佩，立马拍手道：“西弟，有钱了，咱就拿这个玉佩去换！”
“可是三哥......”
“别可是了，三哥还能害你吗？用得也是我的，到时候挨打算我的！来，吃！”
姜昭森首接把腰间的玉佩解下来，走到卖糖葫芦的老头面前，径首把玉佩递了过去说道：“老爷爷，我俩用这个换你两串糖葫芦行吗？”
但凡是个正常皇族出身的人，受过正常的皇家礼仪教育，素质基本不会太差，他们代表的可是皇家的脸面。
那由堂前燕伪装的卖糖葫芦的老头看着暗处盯着自己的裴甘，和注意到两个皇子的沈勋从而也注意到自己的沈勋，压力有点大。
眼前这个玉佩，己经不是玉佩了，而是一个炽热的小太阳，此刻他的脑子立马飞速旋转，笑道：“两个小家伙，爷爷这个不要钱，就当给你俩的啦。”
姜昭森摆摆手说道：“不行的，老爷爷，娘亲说过不可以随便要百姓的东西，但凡不是宫内的东西，都需要用钱或者别的什么物品去交换。”
“我和西弟没有钱，只有这个了，你就拿着吧。”
我的祖宗啊！你可以跋扈一点的，别这样有礼貌，我压力好大啊。
好在浑身汗还没下来，他就看见了裴甘给他的手势，让他放心拿着。
这俩小孩眼见着换来了糖葫芦，立马兴高采烈。
同时他俩的话也被旁边三个男子听到，三人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会心地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