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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回到房间后，我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耳边循环播放着陈信恒那句「要和你喝同款」。
翻出手机相册里那张被财神偷拍的合照
他胳膊虚搭在我身后的扶手上，眼神却首勾勾盯着我的侧脸。
「这算什么啊......」我捂住发烫的脸，一脚踢飞枕头。
早上十点，我拨通了苏瑜的电话，反正就是一顿骂
「林知予！你最好有比台风登陆更紧急的事！」她沙哑的咆哮声震得我耳朵发麻。
「陈信恒好像......喜欢我？」我捏着被角，声音比蚊子还轻。
对面传来「咚」的一声，这个消息好像确实有点太震撼了
「展开讲讲！立刻！马上！」电话另一端的苏瑜的睡意瞬间蒸发。
我将从昨晚到现在的事情，完全讲了一遍，24小时不到，感觉我的人生大事好像坐上了火箭。
苏瑜突然倒抽一口冷气「他绝对在钓你！钓得比海王还专业！」
「万一是营业人设呢？他们乐队不是出了名的宠粉......」
「哪个偶像会半夜带女粉回房间开会啊！林知予你清醒一点！」她恨铁不成钢地捶床
「今晚首接问！他要敢装傻，我就杀去他们演唱会挂横幅——『主唱诈骗纯情女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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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我收回昨晚的话，今天才是我最不能专心享受演唱会的一天。
看着陈信恒在台上唱歌的样子，万众瞩目的主唱大人不断的，和今早坐在我对面吃早餐的人重合。
散场的时候，我再一次对上他的目光。
志哥专门到位置上来找我，小声在我耳边说道「走了，阿恒交代过，让我来接你」
我走到后台的时候，只剩他那一辆商务车了。
陈信恒坐在位置上刷手机，面色有些阴沉。
看见手电筒的灯光靠近，抬起头的瞬间，换上了笑脸！
「快上来啦！要不然一会儿就该堵车了啦！」
他还穿着演出的衣服，陈信恒和主唱阿恒，我真的不确定我到底爱的是谁。
车子驶出场馆，似乎是察觉的我的情绪有些不对。
「你早上买的甜牛奶......」
「太甜了？」我紧张地捏住安全带
「我喝完了，」他转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声音闷在衣领里，「连糖渣都舔干净了」
他开始将台上的趣事，财神又弹错了几个音，他在人群中发现了更小的粉丝……
地库的阴影吞没车窗时，我耳边突然想起苏瑜的怒吼「林知予，给老娘冲！」
「陈信恒。」我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无意识着身上的配饰「嗯？」
「你是不是——」他认真的看着我，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不用看，我都知道我现在的脸上，一定写满了西个大字「视死如归」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说出了剩下的话「所以你是不是——喜欢我？」
空气凝固的瞬间，我甚至能看清他睫毛的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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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车内陷入一片寂静，连车载空调的嗡鸣都显得震耳欲聋。
我感觉司机大哥，此刻一定感觉自己吃到了惊天大瓜。
陈信恒的目光像被焊死在我脸上，指尖无意识的扣着座椅边缘的皮革。
「你……」他张了张嘴，忽然低头笑了一声，耳尖泛红「我以为自己表现的很明显了。」
我攥紧安全带，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里。
舞台上光芒万丈的主唱大人，此刻却像个被戳破心事的高中生，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林知予。」他突然连名带姓叫我，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他解开安全带，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之前巡演，大巴的最后一排永远是我的专座，因为会晕车；我写不出歌词就疯狂吃薄荷糖，整个休息室都像牙膏厂……」
他掰着手指细数，每说一句，台上那个被镁光灯镀金的虚影就褪色一分。
「还有，我根本不爱喝冰美式，只是为了提神硬灌——这些，你会想知道吗？」
我的喉咙像被塞进一团浸了柠檬汁的棉花，酸涩又发胀。
他突然倾身靠近，身上的雪松香混着未卸的舞台妆气息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往后缩，后脑勺“咚”地撞上车窗。
「痛不痛？」他伸手要揉，被我慌乱躲开。
指尖悬在半空顿了顿，转而摸了摸我包上晃悠的Q版挂件，「这个，其实是我设计的。」
我瞪大眼睛。
「去年生日会周边，全球限量三百个。」他捏着挂件的圆脸晃了晃
「当时工作人员说，有个疯女人在官网卡点抢了二十次都没成功，最后哭着发邮件求我们加售。好像是姓……林吧！」
「陈信恒！」我被他讲的有些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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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现在还要不要了解台下的我？」他歪头笑，眼底映着地库昏黄的顶灯，眼底像是有星辰大海。
「比如……我偷偷关注你微博小号五年了？」
「什……」这个家伙，真的是走在冲浪第一线啊！
「@恒恒的野生妈咪，对吧？」他掏出手机晃了晃，锁屏赫然是我去年画的他舞台速写。
「你画我耳骨钉位置错了，这里应该是两个环。」
我彻底石化，第一反应是那个项目。
「那……你们公司的项目？」
「那个确实跟我无关！我是在招标会上，认出你的！」
「林总监，」他突然换上正经语气，拇指着挂件上自己Q版形象的呆毛
「要不要给乙方一个考察期？我保证——」
他竖起三根手指，表情虔诚得像在神明前起誓
「每天汇报三餐食谱，附赠巡演后台vlog，以及……」尾音消失在突然贴近的呼吸里
我盯着他鼻尖上未擦净的亮片，听见自己心跳震得胸腔发麻。
「以及，优先体验陈信恒限定版幼稚鬼形态。」
「喂喂喂！」财神的脸突然贴在挡风玻璃上，嘴里还叼着烤肠。
「阿恒！你在车上干嘛啊？志哥说你再不回来就……唔！」
阿航从后面捂住他的嘴，眼镜片闪过一道寒光「打扰了，你们继续。」
陈信恒把挂件塞回我掌心，上面好像指尖残留的温度。
「那就给你一个机会好了！」我反手握住他的手。
「多谢林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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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神明走下神坛时，也会紧张到同手同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