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舱门开启。
灼热的空气灌了进来,带着沙砾的腥味。
何雨柱走下舷梯,脚下是代号“风眼”的秘密机场。
基地负责人周勇少将大步走来,他像一座移动的铁塔。
“何雨柱同志?”周勇的声音让机库的钢梁都在震动,“王振国那个老家伙,可把你吹成了救世主。”
他握住何雨柱的手,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捏碎骨头。
“两天后演习,我等着看,你的‘火种’,能不能点亮这片戈壁。”
“火种计划”的团队被分在机库一角。
十个银色的手提箱,安静地摆在地上。
一墙之隔,是第七研究院的地盘。
三辆重卡卸下一台巨兽,它像一节火车车厢,浑身插满管线。
钱恒建,七院的总工程师,背着手站在巨兽前。
几十名技术员在他周围高速运转,指令清晰,动作精准。
相比之下,何雨柱这边异常安静。
钱恒建踱了过来,视线在十个手提箱上停留了一秒。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微微上挑,扶了扶眼镜,转身走开。
那是一种源自技术碾压的傲慢。
何雨柱没理他,正和林泽新一起给仪器做气密性检测。
压力泵发出轻微的嗡鸣。
回到七院的临时办公室,一名叫刘安的助理递上一张单据。
“老师,物资仓库那边的出库单。他们领了G-7型材料,三套整。”
钱恒建接过单据,扫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知道了,你出去吧。”
门被关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钱恒建一人。他打开一台军用加密笔记本电脑,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码。
屏幕上,弹出一个G-7型高分子复合膜的性能数据图,所有曲线都完美得像教科书。
他轻蔑一笑,打开了另一个被三重加密的模拟程序。
他设定了两个关键参数:温度37°C,压力120mmHg。
点击“运行”。
屏幕上的数据图瞬间改变。代表净化效率的绿线依旧稳定在100%的峰值,但下方,一条代表“未公开化合物”的红线,在30分钟的节点后,开始陡峭攀升。
红线的末端,标注着一个化学式——二级神经毒素。
净化,即是谋杀。
设备会用完美的数据骗过所有人,而血液里的毒素则会无声无息地摧毁伤员的神经系统。
钱恒建靠在椅背上,脸上浮现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将亲手为这个所谓的“天才”,画上一个血腥的句号。
机库另一头。
“嘀!嘀!嘀!”
何雨柱面前的测试仪突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但屏幕上的所有数据依旧完美。
林泽新擦了擦汗:“老师,奇怪,数据正常,怎么会报警?”
何雨柱没有回应。
他的脑中,系统的警报更加尖锐。
【警告:检测到不稳定聚合物“G--7型”!】
【在特定生理环境下(37°Hg),材料将启动数据伪装协议,同时释放二级神经毒素!】
【判定:蓄意、致命性技术破坏!】
何雨柱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好一个“数据伪装”!
好一个“净化即谋杀”!
对方要的不是一场技术事故,而是要他何雨柱,当着所有军方大佬的面,背上“技术欺诈”和“蓄意谋杀”的滔天罪名。
“老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林泽新察觉到了不对。
何雨柱缓缓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可怕。
“小新,这批膜,是钱恒建送的‘礼物’。”
林泽新大惊失色:“有毒?!”
“比有毒更狠。”何雨柱将那块膜丢进金属盘里,“它会骗过所有人和机器,然后杀人。”
“那……那怎么办?”林泽新声音发颤,“演习就在后天,我们带来的备用材料,只够替换两台机器!”
何雨柱沉默了。
几秒后,他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锋利的寒意。
“谁说要换了?”
林泽新愣住了。
“不但不换,还要用。就用这三台装了‘礼物’的机器。”
何雨柱拍了拍林泽新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清晰。
“你现在,带两个最可靠的人,把我们自己的备用膜组,秘密装进另外两台备用机里。动作快,别留下任何痕迹。”
“至于这三台‘演习专用机’……”何雨柱的目光转向墙角那批被送来的材料,“把剩下的‘礼物’,原封不动地给我再装回去。”
林泽新脑中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明白了。
“哥,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他想看首播,我就给他一场最精彩的。”何雨柱的语气恢复了平静,但那股寒意却深入骨髓。
“他讲科学,我们就给他上最生动的一课。”
“我明白!”林泽新重重点头,恐惧被兴奋取代,“我马上去!”
夜深了。
助理刘安再次敲响了钱恒建的门。
“老师,他们把那三台设备贴上了‘演习专用’的标签,单独摆放,似乎是作为主力。”
钱恒建躺在行军床上,闭着眼,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去睡吧。”
“明天,等着看戏。”
戈壁的月,凉如刀锋。
何雨柱站在机库门口,没有看月亮。
他的目光穿透黑夜,落在七院的营房方向。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刚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微型金属构件,那是一个结构无比复杂的单向阀门。
仅仅是打脸,太便宜他们了。
他要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钱恒建和他背后的第七研究院,连皮带骨,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