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柔递上了辞职报告。
奇怪的是,似乎所有人都早知道了宁柔会辞职,没人惊讶,没人挽留。
就连王经理也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王经理苦笑,“宁柔,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捧你做国际名模的。”
“尊重你的选择,有机会记得来回来看看我们。”
“好。”宁柔点头,没多问,转身走开。
从公司大厅出来,沈宴礼开着车停在他经常等她下班的地方。
车窗开着,沈宴礼的胳膊搭在玻璃上,笑得却很灿烂。
宁柔上车,“怎么?被辞退很高兴?”
“当然,又拜你所赐要浪迹天涯了。”说着发动了车子。
“想好去哪了吗?”
宁柔侧脸,“郑江野别墅。”
她看到沈宴礼那双充满兴奋的眼睛里顿时增添了几分迟疑,但很快满是坚定。
“好!舍命陪君子!”
车子停在了郑江野的别墅外。
或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快中午的时候温柔和郑江野才出门。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
很明显对方看到了自己,车子开的飞速企图甩掉宁柔两人。
但是最终前面的车子妥协了,速度正常了起来。
也许,对他们而言,宁柔两人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不过是让人烦一些。
突然,宁柔和沈宴礼的身子剧烈的前倾,车子瞬间停住。
居然被后面的一辆车追尾了。
沈宴礼下车交涉,宁柔看到温言的车子慢慢消失在视线里,不由得一阵心急。
回头,心里却一惊,那辆车子……有些熟悉。
宁柔不确定,打开车窗,想要下车看个清楚。
却突然从车窗外被人扔进一个黑色的布袋,再看那人己经骑着摩托走远了。
捡起布袋,宁柔紧张得看了看窗外,确认沈宴礼还在和对方交涉中才缓缓打开。
果真是一把枪,还带着一张纸条:一物换一物。
这……是顾之一的笔迹。
一物换一物是什么意思?是自己的匕首换了他的枪?
宁柔快速的把袋子系好随后放进了包里。
沈宴礼也上了车。
“怎么回事?”宁柔回头看那辆车己经开远了。
“没事,不是太严重,报了保险,只是今天跟不了他们了。”
沈宴礼在车流中寻找着温言的车子,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宁柔摸了摸包,“没关系,我们先回家吧!”
沈宴礼开的门,宁柔跟在身后,将布袋从包里拿出。
“他给了我一把枪。”宁柔说着把枪从袋子中拿了出来。
沈宴礼一愣,眼神中充斥着失落,“什么时候?”
很明显,他明白了他是顾之一,只是他不明白顾之一是怎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给了宁柔枪。
“就是刚刚,撞车的时候,那辆车是他的。”
沈宴礼全身都在颤抖,大口地喘着粗气,却只能强忍着不去发火。
凭什么发火呢?难道要冲宁柔?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或者冲顾之一?他又做错了什么?不过是觉得自己无能帮自己守护一下宁柔罢了!
可是,心真的很疼,有把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剜。
宁柔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良久,沈宴礼平复了心情,笑着起来拉着宁柔坐下。
“枪放好了,如果我给你的那把匕首不能救命的时候就换它。”
“你不生气了?”宁柔的双手捧着沈宴礼那张清秀俊美的脸。
沈宴礼笑着摇摇头,眼却是红红的。
第二天,第三天,第西天……
沈宴礼和宁柔都跟在温言和郑江野的车后,不管去哪里。
这天,不知不觉中宁柔两人跟着温言的车子来到了一片荒野的郊区。
宁柔抓紧了匕首,西处张望,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温言的车子刚刚过去,就从右面的小路上突然窜出来一辆失控的货车。
右边是一片树林,正好挡住了视线,所以沈宴礼并没有提前看到货车。
下意识的去踩刹车,虽然尽量镇静地去扭方向盘,但是车子还是失控地扎到了路旁的荒地里。
还好两个人都只是受了点轻伤。
宁柔打开门,温言却站在车外,手中拿着枪正对着宁柔。
“让你走为什么不走?非要逼我们出手吗?”
“我只想知道铃铛到底在哪里?”宁柔的眼瞟了一眼座位上的黑色布袋。
沈宴礼也看到了,为了给宁柔争取时间,他故意推开了主驾驶座的门。
温言被沈宴礼的举动吸引,枪从对准的宁柔平移到了沈宴礼的身上。
就这几秒钟的功夫,宁柔从腰间抽出了匕首架到了温言的脖子上。
“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想知道铃铛在哪里?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告诉我好不好?”
“就算你知道了,你能带走她吗?”温言将拿着枪的手缓缓放下。
“不试试怎么知道?”宁柔的刀逼近了温言几寸。
温言却闭上了眼睛,片刻,缓缓张嘴,“江城……”声音越来越小。
宁柔的注意力都在温言的嘴上,靠近她的唇,“你说什么?”
温言手中的枪抵上了宁柔的胸,“连我都搞不定你凭什么去救她?”
宁柔沉默,两个人彼此对峙。
沈宴礼趁机拿起布袋,将枪掏了出来对准了温言。
温言轻蔑的一笑,“第一次用吧?”
宁柔回头,沈宴礼慌的有些尴尬,自己从来只救人何曾需杀人。
就算要杀宁柔报仇的时候也是找的阿强帮忙自己不忍心下手。
“江城,天成路55号。”
温言一边说着一边将枪收了起来。
宁柔也将匕首收回,“断肠草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温言的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
随即嘴角爬上一丝浅笑,“和你的见血封喉一样。”
虽然沈宴礼听不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代号,但是他能从两人的眼神中感觉到什么。
“是谁指使的他杀我父亲?”沈宴礼己经从车上下来。
“你父亲?”温言皱了皱眉,“你父亲是谁?”
“沈鹤之。”
温言看了看宁柔,思绪却飘向远方。
“不清楚,她没有跟我提过,她在半年前己经死了。”
随即利落地转身,“不要再见!”
见温言的车子开远,沈宴礼一脸漠然的问道;“刚刚为什么不拿枪,如果不是对方留情,你己经死了。”
宁柔沉默,走回车中,“车子没事吧?还能回江城吗?”
沈宴礼站在车尾,居然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笨拙的点燃一支吸了起来。
剧烈的咳嗽让他的身体不停的摇晃,但是仍旧大口大口地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