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摇摇晃晃离着小岛越来越远,正在朝着那未知的区域游去。
原本周围还有不少渔船,此刻也只剩零星的几条。
手机信号己经开始变得时强时弱,宁柔的心也跌到了谷底。
不知道游了多久,渔船突然停住,不远处驶来一艘快艇。
开快艇的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长相。
在陆延的搀扶下两人上了快艇。
大约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宁柔看到一艘邮轮,不是很大,但是明显很奢华。
到了这里手机信号也彻底消失了。
快艇在邮轮旁游了一圈,接着邮轮上就放下了舷梯。
男人从控制台的抽屉里拿出三个面具,自己戴上一个,另外两个则给了宁柔和陆延。
面具很薄,是黑色的轻纱,很简约只能露出五官但足够遮盖住一个人的容貌。
陆延熟练地将面具戴上,宁柔也有样学样跟着戴了上。
舷梯是经过改造的,有自动升降功能,更像一个电梯。
三人先后登上了邮轮,目光所处皆是奢华。
邮轮上的人均戴着面具,除了宁柔三人同款的黑色,还有白色的。
宁柔拉了拉陆延的衣角。
“白色的是工作人员,负责邮轮的正常工作和人们的饮食起居,黑色的就是组织的核心人员。”
白色的面具很多,黑色的面具目前只能看到几个。
“己经发了消息,他们会陆续回来的。”陆延又补充了一句。
带领两人在陆延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便离开了。
宁柔也跟着陆延回到了房间休息。
看来这房间是陆延专属的,装修风格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还有换洗的衣物,看来他经常回来,只是一角的书桌有些格格不入。
房间有窗,站在窗前,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吹来凉爽的海风混着淡淡的水腥味。
那艘接两人来的快艇己经驶离了邮轮,仍旧是那个男人开的,或许又是去接谁。
手机仍旧没有信号。
“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宁柔试探着问道。
“不用担心,外面的事会有人处理,你在这安心养胎就行。”陆延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衣服换着。
“这里养胎?”宁柔脱口而出,这怎么可以,自己压根没胎如何养?
“对,我们要等外面风平浪静了再出去,这次损失惨重还要大家重新规划,所以暂时就不走了,你放心,这里有医生不会出事的。”
当然会出事的,宁柔有些慌,这是第一次干这么没有把握的事,可是却不能表现出异样。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换好衣服的陆延重新戴上面具出了房间。
宁柔怎么可能有心思休息,等陆延走远后也偷偷出了门。
邮轮是上下五层,宁柔和陆延的房间在第三层。
大家都戴面具也是一件好事,倒方便了宁柔行动,不管走在哪里都不会引人注意。
她试图去和戴着白色面具的人搭讪却发现对方根本不理自己。
正当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的时候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宁柔的肩膀。
“怎么不在房间休息?”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柔才反应过来是换了衣服的陆延。
“你怎么知道是我?”
陆延抬手指了指宁柔的衣服,宁柔耸耸肩,最近自己有点蠢钝。
“我手机没有信号出来找找信号。”宁柔一边说着一边晃动着此刻和块板砖没区别的手机。
“不用费心了,这里没有信号就是有也被屏蔽了,你要有事可以去哪里。”陆延指着一层的一个最里面的房间说道。
房间外面的牌子上写着通讯室。
“里面有专门的设备可以和外联通,不过是有人看守的避免有人乱说话。”
顺着陆延手指的方向看去,宁柔看到了两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正从里走出来。
“可是不能上网这样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怎么会,跟我来。”陆延拉着宁柔的手上了顶层。
这里真是别有天地,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游泳池、健身房、游戏厅、酒吧、甚至还有影厅……
陆延拉着宁柔进了影厅,里面正在播放着一部爱情片,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
“以后觉得闷了可以来这里,其他的就先不要去了。”陆延说着话的时候是看着宁柔的小腹的。
宁柔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连忙点着头,如果再这样下去很快就要露馅了。
快艇始终没有休息,一波波地带来了新的人。
很快邮轮上的黑色面具就多了起来。
餐厅在一层,正好和通讯室对着,通讯室的门敞开着,正好可以看到里面的大致摆设。
屋子面积不大,摆放着一些桌椅,桌子上是一些电器设备闪着红色绿色的光,密密麻麻的电线缠绕着。
有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正在打电话,用一根数据线连接着他的电话和桌子上的设备。
旁边有白色面具的人正低着头记录着什么。
“怎么了?在看什么?”陆延顺着目光看向通讯室。
“他在旁边记录什么?”宁柔指着白色面具人。
“谈话内容喽!”
“可是,他能听到两个人的谈话内容?”
“当然,电话是要外放的,你是想给谁打电话吗?”陆延不由得皱眉看向宁柔。
他自然是知道她没有亲人的,可是至于朋友……似乎没有非打不可的人。
“没有,只是好奇。”宁柔放弃了这条路,低头吃着蔬菜。
“这些蔬菜是怎么来的?也是快艇吗?”
陆延摇摇头,“定期餐厅的人会去采购。”
宁柔点点头看向餐厅里戴着白色面具的人,真是头疼无法分辨哪个更好骗一点。
很明显戴白色面具的人要惧怕戴黑色面具的人,无形中将就餐厅区域分成了两个部分。
这样接近起来就变得更加困难了。
人都齐了,新的一天,所有黑色面具人都去了会议室。
陆延坐在首位,宁柔坐在旁边。
长长的会议桌两旁坐着男男女女,足足有三十人。
这只是第一阶梯的人,不知道每个人下面还有多少人,真是可怕。
让宁柔觉得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谈话内容完全视生命为草芥。
突然有人敲门,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注视着门。
陆延起身打开门,门外正站着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中年女人,手中端着一大盘果盘。
“我来送水果。”女人毕恭毕敬地说着。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谁让你来的?”
此话一出宁柔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知道,反正是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们谁叫的?”陆延又看向在座的每一个人,手却插进了衣兜里。
宁柔知道,早上,他在衣兜里放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