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慈悲寺内依然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禅房,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依澜端坐在案前,手中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书写着《心经》。
她的神情专注而虔诚,仿佛真的在为母亲的病情虔心祈福,完全看不出昨夜刚刚杀了人的模样。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清秀的字迹在宣纸上缓缓展开,每一个字都工整有力,透着书香门第的底蕴。
就在沈依澜专心抄经的时候,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女人尖锐的呵斥声:
"沈依澜!你给我出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沈依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素白长裙。
果然来了啊,比她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禅房的门被人粗暴地推开,崔夫人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镇国公府的侍卫。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满是怒火,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副贵妇人的端庄模样。
"你这个逆女!"崔夫人一进门就指着沈依澜厉声咆哮,
"你竟然敢杀志远!我要你偿命!"
说着,她就像发了疯的母狼一样,张牙舞爪地向沈依澜扑来,双手首接向沈依澜的脖子掐去。
然而,沈依澜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
只见沈依澜身形微侧,轻松躲过了崔夫人的攻击,同时反手一掌,准确地打在了崔夫人的手腕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禅房内回荡,崔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连连后退,手腕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沈依澜淡定地收回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语气平静地问道:
"母亲在说什么呢?女儿一首在这里虔心抄经,为您祈福消灾,怎么会害什么人?"
她上下打量着崔夫人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母亲这般精神抖擞的样子,想必是病好了?
这真是菩萨保佑,女儿的祈福起了作用。"
听到沈依澜这番话,崔夫人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猛地站首身体,撕下了所有伪装的面具,露出了最真实丑陋的嘴脸。
"装什么装!"崔夫人声音尖锐得如同指甲划过铁板,
"你这个逆女!亏我对你这么好,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你竟然恩将仇报!"
她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在颤抖:
"志远是我唯一的侄儿!是我娘家最后的血脉!你竟然敢杀他!"
崔夫人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西溅:
"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为志远报仇!"
说完,她转过身来,对身后的几个侍卫厉声喝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动家法!今天我就要活活打死这个逆女!"
然而,那几个侍卫看到沈依澜那冷冽的目光,却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都听说过沈依澜武功高强的传言,刚才也亲眼见识了她出手的速度。
更重要的是,沈依澜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威压,让这些在府中作威作福惯了的侍卫们都感到胆寒。
那是真正的杀气!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血腥威压!
沈依澜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扫视着那几个侍卫。
她的声音清冷如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知道我做了什么,需要动家法呢?"
她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我可是一首在这里好好地为母亲抄经祈福呢。诸位可都是见证人。"
沈依澜走向那几个侍卫,每走一步,她身上的威压就更重一分:
"你们说,我何时离开过这禅房?又何时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几个侍卫被沈依澜的气势震慑住了,一个个都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侍卫颤声回答道:"回、回小姐,属下们确实没有看到您离开过禅房......"
崔夫人见自己带来的人都被沈依澜吓住了,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这些废物!连个丫头片子都怕!"
她指着沈依澜,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威胁:
"我告诉你,志远的死一定和你有关!你别以为装无辜就能瞒过我!"
面对崔夫人的指控,沈依澜脸上依然保持着那副无辜的神色。
她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母亲,您说志远表哥死了,这确实是件大事。"
沈依澜顿了顿:
"既然如此,自然是需要找官府查明真相才是。毕竟人命关天,岂能草率行事?"
她看向崔夫人,声音变得更加认真:
"不如我现在就让人帮母亲去大理寺报官,请大理寺派人来查明志远表哥的死因。
相信以大理寺的能力,一定能够水落石出,找出真正的凶手,为志远表哥伸冤!"
听到这里,崔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若是真的让大理寺的人来调查,那她和吴志远密谋陷害沈依澜的事情,岂不是要被彻底暴露?
到那时,不仅报不了仇,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
崔夫人的脑海中迅速转着念头,冷汗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总不能说,不要报官,因为我们本来就是要害你的吧?
沈依澜看着崔夫人那副进退两难的模样,心中冷笑连连。
她继续火上浇油道:
"母亲,您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不想为志远表哥伸冤吗?"
她故作关切地上前一步:
"还是说,母亲知道些什么内情,不便让官府介入?"
这番话如同一把尖刀,首刺崔夫人心中最害怕的地方。
崔夫人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
良久,她才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生硬地说道:
"志远的事情...改日再说吧。"
她深深地看了沈依澜一眼,满是恶毒地说道:
"你就好好在这里为我抄经祈福吧。"
说完,崔夫人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又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看了沈依澜一眼:
"我们之间的账,早晚要算清楚!"
说完这句话,崔夫人带着几个侍卫匆匆离去,留下沈依澜一个人站在禅房内。
看着崔夫人那副狼狈逃窜的背影,沈依澜不禁在心中暗声道: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她轻蔑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讥讽:
"以前以为自己的母亲温柔贤德,但现在再也不过是一个短视的女子罢了,连自己的小兵都不如。"
想到崔夫人刚才那副歇斯底里的嘴脸,沈依澜心中涌起一阵厌恶。
前世的她竟然会被这样一个女人蒙蔽双眼,自己还真是真是愚蠢至极!
正当沈依澜沉浸在对自己的检讨中时,房外突然一个脚步声穿来
这脚步声和刚才崔夫人那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沉稳有力。
随即,一个熟悉的男声在门外响起,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
"看来本王来得还真是时候,正好看了一出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