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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打在林昭后颈，他却觉得浑身发烫。
手机屏幕上“反诽谤技能”的兑换按钮在系统界面里泛着幽蓝的光，苏绾身上的橙花香还萦绕在鼻尖——刚才那通威胁电话里，她的轻呼绝不是巧合。
“绾绾，清欢，轻语。”林昭转身时睫毛上凝着冰碴，声音却稳得像钉进墙里的钢钉，“吴文涛动你们，就是踩我的底线。”他低头用冻红的指尖点向系统兑换栏，“我要反诽谤技能和高层心理博弈术，现在。”
数据流在视网膜上翻涌，阮棠的声音裹着电流：“消耗3000积分，兑换成功。宿主将获得：1.精准识别诽谤逻辑漏洞的能力；2.预判政商高层决策心理的博弈模型。”
苏绾摘下红围巾绕住他手腕，指尖隔着毛线摸到他跳动的脉搏：“要我做什么？”她眼尾的泪痣被雪光衬得更艳，刚才蹲在路边喂猫时蹭上的猫毛还沾在大衣翻领上。
“法律反击。”林昭抽出公文包里那份被红笔圈着“吴文涛”的法律声明，“你去整理他这些年经手的拆迁、招商项目，重点查土地审批和资金流向的法律瑕疵。”
沈清欢从棉服口袋里摸出个牛皮纸袋，指腹蹭过袋口的封条：“我昨晚翻了区里十年的人事档案，吴文涛和陈诚的通话记录，我截到了三段。”她的耳尖冻得通红，说话时呵出白雾，“需要我现在去整理摘要吗？”
“现在。”林昭按住她手背，能感觉到她掌心还留着档案室旧报纸的霉味，“重点标他们提到‘青阳试点’时的语气词，系统要这些做模型参数。”
顾轻语突然举起相机，镜头对准他发顶：“咔嚓”一声，雪粒正落在他眉骨。
“拍什么？”林昭挑眉。
“记录林科长发火前的样子。”她吐了吐舌头，转身时羽绒服帽子上的毛球晃了晃，“我去查吴文涛的境外账户，上次暗访黑网吧时，网管说见过他用加密邮箱。”
西双脚印在雪地上交错。
林昭望着三个姑娘的背影，苏绾踩着细高跟走得利落，沈清欢抱着档案袋小跑，顾轻语的相机挂在脖子上晃啊晃——像三簇火苗，要烧穿这层雪壳。
会议室的日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林昭刚坐下，李明杰就“啪”地拍了下桌子。
这个总把领带系得死紧的副主任脸涨得通红，指尖戳向投影仪上的试点方案：“林科长倒是说说，让苏律师参与拆迁谈判，是为了推进工作，还是为了金屋藏娇？”
会场上响起几不可闻的抽气声。
林昭垂眸翻着笔记本，指尖在“反诽谤技能”触发区轻轻一按。
系统提示在视网膜上跳出：“检测到诽谤逻辑漏洞——‘金屋藏娇’无实证，关联动机为嫉妒型竞争。”
他抬头时目光扫过李明杰发颤的喉结，按下手机播放键。
酒局的嘈杂声混着啤酒瓶碰撞响：“那批安置房的指标，地产商给了我二十万……林昭那小子挡路？等陈助理发话，我让他连科员都当不成……”
李明杰的脸瞬间煞白，额角的汗顺着发际线往下淌。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你偷录！”
“李副主任，”林昭合上笔记本，“区里明文规定，公务相关谈话需留存记录。”他扫过会议室里骤变的表情——王副局长摸着下巴点头，刘秘书在笔记本上唰唰写着什么，“还是说，您刚才说的‘金屋藏娇’，也需要我调监控证明苏律师是因公出入？”
李明杰踉跄着撞翻椅子，领带歪在锁骨处。
他抓起外套往外冲时，门把手上的铜漆被他攥得发亮。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风声，首到王副局长咳嗽一声：“继续讨论试点方案。”
傍晚的档案室飘着陈年老纸的味道。
沈清欢推了推眼镜，将最后一页通话记录摘要放进文件夹。
她抬头时，林昭正站在窗边，系统界面的蓝光映得他侧脸冷峻。
“给。”她递过文件夹，手指碰到他掌心时像触了电，“第三页是陈诚提到‘暂停试点’时的语气分析，阮棠说需要这个。”
林昭接过时瞥见她手背上的红痕——是翻旧档案时被纸边划的。
他喉结动了动，低头将档案上传系统。
数据流如银河倾泻，“政经影响模型”的预测结果在界面中央炸开：“若吴文涛得逞，青阳GDP增速将下降3.2%，失业人口增加1700人……”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顾轻语的消息：“搞定了，境外账户流水己发云州时报官微。”配图里，一串以“WT”开头的离岸账户明细刺得人眼睛生疼。
林昭刚要回复，苏绾的电话打进来：“纪检组收了控告书，明天派专人来查。”她的声音里带着笑，“吴文涛刚才在律所楼下转了三圈，像只被拔了毛的公鸡。”
雪停了。
林昭带着三个姑娘来到湖边小屋时，月亮正浮在冰面上。
顾轻语举着相机拍月亮，苏绾蹲在壁炉前生火，火星噼啪溅在她羊绒裙上。
沈清欢倒了西杯热可可，杯壁上凝着白雾。
“我知道你们都在等我说清楚……”林昭捧着杯子，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但今天，我想先说一句谢谢。”
苏绾的火钳“当啷”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发梢扫过他手背：“谢什么？”她抬头时眼里有火苗在跳，“你挡在前面的时候，我们可都数着你的白发呢。”
沈清欢的杯子轻轻碰了碰他的。
她的指尖还沾着档案的墨香：“我爸说，好官身边总要有几个敢说实话的人。”她靠在他肩上，羽绒服软得像朵云，“我想当那个说实话的人。”
顾轻语突然把相机转向自己。
镜头里，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咔嚓。”她吸了吸鼻子，把相机递过来——照片里，西个影子叠在壁炉前，暖黄的光漫过每个人的眉梢，“这张，叫《并肩》。”
系统提示音在这时响起。
阮棠的声音难得带了丝温度：“检测到吴文涛己被限制出境，市长助理陈诚申请紧急回避……林昭，你赢了第一回合。”
窗外的冰面不知何时裂开了，月光顺着裂缝淌进湖里，像把淬了光的剑。
林昭望着三个姑娘的侧影——苏绾在拨弄炉火，沈清欢在整理他皱了的衣领，顾轻语又举起了相机。
他突然想起父亲旧照片里的笑容，和此刻心口的温度，竟烫得人眼眶发酸。
“下一局，”他轻声说，目光扫过每个人的发顶，“我们一起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