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刘炳坤她并不爱你”沈惠看着一身婚纱,美丽得像童话里的公主的好友,一脸担忧。
“惠惠,你放心,我一定会幸福的。”章若水加重几分语气,也不知是说给好友听,还是说给自已听。
“我们走吧,婚礼马上开始了。”
婚礼进行曲的旋律在空气中缓缓流淌,章若水款款走上红毯,她轻轻地推动着坐在轮椅中的男子,一同走向装饰着鲜花和绸带的舞台。
刘炳坤的目光冰冷如霜,紧抿着嘴唇,在司仪的指挥下,他机械地完成了婚礼的仪式。
新房内,红烛的火焰欢快地跳动着,映照出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章若水,我已经如约娶了你,这下你该满意了。明天去警局,把小志放出来。”刘炳坤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新婚的喜悦,只有完成任务的冷漠。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
刘炳坤听后,没有多说什么,摔门离开了新房,留下章若水独自一人。
新婚夜,原本应是甜蜜共处的两人却分房而睡。
章若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过去的记忆:大一那年,她被好友沈惠拉着去为喜欢的学长加油。
在那场校级篮球赛里,她一眼便被阳光帅气的刘炳坤吸引了,只那一眼,她便深陷进去。
后来,她鼓起勇气向刘炳坤表白,那天的他耳根发红,羞涩地告诉她,他也喜欢着她,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然而,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的呢?
犹记得,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吃饭后,他们起哄说章若水找男朋友了,要她这个章氏集团的千金请客庆祝。
也就那时,刘炳坤的脸色瞬间苍白,他扭头就走,任她在后面如何呼喊,都不曾回头。
此后,无论章若水如何找他,如何低声下气,刘炳坤再也不曾给过她好脸色。
爸爸过世后,章若水接管了公司,可是她对公司的经营并不了解。
在她的手底下,公司效益越来越差。这时,她发现了公司财务吴志挪用公款,章若水报了警。
在警局的冷白灯光下。
章若水再次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刘炳坤,他依旧是那样帅气,却坐在轮椅上,来保释他的发小吴志。
她以为自已已经忘记了他,心却在再见时感到一阵阵刺痛,原来那份深沉的爱恋,沉重地压在心底,未曾忘却。
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里,章若水与刘炳坤相对而坐。她凝视着他依旧英俊的面庞,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娶我,我就不告吴志。”
——
清晨,天刚蒙蒙亮,章若水便起床准备早餐。她的厨艺并不精湛,一盒鸡蛋在她手中变得狼藉,最后只有一颗勉强可以端上桌的荷包蛋。
她轻轻地敲响刘炳坤的房门,小心翼翼地帮他洗脸、刷牙、换衣服。刘炳坤的眼中满是怨恨,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待一个仇人。
一顿沉默的早餐后,章若水推着刘炳坤来到警局,取消了对吴志挪用公款的指控。
然后,她带着他去医院挂号、换药、做康复治疗。
她看着他在栏杆旁艰难地行走,每一次抬脚都伴随着身体的颤抖和满头的大汗,但他的牙关紧咬,不发出一声呻吟。
章若水的心随着他的颤抖而揪起,她想要告诉他,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慢慢来,她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但是最终,她只是在他背后默默地抹去眼泪,那些安慰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刘炳坤每周都需要去医院,使用的药品都是昂贵的进口药,每天的花费都是一笔巨款。
章若水的父亲留给她的公司,她也无法分出更多精力去管理,看着公司效益日渐下滑,她果断地把公司卖了。
她开始在外面打零工,以便有更多时间来照顾刘炳坤。
这天,章若水准备好了晚饭,进屋推刘炳坤出来吃饭。
刘炳坤死死地盯着她,看着章若水把汤端到他的面前。
突然,他用力一推,将章若水推倒在地,汤水洒了她一身。
“章若水,你就那么贱吗?一定要留在一个残废身边。”刘炳坤的声音中充满了鄙夷,“我看着你,恶心的连饭都吃不下。你滚!你给我滚!”
章若水眼角发红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那你告诉我,你明明说喜欢我的,我们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刘炳坤冷笑一声,“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爸所赐。你何必在我身边假惺惺呢。你做得这一切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和我爸有什么关系?”章若水紧咬着下唇,脸色苍白。
刘炳坤冷冷地看着她,转动着轮椅离开家,留下章若水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章若水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打开电脑,开始查阅资料,又联系了父亲以前的同事。
终于,一位知情的叔叔向她透露了真相:当年刘炳坤的父亲因为经营不善,欠下了巨额债务,他曾求助于章父,希望他能收购刘氏集团。
但章父并不看好刘氏的前景,最终没有答应这个请求。
刘父在破产的打击下选择了跳楼自杀,刘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紧随其后离开了人世。年幼的刘炳坤被送进了福利院,再后来,他的消息就无人知晓了。
与此同时,刘炳坤离开了家,他打电话给了吴志,两人一起去了酒吧。
酒吧里,刘炳坤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已的情绪。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章若水。他曾经是那么地爱她,可章若水却是害死自已父亲凶手的女儿。他想过放过她的,他对她恶语相向,只希望她知难而退。
他费尽心思安排吴志进入章氏集团,但一切计划还没开始,章父就去世了。
当他以为一切都已结束时,章若水却提出要嫁给他,章大湖曾经捧在手心的女儿,现在却来求他娶她。
呵呵,章若水,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刘炳坤愤愤想着。
可是,为什么当他看到章若水在他面前低声下气,为了他的医药费卖掉公司,为了家用而起早贪黑地忙碌时,他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疼痛,会感到难受。
所以今天他推开了她,他骂她,让她滚。
明天,可能不会再见到她了吧。这是刘炳坤在醉倒前,脑海中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