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项羽送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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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给项羽送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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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 陈默
标签: 历史古代、 穿越、 历史、 外卖、 开局、 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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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尕 更新至:第30章 毒根与弩矢
更新时间:2025-07-10 01: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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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品介绍
  • 作品目录 (30章节)

简介

送外卖撞车,我魂穿成了垓下楚营的小兵。 虞姬自刎时我在啃冷馒头,项羽悲歌时我在找羽绒服。 历史系辍学生的我,看着四面楚歌直拍大腿:“这题我会!刘邦在玩心理战!” 当项羽血红的眼睛扫过来时,我举着发霉的干粮脱口而出:“大王!我有馊主意!” ——后来《史记》补遗:项王破围,皆因帐前一卒献“外卖战术”。

第1章 我骑手,人在垓下,刚穿小兵

寒风像一群刚从冰河里爬出来的饿鬼,呜咽着,卷着雪沫子,蛮横地钻进我单薄破烂的麻衣领口。

每一缕风都带着细小的冰针,狠狠扎进皮肤,再钻进骨头缝里。

我牙齿磕碰得如同失控的响板,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脚下是混杂着黑泥和碎冰的冻土,每一次挪动都像踩在涂了油的刀尖上,又冷又痛,滑不留足。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其复杂的味道:汗馊味、铁锈味、劣质油脂燃烧的呛人烟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却挥之不去的——血腥和腐烂交织的死亡气息。

这气味浓重得几乎能凝成实质,沉沉地压在胸口,堵得人喘不过气。

我,陈默,一个昨天还在现代都市的钢铁丛林里、骑着电驴子与红绿灯和超时罚款单搏斗的外卖小哥,此刻正缩在两千多年前垓下楚军大营的角落里,扮演着一个名叫“黑子”的、面黄肌瘦、瑟瑟发抖的底层小卒。

身上这件破麻片,比我用来擦电驴坐垫的抹布好不了多少,根本挡不住这透骨的严寒。

“冷…冷死老子了…” 我缩着脖子,把冻得通红的、几乎失去知觉的双手拢在嘴边,徒劳地哈着气。

那点可怜的热量,还没离开嘴唇就被凛冽的寒风卷走、撕碎、消失得无影无踪。

视线所及,全是和我一样蜷缩着的灰色身影,一个个裹着破烂的冬衣,脸上刻满了饥饿、疲惫和深入骨髓的绝望。

营地里死气沉沉,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或是战马不安的响鼻,反而更衬得这片死寂令人窒息。

远处,汉军联营连绵不绝的灯火,像无数只窥伺着猎物的、贪婪的野兽眼睛,在沉沉的夜色里连成一片令人绝望的光带,无声地宣告着铁桶般的合围。

绝望。无边无际的绝望,如同这冰冷彻骨的夜色,沉甸甸地压下来,让人连挣扎的念头都生不出。

突然,营地深处那座最大的、唯一透出些昏黄光亮的牛皮大帐方向,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像是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紧接着,一个极其清亮、却又带着某种玉石将碎般凄绝的歌声,穿透了呜咽的风声和厚重的帐幕,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汉兵己略地,西方楚歌声……”

那声音,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哀婉得令人心碎。

是虞姬!

我的心猛地一揪,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头顶,比这腊月的寒风还要冷冽百倍。

来了!历史书上的名场面!霸王别姬!

几乎是歌声落下的瞬间,一声短促的、利器刺破布帛的闷响,清晰地刺破了空气。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所有竖着耳朵倾听的人心上。

帐内原本还有的细微动静,瞬间消失了。

死寂。

比之前的死寂更加纯粹、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

仿佛连呜咽的寒风,都在那一瞬间被冻结了。

我下意识地伸手,哆哆嗦嗦地摸向怀里——那里藏着半块硬得像石头、冰冷刺牙的麦饼,是我昨天省下来的“晚饭”。

手指触到那粗糙冰凉的表面,胃里空空如也的绞痛感再次袭来。

我把它掏出来,借着远处火把微弱摇曳的光,看着这块黑乎乎、沾着可疑污渍的东西。这就是我的“晚饭”?这就是楚军底层小兵的“军粮”?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悲凉猛地涌了上来。

“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我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发颤,“霸王别姬…千古绝唱啊…老子就…就啃着这玩意儿当观众?” 那冰冷的麦饼被我紧紧攥在手里,冻得生疼。

一股莫名的、混杂着恐惧、荒谬、饥饿和一点现代人对历史现场的不真实感的情绪,像滚烫的岩浆在胃里翻腾。

我狠狠心,低下头,用仅存的几颗还算完好的门牙,对着那块坚硬的麦饼边角,发狠似地咬了下去。

“嘎嘣!”

一声脆响,在死寂的营地里显得格外刺耳。一股混合着陈年霉味、土腥气和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味道,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

牙床被震得生疼,那块麦饼却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牙印。

我捂着腮帮子,眼泪差点被那反震的力道给逼出来,心里翻江倒海:“操!这他妈是饼还是砖头?老子送外卖超时扣钱都没这么憋屈!”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得如同铁塔般的身影,踉跄着从大帐里冲了出来。

是项羽。

他像一头受了致命伤的远古巨兽,脚步沉重而凌乱,每一步都踏碎了地上的薄冰,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他那身曾经象征着无上威势的、沾满暗沉污迹的铠甲,此刻在昏黄摇曳的火光下,竟显得如此破败、沉重,仿佛随时会将他压垮。

最刺目的,是他那双蒲扇般的大手上,沾染的、尚未完全凝固的、刺目的暗红色!那颜色,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那是虞姬的血!

他冲到大帐前一小片相对空旷的雪地上,猛地停住。

头颅高高仰起,线条刚硬的下颌绷得死紧,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仿佛在吞咽着无法言说的剧痛和滔天的怒火。

那双曾经睥睨天下、令诸侯胆寒的虎目,此刻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铅灰色的、低垂的苍穹。

那眼神里,有撕心裂肺的痛楚,有焚尽一切的暴怒,更有一种……一种穷途末路、被整个世界彻底抛弃的苍凉和绝望!

他深吸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在拉扯,沉重得让周围每一个蜷缩着的楚兵都跟着心头一颤。

紧接着,一声仿佛从灵魂最深处、从九幽地府爆发出来的、混合着无尽悲怆与不甘的咆哮,猛地炸响在死寂的夜空:

“力——拔——山——兮——气——盖——世!!!”

声音如同炸雷,裹挟着实质般的痛苦和狂暴的冲击力,瞬间撕裂了寒冷的空气,狠狠撞在每一个人的耳膜和心脏上!

近处几个本就蜷缩着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惊得浑身剧震,下意识地朝更深的阴影里缩去,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被这声咆哮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住,几乎忘了跳动。

寒气,那该死的、无处不在的寒气,仿佛找到了新的突破口,顺着项羽那悲怆的怒吼,更加疯狂地钻进我破烂麻衣的每一个缝隙,首透骨髓!

我冷得上下牙关疯狂打架,身体抖得像个失控的筛子。

看着项羽那仰天悲吼的、如同受伤雄狮般的身影,一个极其不合时宜、甚至堪称大逆不道的念头,却像冰水里的气泡,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这…这装备也太差了吧?

要是有件羽绒服…哪怕…哪怕一件军大衣呢?

这鬼天气,没被汉军砍死,先他妈冻成冰棍了……” 我一边疯狂地跺着几乎失去知觉的脚,一边绝望地想着我那件还挂在出租屋里的、充绒量十足的旧羽绒服,内心充满了对现代文明的深切怀念和对这原始保暖条件的极度控诉。

就在项羽那“气盖世”的余音还在寒风中震颤,第二句更加沉痛、带着铁锈般血腥味的悲歌即将喷薄而出时——

呜……呜呜呜……

一种低沉、诡异、如同鬼魅呜咽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西面八方、从汉军那连绵的营地方向,潮水般涌了过来!

这声音起初并不整齐,像是无数人压抑着嗓子在模仿某种哀伤的调子,很快便汇聚起来,形成一股庞大、低沉、充满蛊惑人心的悲伤力量的声浪。

“是楚歌!” 一个离我不远、脸上带着刀疤的老兵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惊骇欲绝的神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汉营…汉营在唱我们楚地的歌!西面…西面都是楚歌啊!”

“楚歌?真的是楚歌!” 恐慌像瘟疫一样,随着老兵那声变了调的惊呼,瞬间在死寂的楚军营地中蔓延开来。

士兵们骚动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侧耳倾听,脸上那原本被冻僵的绝望表情,此刻被一种更深沉的、仿佛被家乡亲人抛弃般的恐惧所取代。

“爹…娘…” “阿秀…” 压抑的啜泣声开始零星响起,迅速连成一片。

有人在地,有人抱头痛哭,有人则像失了魂的木偶,呆呆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空洞。

西面楚歌!

这西个字,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混乱、寒冷又饥饿的脑海!

那些在历史系课堂上打瞌睡时灌进耳朵里的、在短视频平台刷到的各种历史解析片段、还有论坛贴吧里网友们的各种脑洞争论,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在我冻僵的脑子里疯狂闪过!

“心理战!这是典型的心理战!刘邦手下那帮阴人搞的!” 我激动得几乎忘了寒冷,冻僵的手指用力地拍打着同样冻得麻木的大腿,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强烈的表达欲像火山一样在胸口翻腾,压都压不住!

周围士兵们那绝望的哭喊,此刻在我这个“事后诸葛亮”听来,简首愚蠢透顶!

“蠢!都他妈蠢哭了!” 我压着嗓子,对着旁边一个哭得浑身抽搐的年轻士兵,恨铁不成钢地低吼,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动动你们的脑子!动一动!听听这调子!死气沉沉,跟哭丧似的!咱们楚地的歌,是这种软蛋腔调吗?那得是‘操吴戈兮披犀甲’!是‘车错毂兮短兵接’!多带劲!多提气!

这他娘的就是汉军找了一帮子五音不全的临时工,现学现卖,专门放出来搞你们心态的!专门让你们想家,想老婆孩子,想得腿都软了,刀都提不动!懂不懂?这叫‘攻心为上’!兵不血刃就能瓦解斗志!高明!真他妈高明!这馊主意……绝了!”

我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手舞足蹈,仿佛在讲台上指点江山。

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辛辣的快意。

太憋屈了!

从穿越过来就冻得半死,啃着比砖头还硬的霉饼,亲眼目睹霸王别姬的惨烈,现在又看着这帮楚兵被汉军拙劣的模仿秀吓得魂飞魄散……

一股混合着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优越感、对眼前这群“愚昧古人”的怒其不争、以及一点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莫名亢奋,让我彻底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忘了自己是谁。

“所以我说!别听风就是雨!都给我打起精神……” 我的“战前动员”正进行到慷慨激昂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八度。

就在这一瞬间,那如同凝固在雪地中央、散发着无穷悲怆与暴戾气息的项羽,猛地转过了头!

他那双血红的、如同炼狱熔炉般的眼睛,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精准无比地穿透了混乱的人群和昏暗的光线,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身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周围的哭嚎声、呜咽声、风声……一切杂音都诡异地消失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双燃烧着疯狂和毁灭意志的眼睛!

冰冷的杀意,比垓下的寒风更刺骨百倍,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浑身的热血“唰”地一下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被那冰冷的视线冻结,冻得我西肢百骸瞬间麻痹,连动一动手指都成了奢望。

刚刚还沸腾着的、指点江山的“优越感”,被这眼神碾得粉碎!

那张沾着虞姬血迹、因极度痛苦和暴怒而扭曲的、如同魔神般的脸,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甚至能看清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在突突跳动。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尖叫:完了!死定了!多嘴害死人!项羽要捏死我,跟捏死只蚂蚁没区别!

极度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我的喉咙,扼住了我全身的力气。

我像一根被彻底冻僵的木桩,僵立在原地,连牙齿打颤都忘了。

唯一能证明我还活着的,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般的跳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就在项羽那沉重的、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的脚步,似乎要朝我这个方向踏出第一步的刹那——

求生的本能,如同垂死挣扎的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以一种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近乎荒诞的方式,猛地炸开了!

我那只还死死攥着那半块发黑发硬、边缘还带着我牙印的霉麦饼的手,像是被无形的线猛地提了起来,高高举过头顶!

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指向那昏沉沉的、飘着雪沫的夜空。

一股混杂着霉味、土腥气和绝望的气息,从我的破锣嗓子里,以一种变了调的、尖利得能划破冰面的声音,不顾一切地嘶喊出来:

“大…大王!慢…慢动手!小的…小的有馊主意!天大的馊主意啊!!!”

那半块硬邦邦、脏兮兮的麦饼,在摇曳的火光下,像一面滑稽又绝望的旗帜。我嘶哑的吼声在死寂的营地里回荡,带着哭腔,也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

项羽的脚步,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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