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看着眼前的一幕:她那一向端方大气的母亲,今天好像灰溜溜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妈妈还给江越妍说对不住她?陆清彻底懵了。
她张了张嘴,好奇地问:“妈?这是什么意思……”
周瑛的脸涨得通红,冷冷地瞪了陆清一眼,语气严厉:“你别问!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周瑛拍了拍江越妍的手,原本想开口问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心里嘀咕着,江越妍好歹是个医学生,怎么会……
可周瑛转念一想,江越妍才考上大学,去学校上课才半个月!
可能还没学到相关知识,或者根本没学到。
但陆晏和江越妍结婚已经一个多月了!
好!症结找到了!
她儿子不行!
她儿子是个蠢货!他不会!
真是服了!
陆怀峰开着车,停在卫生所门口的路边上等着。看到她们娘仨走出来时,神色各异,他心里不禁有些纳闷。
周瑛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仿佛天塌了一般;陆清则满脸懵懂,好奇得不得了;而江越妍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了?既不像检查出了什么不好的结果,也不像是有喜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瑛带着两个孩子上了吉普车,目光落在陆怀峰身上,越看越不顺眼,忍不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陆怀峰沉默地眨了眨眼,没多问,只是默默地开车回家。
路过菜市场时,周瑛掏出一些钱塞给江越妍,对陆清说:“带你二嫂去菜市场买点菜回来!多买点你嫂子爱吃的菜!还有猪肝、木耳什么的!”
陆清和江越妍下车后,陆清立刻挽住江越妍的胳膊,迫不及待地打听:“怎么了?没怀上?那也不至于这样吧!我妈可不是那种催孙子催个没完的婆婆。”
“嫂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告诉我呗!”
“你不会是生病了吧?”陆清一脸复杂地看着江越妍,眼神里更多的是怜悯和同情。
江越妍翻了个白眼,把病历单递给陆清。
陆清仔仔细细地看完,皱起眉头:“没什么问题啊!这不是挺好的吗?所以,我妈还是着急你没怀上?不至于吧……”
陆清百思不得其解。以她对周瑛的了解,周瑛并不是那种会为此事着急的长辈啊!
江越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专心挑菜。
而坐在车里的周瑛扶着额头,长叹一声,提了口气,看向自已的丈夫:“我们今天去检查了,医生说,你儿媳妇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陆怀峰一向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现在的问题是,你儿子到底是不会,还是不行?他之前说他伤了腿,我记得是小腿吧?我没记错吧?”
陆怀峰勉强平复了震惊的情绪,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嗯。”
周瑛盯着陆怀峰,语气沉重:“那你儿子就是不会……”
陆怀峰看了周瑛一眼,弱弱地说了句:“他也是你儿子。”
周瑛眼神锋利,语气咄咄逼人:“那这事儿我教他吗?你怎么想的!”
陆怀峰嘴唇动了动,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江越妍和陆清买好了菜,回到家后,江越妍就像只缩进壳里的乌龟一样,迅速钻进了屋子里,然后把自已关在房间里,头也不抬地埋头看书。
江越妍心里忐忑不安,她根本不敢想象,陆晏回来时会遭遇什么……
与此同时,陆晏正在负重跑步,突然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心想,一定是妍妍想他了!
真好!
想到这里,他顿时充满了干劲,像一阵旋风般加快了速度。
闻友亮远远地跟在后面,喉咙像着了火一样干涩,肩膀也被磨得生疼。
每跑一步,他都觉得无比煎熬。
三十公斤的负重仿佛变成了三万斤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他看见陆晏打了几个喷嚏后,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加速了!
闻友亮心里哀嚎:“苍天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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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裙在退房时,突然发现口袋里的钱不见了!和钱放在一起的那个信封地址也不翼而飞!
她急得团团转,翻遍了衣服口袋和皮包,又跑回昨晚睡的床位,把整张床和地面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也没找到。
江青裙气得直跺脚,哭着骂这家招待所是黑店,还扬言要报警。
招待所的前台老婆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讥讽:“你报警吧!你手上的那张介绍信是真的吗?盖的戳都是糊的!”
江青裙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她更加委屈了,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们就是黑店!你们偷了我的钱和信封地址!”
老婆子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昨天你办理入住的时候,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要把钱收好,财物要贴身保管?”
“再说了!人家偷你钱,还偷你信封地址?你信封地址很值钱吗?”
“你看!昨天你也看见了!我来你们招待所的时候,钱还是在的!你们要赔我!钱是在你们招待所丢的!你必须赔我!”
老婆子原本给江青裙倒了一杯水,结果听她这么说,直接把水杯往桌子上一磕,说:“你办入住的时候是带钱了!但是你出去吃饭的时候,把钱丢了,赖着说是在我们招待所丢的也不是不可能!”
“想讹我们招待所是吧!你要这么着,那我就要去喊公安同志来了!你介绍信都是假的,还讹人!搞不好你还是惯犯!”
江青裙急了:“我不是!我没有!你们欺负人!呜呜呜呜……”
老婆子任由她哭了一会儿,等她情绪稍微平复后,才开口问道:“你和钱一起丢的信封地址是哪的?你是来寻亲的还是来找人的?”
江青裙擦了擦眼泪,抽泣着回答:“我是来找我姐姐和姐夫的!我姐嫁给了连级军官干部!我们家里出了点事,我是来投奔他们的!”
老婆子叹了口气,又问:“那他们在哪个部队,你知道吗?”
江青裙听完,眼泪又涌了出来:“我不知道……”
老婆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问:“那你拿的信封上的字你认识吧?还记得是哪吗?”
江青裙听完,哭声更大了,抽抽搭搭地说:“我就记得是军区大院……其他的我忘了……呜呜呜呜……”
老婆子立刻就明白为什么别人把她的信封也偷走了。
这要是谁家沾亲带故的孩子,丢了一大笔钱,那她跟着信封地址找过去,家里还不给找来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