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梨被林颖和程堂抬着进了后备箱,一路上颠簸得她想吐。
她发誓,以后要把狗屎涂满沈妄礼全身。
狗男人一个。
回到别墅,昆梨又被毫无尊严地抬进来。
别人站着,她仰面朝天的躺着。
沈妄礼脱下外套,挽起袖子露出性感精悍的小臂。
“才注意到,你原来睁着眼啊。”
从昆梨这个仰视的视角能看到他嘴角忍不住隐隐上翘。
看来是真的把他开心坏了。
奈何昆梨心火万丈高也动不了半分,只能眼巴巴瞅着他嚣张的嘴脸干着急。
简刑和郑贡两人勾肩搭背站在玄关门口。
“旺仔,苏柏延通知你了没,他订婚宴推迟了。”
沈妄礼单手插着口袋,瞪了简刑一眼,“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简刑瘪了嘴,是他闲的没话找话了。
瞧了眼地上的许梨,简刑适时提醒:“我们都回家吧,早睡早起明儿个陪我去地下拳场兑换马内。”
很明显他兄弟要有所作为,这么多人在场够碍眼的。
沈妄礼面儿上这才有点笑意,给了简刑一个你懂我的眼神。
“对,你们先走吧,程堂跟我留下就可以了。”林颖挂好外套,撸起袖子扎起头发,“我看许小姐没什么大问题,估计是在拳场那种脏地方中药了。”
她越说越起劲。
“男女有别,借用一下老板家的客房浴缸,我来帮许小姐洗干净,程堂帮我给她一起送回去。”
说完,室内一片寂静。
林颖小幅度侧身,下意识朝沈妄礼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他眉宇间褶皱不平,挂着说不上来的不爽。
“林颖,不是我说你,越来越有这栋别墅女主人的气势了,继续加油努力嗷。”简刑阴阳怪气了一番。
他怕沈妄礼火烧连营,着急忙慌地拐着郑贡走了。
这个简刑简直就是来跟她作对的。
一张嘴每天都没个把门的。
不害死她,心不舒服。
林颖盯着玄关门的方向,身后男人声音阴恻恻,“你想当这栋别墅的女主人?”
林颖僵硬着转过身,嘴角微笑公式化,“没有,老板别听他瞎说,我就是觉得许小姐还是个姑娘,我帮她洗干净最合适,您还生着病不适宜过度操劳,我是您的生活助理,只要您需要,我也可以是许小姐的生活助理。”
昆梨听他们嘚啵嘚,听得累了。
地暖温度很高,她躺的舒服,索性闭上眼。
不过林颖的话还是逼得她情不自禁跟着翻眼球。
真是一条好狗,表忠心的一把手。
比旺旺还像狗。
得到准确无误的答案,沈妄礼欣慰地点头。
“别怪我没警告过你,敢有异心,早点从我身边滚开,这栋别墅的女主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沈怀英。”
林颖表面维持镇静,内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如果不是在沈妄礼身边待的时间太久,恐怕这会她会被吓得发抖了。
沈妄礼没说允许林颖动手,程堂自动理解,林颖已经惹得老板不快了,没必要留下来继续当雷等着被火引爆。
程堂安置好旺旺,拉着林颖的手腕,拿上外套道:“老板,我们先走了,有事随时打电话。”
沈妄礼凝视着地上躺着的‘死尸’,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
到了院子里,林颖甩开程堂的手。
不满他的自作主张。
“你也站那女人那边?”
程堂人高马大,身板站得笔直,不说话时神情严肃,颇具威严。
平时他们都称他是个很正直的兄长。
“我只站老板。”他说,“你别太自以为是,等到让他寻思过味儿来,他把你发配边疆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们这些人跟在沈妄礼身边,不傻也不缺,都看得出来林颖的心思。
而林颖也是沈妄礼生活中唯一走得近的女性。
所以哥几个对她都很宽容。
沈妄礼明显对林颖没那个意思。
现在突然多了一个人,沈妄礼对那个人的态度是前所未见的。
林颖手腕被攥得生疼,活动了下,心不在焉地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程堂知道她懂,明着说:“林颖,大家都不傻,许小姐对老板来说很特殊,任谁都看得出来,希望你也能明白。别到时候搞得老板对女人没兴趣,一辈子不结婚,断了沈家的后,这个锅你能背吗?”
林颖想到首京和燕州的那些传闻。
传闻里的沈妄礼是个浪荡公子,成天混在女人堆里,身边不是明星就是嫩模。
只有他们几个清楚,沈妄礼有多清心寡欲。
就连程堂时间久了也会耐不住寂寞找人解决生理需求。
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沈妄礼乱性,连耍酒疯也不碰女人。
她抿了抿唇,有点委屈,“我知道了,我收敛,不会再这样了,行吗?”
程堂对于林颖突然间口风转变感到意外。
但这样无异于是好事一桩。
“你说的,处了这么多年的情分,别因为你想不开而决裂,老板对我们已经够好了,别贪得无厌奢想不属于自已的。”
林颖抢过他手里的外套,“冷死了。别叨叨了送我回家,我聪明着呢,不会自寻死路的放心吧。”
程堂视线落在她上车的背影上,希望她是真的悬崖勒马了。
屋内,沈妄礼黑色的拖鞋贴着昆梨的脸颊踢了两下。
与其说踢,不如说是蹭的。
他弯着腰,银灰色头发没做造型垂了下来,“小东西,还拖着我走吗?”
身上的药效还没过,昆梨现在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皮。
可她偏偏不动,瞪着一双圆眼,仿佛死不瞑目的怨种。
“现在落到我的手里,该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了。”
沈妄礼蹲下,将昆梨打横抱起,朝着二楼走。
昆梨知道猎杀开始了,生无可恋地听着他自言自语。
“你喜欢辣椒浴,还是芥末浴?又或者是喜欢冰块浴?”
越说越离谱,昆梨瞳孔不断放大。
你还是人吗?
真想骂他,可惜声带跟死了姥姥似的失声了。
昆梨的胳膊往下耷拉,沈妄礼也不管这些细枝末节。
上到二楼后,沈妄礼抱着她站在栏杆边。
她看见他嘴角拉出微笑的弧度,然后蠕动唇瓣说:“你说,从二楼掉到一楼需要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