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梨找到古梨树的位置,是梨棠溪苑楼王的位置。
古梨树被关在一栋三层黑金别墅院子里,这片别墅区都是独院的,邻居都搁着几十米远的位置,隐私设计的相当好。
在外面倒也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形,私自闯进去也不能立刻挖墓,昆梨倒没被急昏头。
迎面走过来一个,身材圆硕推着小推车出来散步的大娘,昆梨上前拦人,冲着大娘甜甜地笑。
“漂亮阿姨,我想问您个事儿,有时间吗?”
大娘一把年纪,被个年轻小姑娘甜嘴一夸,顿时生笑:“见你在这边站了半天了,是为了这棵古梨树来的吧?”
昆梨一怔:“您怎么知道?”
“嗐。”大娘语重心长,“每年都有几波人来打这棵树的主意,我们小区的人都有警惕心,之前来的都是些长的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你这样白嫩小姑娘头一遭见。”
“不是。”昆梨有些不解,“这树难道不归国家保护吗?怎么还有人惦记?”
“呃……是啊,我也搞不懂那波人搞什么。”
“阿姨您知道这栋别墅的主人是谁吗?”
“姓沈,他老子是首京的大官儿,厉害着呢,这个小区都是他舅舅名下的产业。”大娘努力回忆着,“他爹叫,沈,沈……”
大娘沈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昆梨替她答了:“沈政烜,儿子叫沈妄礼对不对?”
听说沈老大妈妈的娘家是普通人家,自然没有这么雄厚的实力搞地产开发。
“对对对,就是这个。他爹可厉害了……”
大娘自说自话,昆梨觉得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放她一个人在那念叨,直接出了小区。
真是无语了,怎么就是沈妄礼的房子?
果真是来克她的。
买又买不起,还把他得罪了。
按照她的话来形容,这就叫孽缘。
站在路边发怔的功夫,昆梨反应过来,也不是非要那份墓葬品不可。
日子过的苦一点也能凑合。
可是当她劝自已放下的时候,心底又响起另一个声音。
好像来自三千年前的她,在呼唤她,一定要挖出来。
仿佛有一个藏了三千年的秘密等待着昆梨亲手揭开。
昆梨心口一阵阵抽疼,疼得脸色发白弯着身子蹲下去,大口大口喘息。
从三千年前,回神界后,她总觉得心上仿若缺了一块。
想不起,脑海里只有几个模糊身影,一个瘦瘦小小,一个好像有些风流英俊,还有一个血肉模糊趴在地上,最后一个就是那人佝偻着腰,跛着脚常年跟在她身后形影不离。
每每她想起那几道身影心脏便会跟着隐隐作痛,好像那里藏了一个不能提及的人。
一声急刹轮胎摩擦柏油路,黑色迈凯伦张狂地停下,车窗降下传出沈妄礼讥讽的语调。
“哟?反悔了,又想嫁给我了是不?都堵到我家门口来了,这么大个孩子,一点不知羞,女孩儿得腼腆,男人才喜欢。”
昆梨难受着,一点回怼他的心思也没有。
艰难地直起身子,脚步有些虚浮往前走。
沈妄礼从后视镜看到,忽然打开迈凯伦车门下车,拦住昆梨去路。
他老神在在调侃,眼尾上挑一副混球样,“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累的都走不动路了?”
“混你妈。”昆梨唇色尽褪,“给老娘滚。”
她咬着牙,一见到沈妄礼疼得更厉害了,真是一颗合格的扫把星,靠近都会方她。
“操。”沈妄礼气乐了,“你是第二个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娘,还敢骂我的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一高高在上都大少爷,蝗虫见了他都得卸条腿再蹦走。
整个燕州乃至首京,有几个人敢当着他面,骂他还带妈。
“小东西。”沈妄礼虎口攫住她下巴,迫使那张惨白的小脸扬起,“敢在我面前骂我妈的人,都被老子打得张不开嘴说话了,看在你是个女的份儿上,给我道歉,免你一顿毒打。”
“呸。”昆梨啐了他一口,唾沫星子喷了沈妄礼一脸。
沈妄礼脸一下阴沉下来,胡乱抹了抹脸,扛起昆梨上了迈凯伦,启动奔着小区里开。
黑色迈凯伦停在别墅院子草坪,昆梨离这个地方越近,心脏越是被藤蔓缠绕了似的呼吸不上来。
她被沈妄礼单手提着走。
扑通一声响,昆梨被丢在泳池里,十二月的池水寒冷刺骨,昆梨却也顾不上冷,身子一味下沉,根本没求生的迹象。
意识溃散之际,她朦胧看到叉着腰在岸上观戏的男人跳下了水。
昆梨被沈妄礼从水里捞出来直接塞到了主卧床上盖上了被子。
简刑要进行检查掀开被子一角时,发现床上女孩身下晕开了一圈水渍,身上的大衣也是湿涾涾,整个人都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状态。
“我操。”简刑一个爱文明的医生被逼得爆粗口,“沈老二这就是你说的,从自家泳池救了个妹妹?”
沈妄礼斜斜倚着椅子背,“不然呢?不是我救她,她早淹死了。”
“怕不是你想害死人家,大冬天的掉水里衣服不给人家换干的就算了,床垫加热也不给开,直接放被子里,你想杀人啊?”
沈妄礼是个不着调的,说是救人,指不定人就是他自已推下去的。
“我看你是色迷心窍,见了好看的妹妹,婆婆妈属性又犯了。”沈妄礼舌尖舔了舔唇,“别惦记,这是我表哥苏柏延的盆里菜。”
简刑一下就懂了,“怪不得不给人家脱衣服,原来是表哥的人,你还知道当回人了。”
沈妄礼没说话,捏着手里的白酒杯,一盅全干了,辣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简刑给昆梨做检查,呼吸道正常,瞳孔正常,心跳也正常。
“信礼。”床上的人皱着眉突然呢喃了个人名。
“星礼?”简刑耳朵尖,叫住要去开门送杯子的沈妄礼,“我怎么听到,你表锅的女人怎么晕过去还喊你大锅儿的名字?”
闻言,沈妄礼砰的一声关上门,把白酒杯塞给简刑。
站到床头弯腰拍了拍昆梨的脸,“嫂子醒醒,我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