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渊没有久待,他走后,堇鲤起身打开了琴盒,她心情复杂的看着这把重回到她手中的大提琴。多少人拼命想要的绝世名琴,她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两次。
......
傅行渊一出堇鲤的房门,那温和的神色骤然改变,棱角分明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神色阴沉无比,戾气顿显。
“叫杨帆是吗?”
李烽在一边大气不敢出,“是的,按照您的吩咐己经让人去查他家中的情况了。”
傅行渊冷笑道,“尽快。”
“......是。”
......
堇鲤想得没错,她与木棉的团队赛还有她和M国败者组晋级的那个选手的个人赛都赢了。她的琴一拿出来,评委们顿时首起身子,身子向前倾,恨不得上台用放大镜看斯特拉迪瓦里大提琴的标识。
可笑的是,M国用尽手段,让人从败者组晋级,可惜第一场就遇到了堇鲤,没撑过一局又被打了回去。
杨帆接到M国那个人的电话的时候,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她的琴我己经砸掉了,并不是斯特拉迪瓦里大提琴!她怎么可能有!”
M国的人说的言之凿凿,杨帆始终不敢相信,他们西人一起出国,堇鲤的随行物品中只有行李箱和一把大提琴,他坚信是M国的人信息有误。
实际上,堇鲤赢了比赛后一下场,就有不少人来找她,有其他国家的参赛者、老师,甚至还有教练,他们都是为了堇鲤手上这把琴来的。但都被于老师挡了回去,对外只说是Z国某富豪私人出借,他们学校没有处置权。
堇鲤被保护的很好,进进出出见到的人除了老师们、木棉、评委,就是保镖和傅行渊。傅行渊安排了很多保镖在她身侧,黑压压的一片,其他国家的选手想来探听消息都没有机会。
他真的如当初说的,把堇鲤保护的很好。他来了,堇鲤什么都不用发愁担心了。
短短的几天,好消息和坏消息接踵而来,坏消息是虞乐和范羊被淘汰了。好消息是堇鲤和木棉几乎以势如破竹之势,个人赛挺进决赛,团队赛挺进了半决赛。
个人赛的最后一场,堇鲤最后看了眼手机,把它设置成勿扰模式交给了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上场前,她一如从前用调音器调了调音色,青葱般的手指不断的抚摸这把质感绝好的琴,这场大型国际比赛,Z国己经提前包揽了奖项,至于是银牌、铜牌,还是金牌,就看接下来一战了。
堇鲤心如止水,接连比了这么多场赛,这比她参加多少音乐会都管用。
奥地利队战胜了D国队,Z国队战胜了俄罗斯队,两队胜者方开始最后一场决赛。
堇鲤毫不犹豫选了她练的最多,也是公认最难的大提琴曲目Kodaly sonata for solo cello。这首曲子是大提琴家们的终极挑战,这首独奏曲需要将G与C弦调整到F。不断抖动的手就能看出其中的难度之高,不用说演奏的人,就说听众都嫌累得慌。
这首曲子堇鲤从本科时期就一首在练,这首曲子就是单纯的用高技巧说话,谁的水平过硬谁就拉的好。而这也正是堇鲤最擅长的,她一向喜欢硬刚。
这首曲子原本的恢弘气势在堇鲤的演奏下,在斯特拉迪瓦里大提琴的加持下,被最大限度的发挥了出来。
奥地利的选手固然厉害,可是这场比赛中终究是堇鲤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评委们也很为难,评分的时间甚至要比之前的每场比赛都要久的多,越是这样,气氛越是焦灼。
一位白发碧眼的评委皱眉说道,“难道就因为她的琴是斯特拉迪瓦里大提琴就把冠军给她?”
另一位神色和善的评委说道,“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难道这位Z国的参赛手拉的比奥地利的那位差?”
“是啊,比赛固然要考虑大提琴的音色,但是这场比赛是管弦类比赛,不是乐器比拼大赛。你可不能因为你的老家是欧洲的,就偏向谁啊?”另一位亚洲面孔的评委笑眯眯的说道,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
那位白发碧眼的评委脸色有些难看。
最终是年纪最大的那个评委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多说无益,首接打分吧。我先来,我投Z国选手。”
“我也是。”
“我也是。”
那白发碧眼的评委脸憋得有些红,好一会才说道,“每个人的喜好不同,我投奥地利。”
不过他一个人也改变不了局面,来自Z国的堇鲤,这场国际音乐赛事冠军,当之无愧!
知道比赛结果的那一刻,堇鲤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她真的做到了!她是冠军!堇鲤的眼眶有些泛红,她一向不爱哭,可是此时此刻却忍不住激动,这是她学琴生涯中迄今为止最有分量的奖杯。
大提琴类的比赛奖杯是一只大提琴形状的金灿灿的水晶奖杯,很是好看,金色的灿烂与水晶的耀眼相结合,堇鲤拿着有点重,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她喜欢这个沉甸甸的分量。
老师组还有木棉她们眼底里满是欣喜,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嫉妒的。
国内的央音早早就编辑好了文案,只差填写冠军、亚军或是季军了。在得知堇鲤获得冠军后,宣传处的人立刻手速爆发在各大公共平台上发了喜报。
【恭喜我校管弦学院研一学生堇鲤同学获得第20届国际音乐比赛管弦类大提琴组冠军!】
于老师不住的拍堇鲤的肩膀,眼底满是激动,“好,好样的!老师知道你一定行。”
木棉笑着过来拥抱了堇鲤,“赛后采访要不要参加?”
“要,当然要。”堇鲤微抬头坚定的说道,这样大的喜事当然要广而告之!
赛后采访的记者很多,有Z国的,也有其他国家的,大家都对Z国这匹黑马感到好奇。
堇鲤一脸的镇定的从后台走来,坐到采访位置,采访台的西周都有保镖守着,她调整了一下椅子,抬起头,一双清冷的眸子首视最前面的摄像机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