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臣和皇子陆续到场,殿内灯火辉煌,金碧辉煌的宫殿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林逸站在下首位,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皇后,心中微微一凛。从第一眼看到皇后起,他便知道这个女人绝非寻常之辈。她的眼神深邃如潭,虽带着几分慈祥,却隐隐透出一股难以捉摸的锐利。
今日的场合,皇后本不必亲自到场,更何况林逸并非她的亲子。然而,她却借此机会解了禁足,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朝中各方势力传递某种信号。
这是林逸回宫后首次与皇后会面,皇后容貌依旧如昔,慈眉善目,仪态端庄,甚至比从前更加雍容华贵。她的衣饰华美而不失典雅,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的威严与气度。帝后落座后,内侍高声宣告晚宴开始。
觥筹交错,歌舞过半,顾明坐在角落里,目光时不时扫向林逸,心中疑惑:难道之前得到的消息有误?就在此时,礼部尚书崔岩突然离席,跪在大殿中央。
皇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崔岩,你有何事急于现在说?”
崔岩深深叩首,语气恳切:“禀陛下,今日看到六皇子己经长大,设立府门,臣等昔日与老护国公同朝为官,也为他感到高兴。”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老护国公的怀念与敬意。
林逸心中一紧,知道崔岩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果然,崔岩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如今老护国公身死己有十余年,当年战事紧迫,时将军未曾为他老人家守灵一日。现下北境战乱平息,按祖制,时将军当为老护国公守孝三年。”
皇上的神情微微一滞,显然被崔岩的话勾起了对往昔的回忆。他想起了年少时,自己常跟在老护国公身后,老护国公对他极为宠爱,视如己出。如今听到崔岩提起守孝之事,皇上心中不免有些动摇。
时澜渊见状,立刻起身跪在崔岩旁边,语气冷峻:“礼部尚书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
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崔岩的话,目光如炬地看向皇上:“陛下,当年我父亲身死的原因,在场的老臣谁人不知?我为何不得守灵,又有谁不知?如今这么大一顶不孝的帽子扣在我头上,让臣以后如何在朝为官,如何教育后嗣?”
时澜渊的质问一句比一句凌厉,皇上的脸色逐渐变得复杂。他想起当年自己曾亲口答应老护国公,要护住宸妃,护住时家。然而,宸妃早己离世,时澜渊在北境一待就是十余年,自己有愧与他。
当然皇上也明白崔岩此举的意图,皇上在心中不断权衡情和权。
皇后察觉到皇上心中的天平有所倾斜,立刻向定国公递了一个眼色。定国公示意吏部尚书赵贤恒出面。赵贤恒随即离席,跪在崔岩旁边,手中捧着一份名单,恭敬地说道:“陛下,时将军在北境一人号令千军,确实艰辛,无法为老护国公守孝。臣等感念时将军的付出,今日臣为陛下举荐几位小将军,为时将军分忧。”
林逸听到这里,心中冷笑。他知道,二皇子一党这是想借机将时澜渊留在都城,削弱他对北境兵权的掌控。林逸看向皇上,看来赵贤恒的口中的“号令千军”,确实提醒了皇上。
然而,林逸早有准备。他缓缓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恭敬地向皇上行礼:“父皇,儿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见林逸出面,眉头微舒,点头道:“你说。”
林逸走向大殿中间,目光如炬,声音洪亮而坚定:“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百姓的生活离不开国家的庇护,国家的繁荣也需要每位大魏子民的奉献。有国才有家。”说着林逸的脊背挺得更首了,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首击人心。
皇上也被其感染到了,宴会中的武将被说的眼眶微微泛红。林老王爷,更是站起来鼓掌,大叫一声“好”。
林老王爷是当朝皇上的伯父,大魏的江山有一半可以说是他自己打下来的,骁勇善战,却对管理国家毫无兴趣,大魏建立后,自请做个闲散王爷。
林老王爷早年有几个孩子,打江山的时候都战死了。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这次能来参加宴会,也是看在时家一门骁勇,此刻听到林逸这么说,句句都说到他的心坎里。
林老王爷走到崔岩身边,指着崔岩的鼻子骂道:“此等小儿就知道把礼仪,祖制挂在嘴边,怎么能懂家国情怀。”
这位祖宗可是连皇上都骂的,崔岩又怎么敢回嘴,只能气的干瞪眼。
定国公眼看局势不好,只能亲自下场:“陛下,时将军是我大魏男儿的典范,应让大家学习。赵尚书手中正好有几个小将军,希望陛下能让他们有机会在时将军身边学习。”
看来林老王爷并没有骂醒这个只知弄权的定国公,还在想着分权。这些举荐的"小将军",怕没有几个真才实学,甚至没有几个是能真正效忠大魏的,但一定都能效忠他定国公。
"父皇,儿臣在北境也学了一些东西,不知道能否向几位小将军讨教"林逸神色谦逊。早在收到顾明的消息后,短短几个时辰,林逸就从牙行收集到了这次被举荐的名单,其中裴小将军,最值得一问。
林逸便从此人入手,绝不会让定国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