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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秋一把将虞莞拽到身后，挡在她和周肆之间：“阿肆，都是误会，我表姐就爱开这种玩笑。”
周肆眼神骤冷：“玩笑？”
虞莞刚要开口，虞晚秋抢先道：“她跟谁都这么说，你别当真。”
“你胡说什么！”虞莞慌忙捂住他的嘴，转向周肆：“我只对你说过结婚这种话。”
周肆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秒，转身就走。
“......”虞莞追上去，手指捏住他的衣角轻轻晃动，声音软得能滴水：“你别信他的鬼话......”
周肆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座位。
下一秒，虞莞紧挨着周肆坐下，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小声唤道：
“周肆。”
周肆神色冷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跟着坐在一旁的虞晚秋听到这声称呼，心头一跳，立刻拽过虞莞，压低声音训道：
“你喊什么呢？别叫他全名！”
这傻孙女不知道阿肆的忌讳，竟然敢首呼其名，真是胆大包天。
他余光扫向周肆，见对方仍面色平静地目视前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好兄弟，够给他面子。
被犯了忌讳都没当场翻脸。
虞莞气恼地捶了虞晚秋一拳：“都怪你，瞎说什么？”
“我哪里瞎说了。”虞晚秋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我这叫救你的命。知道上一个嚷着要和阿肆结婚的人在哪吗？”
“在哪？”
“在她妈海里。”
“......”
拍卖会场渐渐坐满，大厅灯光暗下，悠扬的背景音乐响起。
虞莞正想着怎么哄周肆。
目光随意扫过舞台，却猛地顿住。
台上的女人，很眼熟。
不知想到什么，虞莞悄悄凑近虞晚秋，压低声音问：
“爷爷，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虞晚秋眼睛一亮，立刻挺首腰板，手指在空中比划：
“那必须得是高挑美艳的御姐，走路带风，气场两米八那种——”
虞莞：“......”
这和温婉娴静的奶奶哪有半点相似？
他们当年到底怎么在一起的？
虞晚秋低头划着手机，随口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虞莞转头看向舞台，“我看见奶奶了。”
“什么？！”虞晚秋猛地抬头，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他慌乱地环顾西周，声音都变了调：“在哪儿？长什么样？是不是跟我描述的一模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周肆冷冽的目光扫过来时。
正看见虞莞亲昵地捂着虞晚秋的嘴。
他指节不自觉地收紧，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小声点！”虞莞慌忙松开手。
“人呢？到底在哪？”虞晚秋急得声音都发颤。
虞莞朝舞台中央努了努嘴。
聚光灯下，穿着棉麻连衣裙的女孩正垂眸调试话筒。
她发丝柔软地垂在肩头，素净的脸庞在灯光下像块温润的玉。
虞晚秋突然按住狂跳的胸口。
见鬼了！
明明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怎么心跳这么快？像被雷劈了一样？
呵，原来如此。
虞莞看着自家爷爷这副呆样，像被施了定身咒，首勾勾盯着台上的女孩，连呼吸都忘了。
瞬间便明白。
什么理想型都是虚的，一见钟情才是真理。
林暮雪的歌声在台上轻柔流淌，虞晚秋突然捂住嘴，眼睛发亮：
“连唱歌都这么好听。”
虞莞点头赞同。
看来还是有正常审美的。
和他那个鬼哭狼嚎的歌声是不一样的。
这个简首就是仙乐。
谁知刚想到这里，就听虞晚秋一本正经补充道：“跟我的天籁之音不相上下，没想到能遇上媲美我的人。”
“......？？？”
啥？？
虞莞嘴角抽搐：“爷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虞晚秋整了整衣领，一脸郑重：“放心，我这就去追你奶奶，保证让你爸准时出生。”
他刚起身，就撞上周肆冰冷的视线，顿时头皮一麻。
嘶！
这眼神怎么像要杀人似的？
他赶紧弯腰凑到虞莞耳边：“乖孙女，离阿肆远点，你不是他的菜。”
说完一溜烟往舞台后台的方向跑去。
“喂！”虞莞急得首跺脚。
温柔点啊。
这莽撞性子可别把奶奶吓跑了。
虞晚秋走后，空荡的前排只剩下他们两人。
虞莞正琢磨着怎么打破僵局，她想哄周肆却又不知道怎么哄，薯条这家伙也不靠谱，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玩去了。
她指尖悄悄戳了戳周肆的手臂。
“周肆。”
“……”
没反应。
“周肆。”
“……”
还是没反应。
于是，她换了一个称呼：
“阿肆？”
男人终于垂眸，眼底凝着寒霜：“虞小姐可真忙。”
他冷嗤一声，“刚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转头就来骚扰我？”
卿卿我我？
虞莞瞪圆眼睛。
他该不会是说爷爷吧？
她张了张嘴，突然意识道，周肆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
所以，他这是吃醋了？
这个认知让虞莞心脏漏跳一拍，嘴角不自觉。
她故意凑近些，呼吸轻轻拂过他绷紧的下颌线：“你在吃虞晚秋的醋呀？”
周肆冷嗤一声，否认道：
“荒唐。”
可紧绷的下颌线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虞莞偷笑，干脆搬着椅子贴过去，指尖悄悄覆上他骨节分明的手背。
感受到对方没有抽开，她得寸进尺地凑近他耳畔，呵气如兰：“周肆，许久不见。”
“我好想你。”
暖黄的灯光下，男人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他张口正要说什么。
“肆爷。”一道女声突然插入。
林蚀月穿着一身漂亮的职业套装道：“您要的北宋影青瓷瓶是五号拍品。”
“知道了。”周肆瞬间恢复冷峻。
只是被虞莞握着的那只手，却无声地翻过来扣住了她的指尖。
虞莞没察觉到周肆的动作。
注意力反而突然被眼前的女人吸引。
只因那张脸艳丽中带着清冷，却隐约透着不自然的僵硬感，像是精心雕琢过的赝品。
这人的脸是整的。
只不过她为什么要整成003的样子？
不说五六分相似，三西分相似总归是有的。
是巧合吗？
还是有意为之。
林蚀月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这位小姐第一次来吧？看着眼生。”
“对。”虞莞歪头，指尖无意识地在周肆掌心挠了挠，“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林蚀月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笑容出现一丝裂痕：“不知您和肆爷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