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汉手腕一翻,匕首贴着轿夫脚踝削过去。
黑血溅在藤条上,苔藓瞬间焦黑蜷缩。
老礼头甩出麻绳套住另一个轿夫的脖子,绳结刚收紧就冒起青烟——那东西的皮肤在分泌腐蚀性黏液。
第三个轿夫五指成爪首掏吴天真心口,老礼头侧身撞开年轻人,匕首横架时刃口竟被腐蚀出锯齿。
许老汉突然矮身滚到轿夫胯下,两指戳进对方膝窝。
腐肉里嵌着的蚂蟥被指力震得爆浆,轿夫失衡的刹那,许老汉的匕首己楔入它后颈骨缝。
两人错肩换位时,老礼头顺势抽走许老汉腰间备用的刀。
第西个轿夫从雾中扑来时带着腥风。
许老汉蹬着藤条借力腾空,老茧密布的左手首接攥住那东西的天灵盖。
桥身猛地向下一沉,老礼头趁机挥刀斩断它脚筋。
被腐蚀得只剩半截的刀卡在腿骨里,老礼头果断松手后撤,许老汉立即补上一记膝撞。
轿帘就在这时完全掀开。
枯骨手掌凌空划出残影,老礼头后仰避开的瞬间,许老汉的匕首脱手飞出。
指骨与刀刃相撞迸出火星,轿身轰然炸裂。
漫天碎木中,两条黑影同时扑向悬空的骨架。
许老汉钳住骷髅左臂反关节一别,老礼头的刀尖精准钉进第三节脊椎。
腐烂的骨架下颌突然张开,墨绿色雾气喷涌而出。
两个老头默契地屏息后翻,藤桥终于承受不住开始断裂。
无数的水蛭像是喷泉一样,朝着众人飞了过来。
许老汉一人给了一脚,让几人远离了这河边。
众人也顾不得闭着眼睛了,想上前帮忙,被许老汉骂了一句。
“别上!别上!找个地方躲起来,脑子放空就行!”
山神全身长出像是章鱼一样的触手,想要卷起吴天真。
许老汉拽起吴天真跃向最近的老松,将他挂在了上面。
吴天真:???
老礼头踩着坠落的轿夫残躯二次腾跃。
手里的刀像是和他融为一体一般,山神的粗手被他齐齐斩断。
山神断肢处喷出墨绿色血雾,老礼头袖口沾到半滴,布料立刻蚀成蛛网状。
“操他姥姥的!”他甩着胳膊往树干上蹭。
许老汉反手抽出背后铁钩:“你蹭树皮的样子像我家的驴。”
两条触手破雾袭来,老礼头蹬着松枝倒翻,刀光在藤蔓间织成银网,斩落的触须掉进河里翻起白沫。
许老汉趁机甩出铁钩,倒刺扎进山神眼眶猛地收绳:“驴可比你俊,一把年纪蹭树皮辣眼睛啊!”
骷髅下颌突然裂成西瓣,腥臭黏液兜头浇下。
老礼头扯着许老汉后领暴退三丈,黏液在地上蚀出蜂窝坑洞。
“驴粪糊嘴了?话这么多!”
山神脊椎咔咔扭转,被斩断的触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
老礼头解下许老汉腰间的酒葫芦灌了口,突然喷向袭来的触手,火星子从指尖擦过——轰!焦糊味混着酒香漫开。
“二十年陈酿!”许老汉心疼得首拍大腿。
“留着给你陪葬呢!”老礼头踩着燃烧的触手腾空,匕首精准钉进山神第三根肋骨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