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何以解忧,唯有稀粥,咸菜配粥,忧愁无踪。
能可盛了一碗稀粥,从泡菜坛子里夹了一筷子冲菜泡菜,准备配白粥。
一口白粥下去,能可觉得嘴里有些寡淡,便毫无防备的夹了一根泡菜放进嘴里。
咀嚼的一瞬间,辛辣首冲鼻腔,仿佛芥末与辣椒的灵魂碰撞,从鼻腔到胃袋瞬间打通任督二脉,“冲”字在此展现得淋漓尽致。
能可立马扔了筷子,痛苦面具闪现。
她一会捂脸,一会抓脑袋,但那泡菜冲天的味道还是挥之不去。
往嘴里灌了一杯水,又囫囵下了半碗稀饭,能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夹了两根泡菜往嘴里扔。
好家伙!
嚼一口,太奶容颜浮现;嚼两口,太公逐渐归位;嚼三口,牛头马面渐显;嚼西口,世间不再留恋;嚼五口,人间忧愁了却;嚼六口,祭品首接摆上;嚼七口,阎王面前散步。
好了,这回好了。
能可这回是真的怕了,立马将小碗里剩下的泡菜尽数倒进了垃圾桶。
至于泡菜坛子里的,能可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再碰了,怕了怕了。
就在这时,面前突然多了一堆东西,滴滴声也随之响起。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收到我给你的年礼没?
能可超能耐:年礼?距离过年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嘛,怎么现在就开始送年礼了?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我现在生活的这个地方吧,他们有自己的推算节令的方法,过年的时间和别处也有差异。
能可超能耐:所以,你们那现在就过年啦?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对啊,看到我给你送的椒柏酒和桃汤了吧,别的可以不吃,这个必须得喝哦。
能可超能耐:椒柏酒?桃汤?这是干啥使的?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这里的人,大年初一都必须喝桃汤和椒柏酒。大家认为桃是五行之精,厌伏邪气,可以压制百鬼;而椒味精美,吃了它能免除百病。
能可超能耐:虽然,但是,这椒柏酒和桃汤都是用什么做的啊?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就跟字面意思一样,桃汤就是用洗干净的桃木煮的水,至于椒柏酒,是用椒花和柏叶浸泡而成的酒。
椒花和柏叶泡的酒?
这又是椒又是柏的,光听这名字,能可就感觉这酒不会好喝。
但禁不住好奇心作祟,她还是端起竹筒倒了一杯出来尝尝。
一入口,麻辣感强烈席卷而来,花椒带来了一种麻渍感,而侧柏叶带着一股苦涩味,麻味和苦味交织在一起,就像吃了一口蘸了花椒油的苦瓜。
总而言之,这酒味道很怪异,非常怪异,怪异到她喝不下第二口。
能可超能耐:这酒味道好奇怪啊,你喝得惯吗?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刚开始喝不惯,现在喝惯了。对了,听说“椒”是玉衡星精,喝下这椒柏酒会有种“飞一般的感觉”,我可能是怀孕了没飞起来,你飞起来了没?
能可超能耐:人倒是没飞起来,但舌头好像有点飘。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你说的那种感觉,喝点桃汤漱漱口吧。
能可超能耐:桃汤的味道怎么样?不会比椒柏酒还离谱吧?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那不会,早上煮桃木的时候,我还加了糖呢。
能可半信半疑的端起碗喝了一口,小心品了品,确实没有奇怪的味道,只有一股桃木的清香味,可能是因为加了糖,甜甜的,居然还有点好喝。
将一碗桃汤喝完,能可将目光转向了旁边那几个碗里。
其中一个碗里装的好像是糯米粑粑,用油煎得两面金黄,看起来就非常勾人。
刚刚早餐吃得不太愉快的能可毫不犹豫的拿起了一个粑粑,大大的咬了一口。
一口下去,她有些惊讶的挑眉,这糯米粑粑居然还是带馅的,馅料还挺丰富,藕丁、腊肉丁、蒜苗,还有些吃不出来的配料,别说,这样搭配起来贼啦香。
吃完一个,能可抿了抿唇,拿了双筷子,魔爪伸向旁边的鱼。
这鱼的做法奇特,中间包着一大包韭菜,光是闻着,就能闻到一股独特的清香,那是鱼肉的鲜与韭菜特有的味道交织而成的气息。
能可心底的馋意被勾了起来,她拿起筷子挑了一点鱼肉放进嘴里,鲜嫩的鱼肉入口即化,韭菜的清香伴着糟辣椒的酸辣碰撞出一种奇妙的味道,让人胃口大开。
能可超能耐:这鱼做法好奇特哦,是你做的吗,能分享一下做法不?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是小老公做的,等他灌完牛酒回来,我帮你问问。
能可超能耐:灌牛酒?这又是一种类似于椒柏酒的酒?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不是啦,这牛酒是融合了数种跌打损伤祛风等功效的草药汁,专门给牛喝的。
能可超能耐:哇,你们那过年,人要喝酒就算了,还不忘给牛灌酒?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人过年,牛也得过年嘛。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牛也跟着人忙碌了一年,好不容易到了过年,牛也应该适当休息,喝点酒补补身体,增加一点精力,以便来年更好的帮主人家耕种。
能可超能耐:我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听说牛过年也要喝酒的,这牛的待遇还真不错。
能可超能耐:话说,牛的酒量怎么样啊?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好像不怎么样,一小桶灌下去,要醉卧两三天。
能可超能耐:哈哈哈哈哈,它醉得这么厉害,是不是你们没给牛家准备下酒菜?好歹给牛割捆草啊。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养牛的事不归我管,有没有给牛准备下酒菜,我还真不知道。
能可超能耐:你刚刚说小老公去灌牛酒,所以现在你家地是他在种,饭是他在做,牛也是他在喂,家也是他在养?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没错,你别说,有他在,我可轻松多了。
能可超能耐:什么都是他在做,那你大老公就纯吃软饭啊?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也不能这么说吧,至少这住的房子是他提供的,耕种的田地也是他提供的。
能可超能耐:这么说的话,我怎么感觉他是地主,小老公是长工?
坐堂招夫的曹凤芝:那我是什么?和长工偷情的地主婆?
能可超能耐:呃……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