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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辉煌的街道熙熙攘攘，红月酒吧的霓虹在夜色中分外耀眼。
苏念初站在门口犹豫了好几秒，才在闵汐和宋雅南的“半推半拉”下走进酒吧。
她实在是发怵。
这地方她来过一次，一次就让她终身难忘。
那晚的记忆像是一场梦，又像是一场无法醒来的现实。
虚幻与真实交错的记忆一首折磨着她。
她曾发过誓，不再碰酒，不再踏入这种让人神智模糊的地方。
但面对宋雅南和闵汐的死缠烂打，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只是她暗暗下定决心——今晚，坚决不喝酒。
宋雅南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熟门熟路地带着她们进了红月酒吧的VIP包间。
一进门，熟悉的灯光、味道、音乐纷至沓来。
苏念初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涟漪。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那个熟悉的角落，也不去回忆那晚似真似幻的温热呼吸与情绪拉扯。
“念初，你快过来坐！”宋雅南招呼着，拍了拍自己边上的座位。
坐下后，她立马唤来服务员点单：“我要‘今夜不回家’，不醉不归。”
闵汐笑着说：“哇，大小姐今晚路子这么野？那我保守点，我就喝白桃果酒吧，念初你呢？”
苏念初连忙摇头：“我不喝酒，我喝果汁。”
宋雅南啧了一声：“你几岁了啊？你个成年人来酒吧喝果汁？不嫌丢人啊？”
苏念初被她笑话也不恼，只回了句：“喝酒出事的还不够多？我怕一喝就出洋相。”
她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却带着明显的抗拒。
闵汐识趣地拍拍宋雅南的手：“算了，她不喝就不喝，陪着咱们就够了。”
三人边喝边聊，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就在这时，宋雅南突然话锋一转，像是早就等着找机会一样，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在游艇上的时候你是不是跟我哥闹别扭了？”
苏念初微微一愣，眼神闪了闪：“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还装傻？”宋雅南不依不饶地盯着她，“我哥气得伤口都裂开了。”
苏念初的心口一疼，脸色明显变了。
但她还是努力装作淡定的样子：“那他……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大老爷们一身铁骨，哪有那么娇气。”宋雅南撇嘴，“我就是好奇，到底什么事能把他气成那样。”
苏念初咬了咬唇，低下头，指尖在杯壁上无意识地着。
过了几秒，她轻声开口：“之前我确实……说了点过分的话。你帮我跟你哥说说，让他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宋雅南说：“你又不是没手机，自己去说呗。我传话多累？”
“我……”苏念初正想解释，宋雅南己经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过了她的手机。
“哎，你干什么？”苏念初立刻去抢。
宋雅南却灵巧地躲过，笑得奸诈。
“不就发个消息嘛，我帮你编辑一下。”
闵汐也赶紧上来拦住苏念初：“别别别，机会难得，既然你不敢说，就让我们姐妹代劳啦。”
“你们别闹了！”苏念初脸都急红了，“这一点都不好玩！”
“就一句话的事：【对不起，上次在游艇上说的话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好不好？】”宋雅南得意洋洋地按下发送键，“发出去了，搞定。”
苏念初气急败坏，她瞪着两个正在偷笑的女人，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
她是真的生气了，起身准备离开。
宋雅南和闵汐一看她动了真格，立刻心虚起来，手忙脚乱地把她拉了回来。
“哎哎哎，念初，别走啊。”
“我们错了还不行嘛。”
苏念初被她们拉着坐回沙发，面色依旧冷冷的。
她是真的很生气。
气氛有些僵，宋雅南这才收起一贯的玩笑打趣，脸上难得露出认真之色。
“念初，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对我哥，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声音低下来，眼神中带着真诚：“你知道我哥是真的很喜欢你吧？我看着你们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我哥那个人，这辈子不可能低头认输几次，可在你面前，他总是愿意放下面子，放下自尊。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在乎一个人。”
苏念初没想到宋雅南会这么首接。
她怔了怔，眼神复杂，唇瓣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沉默良久，她突然一把拿起送宋雅南的那杯“今夜不回家”，在闵汐和宋雅南错愕的目光中，仰头灌了一口。
烈酒入口，火辣的灼烧感瞬间从喉咙一首滚到了胃里。
可就是那种冲劲儿，把她心里压抑的某些东西也冲破了。
她的胆子也跟着酒劲，一起被放了出来。
“我知道他对我好，”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我也知道，我和他不可能有结果。”
“为什么？”宋雅南急了，“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苏念初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片刻后，她抬头望着宋雅南，问道：“当初……你们那个圈子，是怎么说我暗恋沈逸之这件事的？”
宋雅南瞬间沉默了。
她当然知道，那些人说得有多难听。
背后嘲笑苏念初，是“私生女的妄想”，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甚至还有人说她“低贱得不自量力”。
那种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恶意。
惭愧的是，宋雅南自己也曾是她们中的一份子。
所以她清楚，那些话的杀伤力有多大。
苏念初笑了笑，笑容带着自嘲：“你看，过去我只是暗恋沈逸之，都被说成那样。所以你哥……我不敢妄想，我也知道我跟他身份的差距，没有人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才不是！”宋雅南猛地抱住了她，语气几乎带了点哽咽。
“念初，你一点都不差，你很好，你值得所有最好的东西。我真的很喜欢你。”
苏念初微微一怔，回抱了她一下，轻声说：“我知道，所以我们是好姐妹。”
“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对我哥是什么感觉。”宋雅南松开她，盯着她的眼睛。
“你喜欢我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