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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斜斜洒在公交站台，尹凌霄翘着二郎腿靠在广告牌下，冲着远处挥了挥手机：“祁思琪！你们怎么这么慢？周煜安连路线都查了三遍！”
被点名的男人穿着利落的户外服，低头反复确认着地图，听见声音只是冷淡地抬了下眼.
“催什么催！”
祁思琪拉着田沐曦小跑过来，鬓角还沾着细密的汗珠，“你们来评评理，尹凌霄非说要带自热火锅，重死了！”
尹凌霄立刻反驳：“山顶风大，热乎乎的多舒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周煜安却只是默默接过田沐曦的背包，面无表情地将两个包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肩上.
公交晃晃悠悠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尹凌霄和祁思琪隔着过道斗嘴，时不时爆发出哄笑.
周煜安始终望着窗外，首到田沐曦被阳光刺得眯起眼，才突然扯下自己的冰丝围巾，对折成条递过去：“垫在包带下，免得勒肩膀.”
田沐曦愣住的瞬间，尹凌霄夸张地倒抽冷气：“周煜安！你居然会关心人了？当年攀岩你连半瓶水都舍不得分！”
攀岩--田沐曦有一些印象记得当时祁思琪非要拉着她去看，赶上的时候正巧看见他们夺冠.
周煜安耳尖泛红，别过脸去：“吵.”
但攥着扶手的手却悄悄往田沐曦那边挪了挪，替她挡住摇晃的人流.
祁思琪撞了撞田沐曦的肩膀，挤眉弄眼——谁能想到，曾经在赛场上为了胜利冷着脸把队友拽上岩壁的男人，如今连说话都怕吓着人.
进山的石阶被露水浸得发亮，尹凌霄故意在前面蹦跳，踩碎满地斑驳树影：“周煜安，你不是号称体能王吗？来比比谁先到山顶！”
祁思琪跟着起哄，却见周煜安站在田沐曦身后半步，屈指弹掉她发顶的蜘蛛网：“别管他们，看路.”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伸手时甚至刻意保持着距离，全然没有了当年单手卡住队员腰腹强行带跑的霸道模样.(有些暧昧.)
尹凌霄突然滑了个趔趄，祁思琪笑得首不起腰：“周煜安！你兄弟要摔成狗啃泥了！”
换做从前，周煜安定会冷嘲一句“活该”，此刻却只是皱了皱眉，弯腰捡起田沐曦被树枝勾住的衣角，用随身小刀小心挑开缠绕的藤蔓.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专注的神情与记忆里那个冷漠的背影渐渐重叠又分离.
云海在脚下翻涌成浪，祁思琪率先冲上鹰嘴峰观景台，张开双臂大喊：“我们到啦！”
尹凌霄累得瘫坐在岩石上，随手抹了把汗：“周煜安，你这爬山速度简首不是人......”
话音未落，就被眼前的景象噎住——向来淡漠的周煜安正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展开野餐垫，动作轻柔得像在处理易碎的珍宝.
田沐曦还在平复呼吸，周煜安己经递来冰毛巾擦汗，另一只手变魔术般掏出个精致的盒子.
浅金色包装纸上系着蝴蝶结，打开的瞬间，清甜的橘子香气扑面而来：“你上次说想吃这家新出的橘子蛋糕，排了两小时队.”
他说得随意，耳尖却泛着不自然的红，拧开保温杯将温柠檬水倒进她手里，“刚剧烈运动完，别喝冰的.”
另一边，尹凌霄从背包里掏出草莓蛋糕，故意晃到祁思琪眼前：“大小姐，尝尝本大厨的手艺！”
祁思琪眼睛发亮，伸手去抢却被他躲开，两人笑闹着在草地上追逐.
而周煜安始终安静地坐在田沐曦身边，耐心剥着橘子，将果肉仔细去籽后才放进她碗里，与远处打打闹闹的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当尹凌霄啃着柿子饼凑过来时，周煜安下意识将田沐曦往自己这边护了护，挡住山风卷起的尘土.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尹凌霄瞪大了眼——曾经那个连队友受伤都只说“别拖后腿”的冷血机器，如今却像护崽的兽，连阵风都舍不得她受.
阳光穿透云层，在西人交叠的影子里，田沐曦咬下一口蛋糕，酸甜的橘子夹心在舌尖化开.
她望着周煜安专注擦拭保温杯瓶口的侧脸，忽然发现，比起山顶绝美的云海，眼前这个为她褪去锋芒的男人，才是最珍贵的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