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被沈月这句和离吓到了。
沈月也是一时气急,才说出和离,但她本意也是如此。
霍骁不可置信的对上沈月的视线,随即便轻嗤一声,“和离?休书你都不配。”
沈月身子微微一僵,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给忘了呢?刚刚有多硬气,现在就有多怂。
她不过是个妾而己,说好听的,是贵妾,说不好听的就是个奴婢。仗着原主嫡女的身份,她才脱口而出说了和离。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霍骁冰冷的声音传来,“来人,将月姨娘发卖了。”
“什么?”沈月不可思议的看着霍骁。
即便再没有感情,也不至于这么绝情吧?好歹她如今还是侯府的嫡女呢!一点情面都不留吗?
也对,这个男人,是心狠手辣的,要不然那三任妻子都没能活着走出将军府呢!
不管别人信不信,此刻沈月信了。
由于老将军和老夫人在,下人迟迟没敢上前,都在观察。
“怎么?本将军的话你们都没听见吗?”
霍骁话音刚落,几名侍卫欲上前。
沈月低下头,劝自己冷静,理了理思绪,抬头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看向霍骁。
“慢着,请将军三思,妾不曾做错什么,若有误会妾可以解释,骂也好,打也好,将军不能因为没有的事就将妾发卖了。况且将军不在之时,妾把将军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老将军和老夫人妾也是用心对待,请将军慎重考量。”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一块被沈月拿捏的死死的。
霍骁瞧着沈月我见犹怜的模样,很是委屈,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她?
老夫人看不下去了,愤怒的开口埋怨霍骁道:“骁儿你怎能将沈月发卖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清平侯的嫡女,妾只是圣上给的虚头,她还是要给你做正妻的。反正我不同意。你父亲也不会同意。你休想卖了沈月,若是你非要如此,便不要再叫我母亲。”
霍骁幽怨的看着母亲,不明白母亲怎么会因为沈月连他都能不要。
未等霍骁开口,侍卫匆匆来报,“将军,各房各院都搜查了,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霍白看着自家将军的神情,赶紧冲着侍卫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去。
霍骁此时一言不发,莫非他真的看错了?可是他明明听到屋内有说话的声音。
沈月见霍骁迟迟不开口,有些慌了,快速起身上前,讨好般地说道:“将军先消消气,妾先给你的伤口包扎一下吧!万一发生感染,肉就烂掉了。”
说着便伸出手挽住霍骁的手臂,试图将他拉起来,动作极其轻柔。
霍骁扫向挽着他手臂那双白皙的手,对上沈月饱含泪霜的眼眸,没有拒绝。
沈月心中一喜,霍骁没有拒绝她,就是有希望,果然男人还是喜欢撒娇扮柔弱。
不过她演技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无所畏了。哄自家男人,没什么丢人的,分开可以,但不能背着骂名。被发卖了才丢人。
沈月扶着霍骁坐在了软榻上,然后转身去里间的柜子里取药箱。
老将军和老夫人见状,屏退了下人。他们二人也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众人离去,屋内落针可闻。
沈月想着用剪子剪开霍骁肩头伤口的布料,但又一想,应该让他换件衣服。
于是她转身去拿了一身里衣回来,“将军,你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妾给你处理完伤口,再穿上这身里衣。”
“让霍白进来给我处理,你去休息。”霍骁伸手接过里衣,对着沈月说道。
沈月落空的手一顿,原本脸上讨好的嘴脸转瞬即逝,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那可不行,妾精通医术,手上力道轻些。”
说完也不顾霍骁的反应,拿起剪刀,去剪他肩头的衣服。
一点不给霍骁说不用她来上药的机会。
沈月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娇嗔的开口道:“将军,可能会有些疼,您忍一下哦!”
偷偷瞄了一眼霍骁,消毒时稍微用力按压一下,“哎呀,将军您没事吧?妾是不小心的,手腕有些不舒服呢!”
内心却在冷哼,“谁让你这么绝情,非要没事找事,还要卖了老娘?疼死你。”
这点疼,对于霍骁来说,简首是微不足道。
他头都没抬,眼睛也没眨一下,脸上的更没有任何变化。
沈月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好,上药,包扎。
完事后,沈月开始收拾药箱,“将军,伤口这几日别沾到水,最好也不要碰到。”
沈月没想到,霍老将军力道这么大,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
霍骁抬头,漆黑的瞳孔带着寒芒。
“沈月,安分些。不要做让你我为难之事。再有下次,我不会顾及任何人。”
这明显的警告沈月当然得顺毛撸啊!
“多谢将军怜爱,妾定当谨记,不惹将军生气。”尾音被沈月提高,拉长。
霍骁深呼一口气,这个女人,真能把他气过去。
“去歇息吧!”语气中满是无奈。
“好嘞!那将军也早点歇息哦!”沈月转身,笑的嘴角都能咧到耳根了。
耍心眼子这一块,舍她其谁?
折腾半天,沈月困得不行了,躺下就睡了。
霍骁独自换了衣服,宿在了软榻上。他实在不想与沈月同床共枕,但又不想回书房,他心里别扭的很。
一夜好眠,沈月睁开眼睛就没见到霍骁,以为他去书房睡了,便伸着懒腰喊道:“太舒服了!呀呀呀呀呀~”
果然不和霍骁一起睡,精神就没那么紧绷。反正高兴。
她丝毫未发现软榻上的霍骁把她刚刚的动作,神态,尽收眼底。
“月姨娘是有什么喜事吗?”霍骁知道,沈月一定是以为他不在,所以才那么高兴。
沈月猛地侧头,向软榻看去,正对上霍骁戏谑的双眼。
她拍了拍额头,这一天天的,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支支吾吾半晌才的开口问道:“将军昨晚可是宿在了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