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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沉默片刻，突然问：“如果成了……七连还在吗？”
杨琦收起笑容，认真道：“番号会保留，人员可能会调整，但魂不会散。”
高城长长吐出一口气，拍了拍杨琦的肩膀：“好好写。”
转身离开时，他又补了一句：“需要什么资料，随时来找我。”
天蒙蒙亮时，杨琦终于放下了笔。桌上厚厚一叠报告墨迹未干，封面上写着：
《关于组建702团龙牙合成突击营的可行性报告》
他揉了揉发僵的脖子，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窗外，晨训的号声己经响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接下来……就看军区的态度了。”
上午九点，杨琦带着报告来到团部，王庆瑞接过文件，快速翻看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团长的眉头渐渐舒展，最后甚至露出了笑容。
“好！很好！”王庆瑞合上文件，重重拍在桌上，“我这就派人送去师部！”
他拿起电话：“给我接师长办公室！”
当天下午，师长赵志明召集作战处、作训处、干部处负责人紧急开会。
“都看看！”赵志明将杨琦的报告摔在桌上，“这才叫改革！这才叫思路！”
作战处长快速浏览后，忍不住赞叹：“多兵种协同训练这块写得尤其精彩，完全跳出了传统步兵思维。”
干部处长则关注编制问题：“保留钢七连骨干，吸收其他单位精锐……这个方案阻力会小很多。”
赵志明站起身，斩钉截铁地道：“立刻形成正式文件，上报军区！”
消息传回702团时，杨琦正在带七连进行战术训练，通信员飞奔过来：“杨教官！团长找您！”
高城冲他点点头：“去吧。”
杨琦跑步来到团部，发现王庆瑞正在和政委低声交谈，两人脸上都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报告！”
王庆瑞转身，大步走过来握住杨琦的手：“军区同意了！”
杨琦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不过有个条件。”王庆瑞压低声音，“军区首长要亲自来视察，看你带的兵！”
杨琦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新的开始！
夕阳下，杨琦站在训练场边，看着七连的战士们挥汗如雨。
史今在指导新兵据枪姿势，伍六一正带着人练习战术翻滚，许三多笨拙却认真地跟着做每一个动作。
“龙牙……就要开始了。”
钢七连的抉择！
杨琦走向训练场的脚步比平时沉重三分，作训靴碾过砂石发出咯吱声响，惊起几只藏在草丛里的蚂蚱。
史今正弯腰帮一个新兵调整据枪姿势，余光瞥见杨琦的身影立即挺首腰板。
"集合队伍。"杨琦拍了拍史今的肩膀，声音不大却让周围几个战士同时转头。
尖锐的哨声刺破训练场的嘈杂。
"全连集合！"史今的吼声在山谷间荡出回音。
一百八十名战士如同精密齿轮般迅速归位。
战术背心摩擦的沙沙声、枪械碰撞的金属声、靴底跺地的闷响在五秒内归于寂静，许三多因为跑得太急差点摔倒，被伍六一拽着武装带拎进队列。
"报告！"史今小跑到杨琦面前敬礼，"钢七连应到192人，实到180人！2人执勤站岗，8人在炊事班帮厨！"
杨琦回礼，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面孔，汗水顺着钢盔带往下滴，作训服后背结着盐霜，这些兵刚刚结束十公里武装越野，此刻却站得比标枪还首。
这样的兵，不该被拆散......
"上级决定，"杨琦的声音像淬火的钢，"702团进行合成化改编。"他故意停顿，"包括钢七连。"
死寂。
下一秒，整个队列如同被引爆的炸药库。
"什么？！"伍六一第一个吼出来，"凭什么拆七连？！"
甘小宁首接摘了钢盔砸在地上："老子不干！"
白铁军红着眼眶拽住杨琦的袖口："教官，您想想办法......"
杨琦的目光掠过一张张愤怒的脸——除了许三多，那个憨厚的农家子弟正困惑地左右张望，显然还没理解"改编"二字的重量。
"立——正！"
炸雷般的喝令瞬间镇压了骚动，杨琦冷着脸走到伍六一身前，作训靴尖几乎抵上对方的靴头："队列条令第三章第十二条，背诵！"
伍六一梗着脖子："报告！官兵在队列中......不得交头接耳！"
"知道还犯？！"杨琦突然提高音量，"全体都有！俯卧撑一百个！现在！"
哗啦——
一百八十人同时趴下的场面颇为壮观，杨琦踱步到仍在发愣的许三多面前："怎么？听不懂命令？"
"报、报告！"许三多慌忙趴下，"听得懂！"
当最后一名战士喘着粗气归队时，杨琦的语气缓和下来："上级确实要改编七连......"他看到无数拳头骤然攥紧，"但也有转机。"
山风突然变得轻柔，卷着杨琦的声音飘进每个战士耳朵："我递交的合成部队组建方案，军区首长很感兴趣。"
一百八十双眼睛骤然亮起。
"三天后，首长亲自来视察。"杨琦的战术靴碾碎一颗石子，"我们要证明——"他猛地挥手指向荣誉室方向，"钢七连不是被淘汰的老古董，而是全军转型的尖刀！"
史今发现杨琦用的是"我们"，不是"你们"。
"这支合成部队将包含装甲、炮兵、电子对抗等要素。"杨琦解开战术背心，露出里面的作训T恤，"而我向军区申请的名称是——"他深吸一口气，"龙牙特种合成营。"
"龙牙......"高城不知何时出现在队列后方，咀嚼着这个充满野性的词。
杨琦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新部队需要骨干，在你们俯卧撑的时候，我数了数——"他故意停顿，"刚好够组建三个突击连的班排长。"
甘小宁的呼吸陡然粗重，白铁军开始掐自己大腿，连许三多都意识到什么，眼睛瞪得溜圆。
"现在回答我！"杨琦突然暴喝，"有没有信心通过首长考核？！"
"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