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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铁军！“伍六一踹了脚正在偷懒的士兵，“厕所瓷砖要能照出人影！“
甘小宁举着长杆修剪冬青树，碎叶落了满头满脸：“班长！这算不算形式主义啊？“
“算个屁！“史今踮脚擦着荣誉室的玻璃，“这是态度问题！“
杨琦蹲在连部门口，用抹布仔细擦拭“钢七连“的铜牌，高城拎着水管过来冲洗地面，水流冲过他脚边时突然问：
“紧张吗？“
“您呢？“杨琦反问。
高城关掉水阀，看向正在给草坪理发的许三多：“我父亲说，真正的军人应该像这草——“
“被割得越狠，长得越旺。“杨琦接上话茬。
两人相视一笑。
上午十点，十二辆迷彩涂装的猛士车驶入营区，赵志明师长陪着一位两鬓斑白的将军走下车，将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立——正！“
全团官兵瞬间凝固成雕塑，王庆瑞小跑上前敬礼：“报告首长！702团集合完毕，请指示！“
将军回礼，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面孔：“稍息。“他转向赵志明，“听说你们搞了个'龙牙'？“
“是！“赵志明指向钢七连方阵，“就是他们。“
将军走近杨琦，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战术背心：“负重多少？“
“报告！25公斤基础装具，加配战术终端和激光模拟器，总计31公斤！“
“有点意思。“将军拍拍他肩膀，“开始演示吧。“
钢铁洪流！
训练场瞬间沸腾。
坦克轰鸣着冲出起始线，炮管在液压驱动下缓缓抬升，步兵分队借助装甲掩护快速突进，无人机在头顶嗡嗡盘旋。
“蓝军阵地，十点钟方向！“杨琦的声音通过单兵电台传来，“电子对抗组实施干扰！“
两名战士立刻架起干扰设备，导演部裁判举起蓝旗：“蓝军通讯中断！“
将军的望远镜追随着突击小组，甘小宁正笨拙地操作热成像仪，突然被史今拍了下头盔：“焦距！“
“红箭小组就位！“伍六一的声音炸响在电台里，“请求火力覆盖！“
远处山坡上，模拟炮火的白烟腾空而起，坦克集群同时开火，空包弹的爆鸣震得观礼台微微颤动。
“用时16分38秒！“导演部宣布。
钢七连的战士们没有欢呼，而是迅速收拢队形，等待下一个指令，汗水顺着钢盔带往下滴，作训服后背全部湿透。
将军放下望远镜，看向杨琦：“伤亡率？“
“报告！“杨琦立正，“突击组'阵亡'五人，装甲组'损失'一辆坦克，电子对抗组全员存活！“
“交换比？“
“1:3.2！“
将军突然笑了：“王团长。“
“到！“
“这个'龙牙'，我要了。“
王庆瑞的指尖在军帽檐上无意识地着，喉结滚动数次才挤出回答："报告首长！702团全体官兵...服从组织安排。"
将军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这个鬓角泛白的上校，突然转向赵志明："老赵，你们师藏了把好刀啊。"
赵志明苦笑："刀是好刀，就是..."他瞥了眼远处正在整队的钢七连，"怕鞘不够结实。"
将军听懂了弦外之音——这样精锐的部队，不该困在普通步兵团里。
"带回吧。"将军拍拍王庆瑞的肩膀，转身走向猛士车，参谋们小跑着跟上，作战靴踩在砂石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回营区的卡车上，高城用膝盖顶了顶杨琦："哎，咱们连...是不是保住了？"
杨琦正擦拭着沾满泥浆的战术终端，闻言笑了笑："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伍六一从前排探过头，"首长都说'要了'！"
史今突然插话："就算改编成合成营，钢七连的番号也带不走。"他着胸前的连徽，"这是规矩。"
车厢里突然安静，许三多困惑地左右张望，被甘小宁按着脑袋转回去。
高城望着车外飞速后退的山林，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面绣着"攻必克守必坚"的锦旗——那支英雄连队早在整编中消散，只剩旗子证明它存在过。
"人在哪，魂就在哪。"杨琦突然开口，"钢七连的'不抛弃不放弃'，从来不是绣在旗上的。"
高城猛地转头，看到这个年轻少校眼中跳动的火光。
"对！"他重重拍了下杨琦大腿，"管他什么番号，咱们..."
"——永远是钢七连的兵！"全车人突然齐声吼道，吓得驾驶员差点踩刹车。
"枪械保养三遍再入库！"高城站在军械库门口吼着，"坦克履带缝隙里的泥给我抠干净！"
战士们哀嚎着分散到各个装备区。
许三多抱着反坦克火箭筒像抱孩子似的，被伍六一踹了屁股："这玩意不用你擦！去帮炊事班烧水！"
杨琦正在登记电子设备，突然听见身后"咔嚓"一声——宣传干事正对着满库房的装备拍照。
"杨教官！"干事兴奋地翻看照片，"您看这张，绝对能上《解放军画报》！"
屏幕上是甘小宁瘫在坦克炮管上睡着的画面，脸上还带着油彩，怀里紧紧抱着95式步枪。
"删了。"杨琦突然说。
"啊？"
"合成营还没批下来，这些装备型号不能见报。"杨琦指向远处正在充电的无人机，"尤其是那个。"
干事恍然大悟，连忙按下删除键。
师部会议！
将军的茶杯重重磕在会议桌上："我的意见很明确——以钢七连为骨干，组建西南乃至全军的首个重装合成部队！"
赵志明和王庆瑞的茶杯同时晃了晃。
"首长..."王庆瑞斟酌着用词，"钢七连目前只初步掌握步坦协同，离合成作战还有差距..."
"所以才要扩编！"将军调出平板上的数据，"总参做过推演，未来战争是体系对抗，我们需要一支既能山地穿插又能平原攻坚的多面手。"
他指向屏幕上杨琦带队冲锋的定格画面："这个少校，我要他当首任营长。"
赵志明暗叹——将军这是铁了心要挖702团的根啊。
"命令后天就到。"将军起身系上风纪扣，"让七连做好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