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超市初遇
超市收银台前的队伍像一条被堵住出口的沙丁鱼罐头，陈默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手心己经湿透了。他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在心里骂娘，这破POS机又卡了。
“小伙子，你倒是快点啊！”排在前面的大妈扯着嗓子喊，手里拎着两袋鸡蛋，像是随时准备砸过来。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陈默嘴上赔笑，手指飞快地输入条码，可系统就是不配合。他咬牙切齿地按下重启键，屏幕黑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队伍里有人开始低声抱怨，陈默额头冒汗，心里默念：千万别再出问题，不然这个月又要扣奖金了。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麻烦结一下这个。”
陈默抬头，看到一张清秀的脸，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容温婉，眼尾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她递来一篮水果和几瓶酸奶，动作自然得像在自家厨房整理食材。
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刚想点头，POS机又卡了。
“……”
陈默看着屏幕上的“加载中”三个字，感觉自己的人生也在加载失败。
——
“您的金额是128元。”
女孩掏出钱包付款，动作优雅得不像个年轻人。她拉开拉链的时候，钱包不小心掉在地上，滑进了旁边的货架缝隙。
“哎呀。”她低头一看，皱眉伸手去够，但那钱包像是故意躲她一样，越滑越远。
陈默看着她弯腰的动作，心跳突然加快，喉咙发紧。他赶紧蹲下去，伸手去捞，指尖刚刚碰到钱包边缘，女孩也伸过手来，两人手指轻轻碰在一起。
那一瞬间，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收回手，笑着看他，“谢谢。”
陈默脑子里嗡嗡作响，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的钱包。”
说完后他自己都觉得尴尬，怎么像个机器人似的？
女孩接过钱包，低头看一眼，忽然笑了：“你说话有点紧张？”
陈默耳根红了，结巴道：“没、没有……我只是……那个……结账还没完成。”
女孩点点头，把钱递过去，“抱歉，我刚才太着急了。”
陈默接过钞票，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他扫完最后一项商品，打印小票，递过去，“请收好。”
女孩接过小票，转身离开，背影纤细，脚步轻盈。
陈默站在原地，手还搭在收银台上，眼神有些恍惚。
——
“陈默！你又在发呆是不是？”主管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没、没有！”他赶紧摇头，继续处理下一个顾客。
“你看看你后面排了多少人了？你以为这是咖啡厅啊？”
“对不起，我这就快点。”
主管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陈默松了口气，正要继续工作，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温馨提示：您本月工资己到账，扣除迟到罚款及设备损耗赔偿金后，实发金额为￥1950.00】
陈默嘴角抽了一下。
“实发一千九百五……我这比低保户还惨。”
他叹了口气，继续扫码。
这时，收银台旁贴着的一张“本月最佳员工”海报被风吹动了一下，照片上的男人笑得很开心，但早就离职了。
陈默看着那张照片，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洗得发白的工作服，又想起刚才那个女孩的笑容。
“算了，就这样吧。”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语气却不太坚定。
——
几分钟后，收银台终于空了下来。陈默靠在椅子上，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他刚准备起身去补货，余光瞥见地上有个东西。
捡起来一看，是张门票。
上面印着几个大字：
《月下蔷薇》电竞邀请赛·内场通行证
背面还有个小字：VIP席位，编号A-3。
陈默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眉头皱起。
“这谁丢的？”
他环顾西周，没人回应。
他想了想，把门票塞进裤兜，打算等会问问同事有没有人丢了东西。
但就在他站起身的一瞬间，脑海中忽然闪过刚才那个女孩弯腰捡钱包的画面。
她低头时，钱包夹层里似乎露出了一角类似的纸片。
“不会吧……她是打电竞的？”
陈默眨眨眼，觉得自己一定是最近加班太多，脑子开始胡思乱想了。
但他还是把那张门票仔细折好，放进最里面的口袋。
“说不定……还能找她还回去呢。”
他嘴角扬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像是找到了什么值得期待的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