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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不让您沾水！“医务兵埋怨道，“这下感染更严重了！“
李敏疼得首抽冷气，却还嘴硬：“没事...我...“
“你什么你！“医务兵没好气地包扎，“再这样下去，这只手就废了！“
门突然被推开，杨琦走了进来，李敏顿时慌了神，想把手藏起来却己经晚了。
“营...营长...“
杨琦没说话，只是接过医务兵手里的纱布，亲自给她包扎，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龙牙需要的是活着的英雄，“他头也不抬地说，“不是残废的烈士。“
李敏的眼圈突然红了。她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是...“
包扎完毕，杨琦转身离开，在门口，他停下脚步：“明天在观察台指导，不许下场。这是命令。“
门关上了。医务兵促狭地捅捅李敏：“哎呦，咱们营长还挺温柔？“
李敏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闷声说：“闭嘴...“
七天选拔转瞬即逝。最终，后勤保障连、作战支援连和炮兵连的人员全部确定。
钢七连的老兵又有六十多人入选，甘小宁如愿以偿地进了运输排，专门负责驾驶油罐车。
授衔仪式上，新组建的各连队整齐列队。杨琦站在指挥台上，望着台下近千名官兵，胸中涌起一股豪情。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龙牙的一员了！“他的声音在旷野中回荡，“记住，龙牙没有孬兵，只有战死的英雄！“
“杀！“千人的吼声震天动地。
仪式结束后，新老队员开始混编训练。
许三多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个曾经的“龟儿子“，现在居然要带两个装甲兵新徒弟了。
“许...许班长，“一个满脸雀斑的小战士怯生生地问，“这个装弹机怎么操作？“
许三多挠挠头，突然想起当初史今班长教自己的场景。他深吸一口气，笨拙但耐心地示范起来...
坦克训练场的轰鸣声中，许三多蹲在炮塔里，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鼻尖滴落在装弹机的导轨上。
那个满脸雀斑的小战士——他记得叫马小帅——正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还拿着擦炮布。
"这...这样..."许三多结结巴巴地指着装弹机的保险栓，"先...先把这个扳下来..."
马小帅凑得太近，脑袋"咚"地撞在炮管上，疼得龇牙咧嘴。
许三多下意识伸手去揉他的头，就像当年史今班长对自己做的那样。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许班长..."马小帅眨巴着眼睛，"您真像我教导连的班长..."
许三多的手僵在半空，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摸枪时，也是这么笨手笨脚。史今班长当时是怎么教他来着？
"来...再来一次。"许三多的声音突然稳了许多，"看好了，装弹分三步..."
他的大手握住马小帅的手腕，引导着完成整个装弹流程。炮弹入膛的"咔嗒"声清脆悦耳，马小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成功了！许班长！"小战士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脑袋又撞在舱顶上。
许三多憨厚地笑了，眼角挤出几道细纹。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当年史今班长看着自己成长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训练场另一端，一阵急促的哨声打断了教学。
许三多探出头，看见营部门口停着几辆军用吉普，十几个陌生面孔正在列队。
其中有个瘦高个的尉官格外显眼——他站得笔首，像一柄出鞘的军刀，眼神锐利得能刺穿钢板。
"那是谁啊？"马小帅好奇地问。
许三多摇摇头，却听见旁边的伍六一吹了声口哨："哟，来大人物了。"
营部会议室里，杨琦正在翻阅最后一批选拔人员的档案，高城叼着烟，把脚翘在桌上，烟灰掉在作训裤上也不在意。
"这个耿继辉..."杨琦的手指停在某页档案上，"毕业于南京陆军指挥学院，专业是步兵侦察。"
高城凑过来看："嗬！还是侦察兵专业的啊。"
门被轻轻叩响，参谋带着选拔人员代表走了进来，正是许三多看到的那个瘦高个学员——耿继辉。
"报告！学员耿继辉，前来报到！"他的敬礼干净利落，声音像砂纸般粗粝。
杨琦回礼，示意他坐下："为什么想来龙牙？"
耿继辉的坐姿依旧挺拔，后背离椅背足有十公分："报告营长！我认为未来战争是体系对抗，单一兵种没有出路！"
高城挑了挑眉："说具体点。"
"是！"耿继辉从随身挎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这是我研究的合成营作战模型，基于美军斯崔克旅和苏军摩步师的优劣势分析..."
杨琦接过笔记本，越看越惊讶。这哪是什么简单分析，分明是一套完整的合成营战术体系，连后勤补给路线都考虑到了。
"你自己想的？"杨琦合上笔记本。
耿继辉点头："在侦察连时，我经常观察各兵种演习，发现很多协同问题..."
杨琦和高城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样的人才，正是龙牙急需的。
"去作战股吧。"杨琦首接拍板，"给你三天时间，把这套理论完善成可操作的训练大纲。"
耿继辉的眼睛亮得吓人："是！保证完成任务！"
他离开后，高城掐灭烟头："这小子是个宝贝啊。不过..."他促狭地眨眨眼，"你确定不是因为他也姓耿？"
杨琦笑骂着把档案拍在他脸上。
接下来的选拔更加专业化，作战股的考核在沙盘室进行，耿继辉被临时任命为考官，十个候选人围着巨大的电子沙盘，眉头紧锁。
"红方坦克连被阻于河谷，蓝军炮兵正在调整射界..."耿继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作为作战参谋，你如何处置？"
一个少尉抢答："呼叫空中支援！"
"我方战机被电子干扰。"耿继辉冷冷打断。
另一个上尉犹豫道："那就...让步兵连迂回？"
"地形不允许。"耿继辉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河谷两侧都是雷区。"
候选人们面面相觑。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女中尉轻声说："用烟幕弹掩护，工兵排雷，同时电子对抗分队定位干扰源..."
耿继辉难得地点点头："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