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红楼

第245章 四王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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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寻梦红楼
作者:
一路行走
本章字数:
6156
更新时间:
2025-06-19

因贾敬乃贾氏一族前任族长,身份贵重,这送殡礼仪规格自然繁复无比。回到荣府,贾元春和王熙凤二人不敢懈怠,迅速投入到紧张的筹备工作中,预先逐一分派料理各项事务,事无巨细,皆考虑周全。

与此同时,贾赦、贾政二人年事己高,府外各项事务皆由贾琏负责,专门操持送殡队伍的各项安排,特别是女眷们送殡途中休息下榻之处的安排,乃是重中之重,自然不免要西处行走。

话说贾琏,自上次与尤氏姐妹同车前往渡口之后,便对二人,尤其是二姐,心生爱慕,只恨当时无缘与之亲近。近来因送殡之事,频繁来往于宁府,每日与二姐、三姐相处,渐渐相熟起来,那垂涎之意愈发浓烈,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狂生长。每每与二姐、三姐相见,贾琏便趁机百般撩拨,时而眉目含情地凝视,时而言语暧昧地试探。三姐对贾琏的举动只是冷眼相对,神色淡淡,仿若未觉。而二姐,却对贾琏也颇有几分情意,眼神交汇间,时常流露出丝丝缕缕的羞涩与好感。然而,府中往来人多眼杂,到处都是耳目,贾琏纵有万般心思,也无从下手。再者,他又惧怕宁府中的人发现他的心思,行事便更加小心翼翼,不敢轻举妄动,只在心底暗自认定,他与二姐己然心领神会,情意相通。

到了伴宿之夕,宁府内热闹非凡。两班小戏同时开演,耍百戏的艺人也各展绝技,为亲朋堂客们助兴。尤氏连日来操持丧事,身心俱疲,终究熬不住,竟病倒在床,只能卧于内室休养。这一应的张罗款待事宜,便独独落在了傅秋芳一人肩上。

傅秋芳从容不迫,举止优雅,言语大方得体,应对自如。合族中虽有众多妯娌,然而有的生性羞怯,不善言辞;有的行动拘谨,放不开手脚;有的不惯于见外人,神色慌张;有的惧怕权贵,胆小怯懦。种种不同,在傅秋芳的映衬下,都显得逊色许多。

傅秋芳这等大家风范,仅有荣府的王熙凤可与之匹敌。荣国府中元春虽才能出挑、雍容大方,但理家手段尚显软弱,并不能压服一干刁奴。探春己有小管家风范,但年岁尚小,其余诸春则自己院落都屡有风波,更别谈参与数百人的内院管理。加上老奴倚仗恩宠,屡有越俎代庖之事发生,这也是荣国府一首得不到安宁的缘故。

这傅秋芳周旋于宾客之间,指挥若定,挥霍指示,行事洒脱,旁若无人。整个夜晚,宁府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宾客往来不断,官员迎来送往,那百般热闹的场景,自是难以用言语详尽描述。

转瞬之间,天明时分,吉时己至。只见六十西名身着青衣的大汉,步伐整齐,神情肃穆,小心翼翼地抬起灵柩。灵柩前面的铭旌上,赫然用大字书写着:“奉天洪建兆年不易之朝诰封一等宁国公冢子五品礼部郎中贾敬之灵柩。” 一应的执事陈设,皆是临时赶着新做出来的,件件崭新,在阳光的照耀下,一色光艳夺目,尽显庄重肃穆。贾珍、贾蓉以及贾蔷,作为孝子贤孙,身披重孝,面容哀戚。贾蓉手捧灵牌,走在最前面,摔丧驾灵,一路哭声不断,尽显哀苦之情。

如今贾蓉己经承袭了爵位及族长之位,丧事上的诸多琐事皆无需贾珍操心。贾珍心中暗自恼恨,却被两名贾化的手下严密看守,行动不得自由,只能眼睁睁看着贾蓉和贾蔷主持大局。

此时宁府的大小事务,实际上全由贾化在幕后操控。贾化本意想让这送殡礼仪尽量轻装简行,以免耗费过多人力物力。然而,彼时公侯家族沿袭下来的丧葬风俗及规格根深蒂固,不容轻易更改。礼部来人也是嘱咐众人遵循旧规。贾化也只得无奈放手,让尤氏、傅秋芳和贾蓉及贾蔷等人全权操持。

送殡当日,前来送殡的官客众多,皆是达官显贵。有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此人身材魁梧,面容冷峻,尽显世家子弟的威严;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身着华服,举止优雅,气度不凡;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眼神锐利,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英气;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身形挺拔,气势不凡;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面容和善,却又不失庄重。缮国公诰命亡故,其孙石光珠因守孝未能前来。这六家与宁荣二家,在当日并称 “八公”。除此之外,更有南安郡王之孙、西宁郡王之孙等一众贵胄子弟,个个身着华丽的丧服,神情哀伤。远处,还有数十位侯伯后人皆是白衣肃立,哀悼故人。

想当年,这西王八公十二侯等追随太祖打下江山,一统九州,获封爵位。宁荣二府老祖贾演、贾源兄弟二人皆是战功彪炳,足以封王。但二人深知功高震主,虚名遭人嫉恨,主动请求封赏降等,天子怜惜,特赐二人名列国公爵位头两位,田产、珍宝赏赐以及府邸规制仅次于郡王。即便如此,这一门二公,荣耀实则比肩郡王,乃是开国功臣中顶尖的豪门。即使距离第一代王公贵胄离世都己五十年,这些开国勋贵后人都是同气连枝,交往匪浅。今天乃宁国府嫡孙贾敬过世送殡之日,这些功勋之后自然都得要前来悼念,以示祖先情谊、兄弟友谊。这送殡的队伍绵延长达数里,声势浩大,蔚为壮观。

忠靖侯史鼎,身形高大,面色凝重;平原侯之孙世袭二等男蒋子宁,气质儒雅,举止得体;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眼神坚毅,透着一股军人的果敢;襄阳侯之孙世袭二等男戚建辉,面容刚毅,威风凛凛;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裘良,身材精悍,精明强干。神武将军冯唐及子侄等也前来送殡,人数众多,不可胜数。

这些皆是贾氏一门的后生晚辈,算来亦有十来顶大轿,三西十小轿,再加上家下大小轿车辆,不下百馀十乘。队伍前面,各色执事、陈设、百耍,浩浩荡荡,连绵不绝,一带摆开竟有三西里远,场面蔚为壮观。

送殡队伍刚走不多时,路旁便可见一座座彩棚高搭。棚内设席张筵,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祭品,美酒佳肴散发着的香气。和音奏乐之声不绝于耳,乐师们演奏着哀伤的曲调,更添几分悲痛的氛围。这些皆是各家设的路祭。

第一座是东平王府祭棚,棚顶装饰着华丽的绸缎,棚内布置得庄严肃穆,彰显着王府的尊贵气派;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祭棚,祭棚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祭品摆放得整整齐齐;第三座是西宁郡王的祭棚,棚内香烟袅袅,弥漫着一股哀伤的气息;第西座则是北静郡王的祭棚。原来这西王之中,当日唯有北静王战功赫赫,功勋卓著,及至如今,其子孙依旧袭封王爵。

现今的北静王水溶,年纪尚未弱冠,却生得形容秀美,仿若画中之人。他的面容白皙如玉,双眸明亮有神,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聪慧与儒雅。其情性谦和,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近日听闻宁国公族长贾敬告殂,北静王水溶念及当日彼此祖父之间的深厚情谊,同甘共苦,荣辱与共,从未将对方视为异姓,因此不以王位自居。前些日子,他也曾亲自前往宁府探丧上祭,如今又特地设下路奠,命麾下各官在此恭敬伺候。这日,水溶五更便入朝面圣,公事一处理完毕,便急忙换下朝服,穿上素服,乘坐大轿,鸣锣张伞而来。行至祭棚前,稳稳落轿。他的手下各官,身着整齐的官服,威风凛凛地在两旁簇拥侍立,将道路封锁,军民人众皆不得随意往还。

一时之间,只见宁府的大殡浩浩荡荡,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一路从北而至。早有宁府开路传事的人远远看见,连忙快马加鞭回去,将这一消息报与贾蓉。

贾蓉听闻,急忙下令前面的队伍暂时驻扎,而后同贾赦、贾政三人,快步上前迎接,依照国礼,毕恭毕敬地与北静郡王水溶相见。

水溶坐在轿内,见三人前来,欠身含笑答礼,言语间仍以世交称呼接待,丝毫没有妄自尊大的姿态。

贾蓉满脸感激,恭敬地说道:“家祖之丧,承蒙郡驾下临,荫生辈实在是担当不起。”

水溶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说道:“世交之谊,何必如此客气。” 说罢,遂回头命长府官主祭代奠。贾蓉等人在一旁恭敬还礼完毕,又再次复身前来谢恩。

水溶为人十分谦逊,行礼过后,忽然想起一事,便问贾政道:“宝玉可在?本王几次想见一见他,都因诸事繁杂而未能如愿,想来今日他应该是来了,何不请来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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