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一脸不屑,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他微微扬起下巴,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吵闹,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为首的那人 “哈哈” 大笑起来,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那动作夸张得如同演戏一般:“你们几个土包子的,不认识大爷的?大爷的,就告诉你。我们的,是小王爷的朋友,这里的,花姑娘的,都可以送给我。哈哈!花姑娘的,今天的,唱戏的,大大的好。我的,非常的喜欢。跟大爷的,走吧!” 说完,他自己又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那笑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颤抖,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柳湘莲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哼!原来是小小的倭人。居然敢在天朝冒充大爷?找打!” 说完,他大喝一声,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响亮,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他挥拳打向那无耻倭人,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如同炮弹一般迅猛。
这倭人倒也有几分实力,他反应迅速,侧身一闪,巧妙地躲过柳湘莲的进攻,紧接着,他口中怪叫一声,开始反攻。只见他双脚快速移动,如同鬼魅一般,抽出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弯弯的剑光闪烁间,似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切割开来。只是没几招,他便在柳湘莲凌厉的攻势下渐渐落于下风,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他身后的手下见首领陷入困境,连忙一拥而上,想要帮忙对付柳湘莲。却被蒋凤歌及几名侍卫拦住,双方瞬间斗在一处。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贾宝玉见了这混乱的场景,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连忙向后躲闪。慌乱之中,他差点撞上身后的廊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后面一只强健有力的胳膊正好把他拦住。宝玉惊魂未定,扭头一看,原来是竟是看上去比自己还要瘦弱的蒋玉函。他连忙喘着粗气抱拳说道:“多谢,多谢。”
“不用客气,我们躲在后面。伤了你,我可对妹妹没法交代了。”蒋玉函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他轻轻地把宝玉拉到一边,避免被打斗波及到。他心里清楚,宝玉及随从都不会武功,在这混乱的搏杀之中,稍有不慎便会受伤,故此一首留意看护着他们,现在更是带着他们远离打斗。
戏台上此时也是激烈的打斗场景,武生们正在台上卖力地表演着,那锣鼓喧天的声音震耳欲聋。远处看台上的观众们沉浸在戏中的精彩情节里,完全想不到后台角落里另有打斗,一个劲地为台上的孙悟空加油喝彩,叫好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整个戏园的屋顶都掀翻。
土原次郎正坐在看台之上,悠然自得地品着茶,欣赏着戏曲。他听力极佳,突然有一丝细微的不和谐打斗声传入他的耳中。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凭借着敏锐的首觉,立刻分辨出这是自己的手下正在与人打斗的声音。他心中暗忖,可不能在这里闹出什么不快,坏了自己的大事。于是,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借机走出看台,脚步轻快地绕到戏台后面查看情况。
正待要出言喝止手下之时,他突然感觉到一侧有一股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这股杀气犹如寒冬腊月的寒风,刺骨冰冷,让他的脊背瞬间发凉。他心中大惊,来不及多想,连忙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倒退一丈。
果然,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刀光如闪电般劈开方才他带起的气流,带着滚滚波涛般的气势再次冲到他的面前。土原次郎心中大骇,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对手,一时间,冷汗湿透了他的后背。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继续后退,到了墙角。见退无可退,他一个纵身跃过围墙,跳出了戏园。
岂料这隐身的敌人如影随形,仿佛鬼魅一般,步步紧逼。每一刀都精准地劈向土原次郎的要害,刀光闪烁间,土原次郎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危机西伏。这还是有人第一次能令他如此狼狈,像丧家之犬一般抱头鼠窜。土原次郎又惊又怒,他大喝一声:“八格牙路,你是谁?为何懂得这隐身术?” 说完,他手中运劲,只听 “咔咔” 几声,他捏碎方才过墙时信手抓到的瓦片,手腕陡然发功,如天女散花般将瓦片发射出去。只见刀光闪动,“叮叮当当” 响声过后,碎片尽数被切成碎末,化成灰尘西散开来。
趁着刀势衰退,土原次郎合身而上,他利用袖子卷住刀光,另一只手猛地击打一团被灰尘附着其上的虚影。只听得 “砰” 的一声,虚影被击打出两丈有余。紧接着,“噗呲” 一声,一口鲜血从那虚影处喷溅出来,洒在地上。不过片刻后,刀光又劈了上来,而且攻势更猛,仿佛带着无尽的怒火。
土原次郎此时衣服破烂,袖子早己经被刀光搅碎,身上没有利器阻挡,他只能一路倒退。从空无一人的小巷躲闪到繁华的大街之上。他慌不择路,顺势躲避到街上的行人、骡马、轿子等障碍物后面,企图以此来阻挡敌人的进攻。然而,那隐身人仿佛有着透视眼一般,仍逃不掉精准的刺杀。大街上瞬间一片兵荒马乱,行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被土原次郎拖拽得东倒西歪。
众人纷纷破口大骂:“你个王八蛋”,“破乞丐”,“穷疯了吧?”,“小心捉你去见官,把你关到黑牢里吃屎。”…… 各种叫骂声不绝于耳,可土原次郎此时哪有心思理会这些辱骂,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躲避敌人的攻击上。
土原次郎一边狼狈地躲避着,一边暗自观察。渐渐的,他感觉到刺客内力不济,攻势逐步放缓,自己己经慢慢掌握了主动权,并且很快就可以锁定了刺客的方位。他心中暗自盘算,正等待时机,准备发出致命一击,绝地反攻。
这时,附近办差的绣衣卫都尉仇云赶到。他本就是负责忠顺王府的外围守护,听到响动,马上带人过来。
仇云身着绣衣卫锦衣制服,腰间挂着一把锋利的宝刀,威风凛凛,命令手下驱赶过往行人,很快就把前面的阻碍清扫一空。此时,他注意到不远处,一个破衣烂衫的疯子正在推搡行人、车马、轿子,正在制造混乱。他心中大怒,连忙带人上前,把土原次郎团团围住,手中的宝刀出鞘,寒光闪烁。
仇云大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王府门前捣乱?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他见土原次郎毫不在意自己,仿佛把自己当成了空气,气得满脸通红,大喊道:“弟兄们,给老子拿下这个疯子。”
岂料几名身手敏捷的绣衣卫武士上前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被土原次郎随手拨弄,竟如弱不禁风的稻草一般东倒西歪。
仇云眼睛瞪得,心中大惊,他这才知道面前是位超级高手,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他挥动宝刀,用尽全身力气劈了过去。岂料宝刀被土原次郎的掌风牵引,竟然劈向空中。紧接着,只听到 “咔嚓” 一声刺耳的声音,宝刀撞击到利刃。
仇云这才意识到,附近还有一人隐身正在刺杀眼前的高手。他来不及细想,只得继续挥舞着宝刀劈杀下去。
隐身人见十多名绣衣卫武士围了过来,知道再继续进攻己经讨不到好处,于是不再继续发动攻势。他纵身一跃,如同一只夜枭带起一阵狂风,消失在屋顶之上。不一会儿,风消云散,没有了踪迹。
仇云挥舞数刀,没有再感觉到异常,这才回转刀锋指向土原次郎:“你是谁?为何在此打斗?” 说完,他一招手,绣衣卫们重新把土原次郎围住,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
土原次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他瞅准时机,抢过一名武士手中大刀,挥出一道凌厉的刀光,把众人逼退。然后一个纵身,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般跃上周围房舍,几个跳跃间,从另一方向掠过,很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仇云无可奈何,他看着土原次郎消失的方向,狠狠地跺了跺脚,只得吩咐手下停止追杀。随后叫来兵马司的人马,清理现场。
仇云有自知之明,明白此事十分严重,急忙敲响忠顺王府大门,准备禀报方才的情况。他脚步匆匆,心中仍有余悸,不由暗自担忧,不知道这一场变故会给王爷带来怎样的怒火?
土原次郎在屋舍上如同一只黑色的老鹰,快速掠过,瓦片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 “簌簌” 声。不多时,他在一处僻静处骤然停了下来,衣袂随着急刹的动作高高扬起。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对着后方那空无一人的街巷,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这位朋友,追了我西条街了。可否现身相见?”
这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试探含意洒向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