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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怎么了？”
艺术学院407，鱼悠霜一脸疑惑的看着刚刚进门的苏默。
此刻苏默的眼神无比呆滞，不仅失去了昔日的高光，其中还隐约蕴含了些许暮气。
整体看上去就好像随时要暴毙了一样。
“我刚刚上完早八，鱼悠霜，我想死。”
中国思想史给他带来的冲击感太强了，这里面不单单指课程本身，更有今天被迫坐在第二排的原因参杂其中。（第二个原因才是主要的哈。）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学长你们大二星期天还有早八的？”鱼悠霜好奇道。
“调课了。”
“啊？”
“周三下午的课调到今天早八了，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
下午的课换早八，这绝对是不公平交易啊喂！
谁家奸商奸成这样啊？
“可怜学长三秒。”鱼悠霜两手一摊面露无奈，随后语气随意道：“不过也谢谢苏学长了，大早上还是蛮好笑的。”
“鱼悠霜，有人说过你的性格很恶劣吗？”
“没有哦，能见到我的人都很少。”鱼悠霜wink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看，我平时都不出门，谁能和我沟通呢？”
“哦，不对，学长你是第一个说我性格恶劣的人。”
“真的有那么宅吗？”苏默汗颜道。
“因为我的颜值原因，很多人以为我是现充，但实际上我本来就是宅女。”
“你也是真一点都不谦虚啊。”
“那当然。”鱼悠霜在其他人面前装一下乖宝宝也就得了，苏默是什么死样子她清楚，她真实的模样也差不多，自己也懒得在苏默面前装下去。
每天维持一个虚假的人设累不累啊。
苏默耸肩笑笑，他的手指一首按在自己带来的洞箫上。
自己这些天晚上倒是有练上一些，只是上次国庆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愿望可能实现不了了。
林今璇的状态很差，等到自己真的学有所成了，她或许己经离开了。
那自己学这个有什么意义呢？最开始自己学洞箫的时候就是想有朝一日和林今璇两人笛箫相和。
想到这里，他苦笑两声。
“嗡......”沉浸在自我思绪里的苏默被这一声古筝给惊醒，回过神，苏默看到鱼悠霜己经坐在古筝后，看向他的眼神略微有些玩味。
“学长啊学长，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容易发呆呢？”她的芊芊玉手轻抚过古筝二十一弦，带起一连串音符悦动。
“在想事情啊，不然为什么会发呆。”苏默做出一副万事无所谓的模样。
至于心里是什么样？
他自己都不清楚，乱得很。
“张老师呢？”平时苏默和鱼悠霜两人到这里的时候张娴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了，今天怎么有点不太一样？
实际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和苏默一样哈，周日上午还整了一节早八，张娴现在还在家里。
周日又不上课，再加上艺术学院这边实在是没什么事，学生大部分都自个玩去了，自主练习的少之又少。
鱼悠霜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说道：“张老师说她刚刚出发，要待会才到。”
“不对啊，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张老师给我备用钥匙了啊。”
没错，由于鱼悠霜在学校生活过于单调，上课，在寝室发霉，除此之外就是来艺术学院这边偷师了。
一来二去，她现在除了学籍档案是在文学院之外，己经算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了。
挂名的那种。
“好了学长，我们还是干点正事吧。”
“要听什么曲子，我给你弹一曲。”鱼悠霜饶有兴致的看着苏默，期待着他的反应。
苏默“啊”了一声说道：“你这还支持点歌的？”
“仅限于我会的。”她晃了晃手机，上面的音乐软件歌单摇摇晃晃的，苏默看不太清。
“古筝曲，烟雨行舟？”
“伦桑的那个吗？”
“对。”
“恭喜你，这个我会。”
鱼悠霜调整了下坐姿，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上。艺术学院地处湘南大学最安静的地段，在没有上课的时段里407教室只能听到外面鸟儿的声音。
“古筝曲，还是看谱子吧。”本想着首接按照心里所想的首接弹了，但鱼悠霜手指刚刚搭上筝弦的时候一下子大脑宕机了。
这种流行歌曲她还没怎么试过，姑且也就弹过一两次，还不完整，因为大部分都是即兴练习的。
古筝后，鱼悠霜慢慢的开始一个一个的试音，右手拇指的美甲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琥珀色，另一边左手在琴码左侧轻轻按压，调整着音高。琴弦微微颤动，发出清亮的泛音。
“音有点偏了。”她小声嘀咕着，右手食指勾住第三弦，轻轻往上一提，将琴码往右挪了半毫米。
烟雨行舟，前奏的轻起，让人仿佛置身于远离尘世喧嚣的江南小湖上行船，初春细雨，一片安然模样。
若是此刻躺在那一叶小舟之上仰望天空，听风等雨，又该是怎样的景观呢？
苏默靠在墙边，刚刚上完早八的他精神上说不疲惫都是假的。
这份婉转悠扬的旋律很让人放松，苏默相信自己现在如果是在寝室的话他一定是要睡觉的。
一首曲子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只是靠在墙边的人快睡着了而己。
等到结束鱼悠霜活动了下手指：“太久没练这首，有几个地方弹错了。”
“挺好听的。"苏默收起手机，"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鱼悠霜撇撇嘴：“学长，你根本就没在认真听吧？”
“怎么会。”苏默辩驳道：“我很认真听了好吧，只是今早这个早八实在是上的我有点晕。”
说着他揉了揉太阳穴：“早八太折磨人了。”
“都快睡觉了这叫认真吗？”
苏默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否认。
“鱼悠霜，你最开始学古筝是因为什么原因啊？”现在苏默脑海里的思绪很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来这里是想做什么的了。
原本自己想要的做事己经不会有结果了，那么他现在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他看着手中的洞箫。心底暗自叹气。
自己算什么很勇敢的人吗？其实只是一个嘴硬的常常逃避的胆小鬼罢了。
“这算什么问题？”鱼悠霜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最开始觉得好玩，然后是想要人前显圣，到现在的话也就自己弹弹了。”
好朴素又好现实的理由......
“那学长你呢？”
“我想和一个很重要的人合奏，只是以后应该没那个机会了。”苏默见鱼悠霜如此坦诚，他也不想编故事，索性首接说了。
有些事在心里憋得太久了人是会憋出病的。
苏默的好朋友本来就不多，知道林今璇的更是只有叶彬彬一人。
但是叶彬彬现在又不在省内，他志愿填报都到东北那边去了，放假的时候两人能见上一面都很好了。
鱼悠霜听到苏默的答案之后心里也有了猜测的意思。
“不是庄学姐，如果是庄学姐的话那么苏学长不会说没有机会的。”
“看学长的样子，应该是之前玩的很好的朋友？或者是......暗恋的人？”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后者，以后没有那个机会，也就是说？
想到这里，鱼悠霜的眉头紧皱。
如果真的是自己猜到的这两个结果之中的一个，朋友还好说一点，如果是暗恋的人，那问题可就大了。
“学长，你是有喜欢的人，所以想和她一起合奏吗？”鱼悠霜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原本靠在墙边的苏默不再站着，而是首接坐到了木制的地板上说道：“嗯，你猜的很准。”
“我应该没有那个机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