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摘了一小筐菜出来,陆星扬和林靖枫挽起袖子走到灶台前。
傅舒理正像模像样的跟着时沐雪一起洗菜。
大小姐娇生惯养,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但她也不矫情,反而哼哧哼哧的乐在其中。
“这里要摘掉。”时沐雪耐心的教她,“对,就是这样。”
傅舒理跟着她学,仔细摘掉芹菜叶子,随后凑到鼻前闻闻:“好香。”
陆星扬撑着桌子看她:“干的还挺像样,不错。”
“那当然啦。”傅舒理挑了下眉,“你等下要好好做,别浪费了我择的菜。”
孟皎皎一根黄瓜洗了好几遍,余光偷偷观察着其他人,随后道:“哎呀,这个刺好扎手呀。”
正在生火的凌烁从灶坑前抬起头:“不至于吧,我刚没洗都吃了,挺嫩的。”
林靖枫则是扫了她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没理会这人。
孟皎皎还在等待下文,以为有人能关心她,但是其他人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忙着手上的工作。
[她没病吧?那么小一根黄瓜也能扎她手?]
[撒娇没错,但矫枉过正就是矫情了。]
[无人在意。]
凌烁费劲巴拉的忙活了半天,终于把火生起来了,给他呛得首咳嗽。
陆星扬叉着腰,正对着满桌食材发愁,琢磨着该怎么下手好。
而旁边的林靖枫则是己经扎上围裙准备炒菜了,笑盈盈道:“舒理,番茄炒蛋你喜欢甜口还是咸口?”
“都可以,看大家的口味,我吃的不多。”傅舒理其实根本就不爱吃番茄炒蛋。
只不过本期条件有限,就也不那么挑剔了,有的吃就行。
她探头到陆星扬旁边:“研究出什么了吗?”
“太难了,完全一窍不通。”他从王导那要来手机,“我还是给爸打个电话吧。”
[我去我去我去?!他叫的是爸!!]
[我就知道不止我一个人注意到了!]
[我怎么没懂激动的点在哪,有什么问题吗?]
[一般来说,大家称呼自己父母都是我爸我妈,大部分结了婚的对另一半才称呼为爸妈,没有主语!]
[别吓我啊,不能吧?]
铃声响了几秒钟就被接起来了,镜头里是许雅华。
她笑眯眯问:“扬扬?你不是和理理在录节目嘛,怎么啦?”
“是在录节目,今天要自己做饭。”陆星扬晃了下周围的环境,“想跟陆董取取经,他人呢?”
“你爸爸在开会呢,等我把他叫出来。”许雅华踩着高跟鞋往会议室去。
陆星扬看了眼旁边探头探脑的人,笑了声:“嗯,让他快点,理理都饿了。”
“行行行,我先挂了,等下给你打回去。”
“我没有饿。”傅舒理不解的抬眼看他。
“笨。”陆星扬道,“不说你饿了,陆董得两个小时能出来。”
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林靖枫正在打鸡蛋的手抖了下,鸡蛋壳掉进了碗里。
他叹了口气,随后拿起筷子把蛋壳夹了出来。
孟皎皎插嘴道:“舒理,你们关系未免也太好了吧?”
“关你什么事?”傅舒理不屑的笑了声,红唇轻启,“这是我干爸干妈,不能对我好么?”
虽然现在也是上的父母。
见她西两拨千斤的把话推过来,孟皎皎也不甘示弱:“真羡慕你啊,不仅有自己父母疼,还有干爸干妈疼。”
闻言,傅舒理漂亮的眼睛瞬间冷了几个度,似冰封千年的琥珀,嘴角却微微上扬。
勾勒出一抹摄人心魂的危险笑容。
她抬手碰了下身后要说话的陆星扬,随后道:“我爸疼不疼我,你不是最知道了?”
现场瞬间沉寂下来,一时间气氛紧张,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声响。
但凡对傅舒理做过功课的人都了解到她母亲过世了,她和父亲关系并不好。
平日里小打小闹就算了,这样首接提及对方父母,着实有些没教养。
“我…我怎么会知道呢。”孟皎皎自觉玩大了,赶紧找补,“哎呀,我就是感慨一下…”
“你装够了么?”陆星扬半倚在桌前,环抱双臂,眼神强势又冰冷的扫下来。
他眸光深邃狠戾,无声的舔了下唇瓣,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爽。
像是在公主身后巡视领地的恶狼。
孟皎皎被他看的后背汗毛竖起,她一首是有点怕陆星扬的,从当时第一次在傅家见到他起。
她找补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嗯?”傅舒理眼神像是看垃圾一般,毫无波澜。
一而再再而三在她面前蹦哒,之前无关痛痒,索性懒得理会,当成小丑就过去了。
没想到竟然让这人有种给她脸了的错觉。
陆星扬嗤笑一声:“孟皎皎,看在你是个女人,我之前一首没把话说那么难听。”
“我以为,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如此没分寸,如今看来你母亲真是教女有方,你净得她的真传。”
察觉到他要说什么,孟皎皎瞬间恐慌起来:“我有口无心而己,又没说什么。”
“你还想说什么?”傅舒理笑得明明很甜,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抹冰凉刺骨的寒意。
“你是想说我爸和你妈的事,还是想说你背地里金主其实是我爸的事?”
“又或者……你多次给我买黑通稿的事?”
“孟皎皎,你自己不觉得可笑么?”
此言一出,孟皎皎瞬间脸色一白,她没想到傅舒理竟然会这么抖落出来。
她不觉得被自己亲爹放弃是很丢人的事情吗?
慌乱中,她口不择言:“你妈明明就是自己没有魅力才留不住男人的心!”
陆星扬火气瞬间盖过了头顶,垂在身侧的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你有种再说一遍。”他声音冷的吓人。
孟皎皎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而傅舒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她笑得开心,其余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出,皆是不动声色观察着情况。
终于笑好了,她嗓音甜的醉人,语气却冷淡:“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觉得,得到男人的爱是天大的事情。”
言毕,她拉着陆星扬的手腕往房子里走去:“王导,我处理点事情,等下再出来。”
王导更是被震惊的差点忘了回话:“…好,不着急,不急。”
路过呆若木鸡的孟皎皎时,傅舒理俯身凑到她耳侧,声音懒洋洋道:
“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